“珞姐,你最近经常开小差诶。”辰柯在泠珞眼前晃来晃去,最后实在忍不住抓住她的肩膀晃了起来。
“啊?并没有……”泠珞自己也觉得自己当下的样子没什么说服力。
“是不是没睡好?还是又看了什么悲剧故事?还是说思……”少年邪恶地笑了起来。
泠珞忍不住用手里厚厚的参考书砸了他的头,好险,差一点就拿成字典了。
她低头去看自己的笔记本,发现不知不觉间她为颜语的剧目写了不止结尾那一点的旋律草稿。真奇怪,明明就是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明摆着毫无希望、只是对方说着客气的事,她却莫名生出一股“可以做到”的感觉来。
“我怎么变得好像那些不计回报的小粉丝一样了。”又是一节课的课间,她头疼地这样想着,手上又忍不住搜索起了颜语的过往演出资料。
空闲时间少的时候就看文字,时间多的时候就把整个录像都复习一遍,一边感叹着颜语的成就,一边仔细揣摩对方的音域和表演风格,力求做出一般最能发挥他特质的改编来。泠珞发觉自己这是头一次对别人的事情这么上心。
才不是因为他长得帅呢。
她不断在颜语接受采访的字里行间一遍遍肯定着他本身的才华与人格魅力,毕竟她对所谓爱慕的情感与情节从来就陌生。仔细思考下来,《夜开荼蘼》结尾的原音乐其实并无大的不妥,只是那时并没有由颜语用钢琴演奏而已。她只是觉得,非纯粹便不足以衬托颜语的演技,缺失掉对男主人公内心波澜的展现,那时的气氛便不足以被推向高潮。
自己只是追求纯粹的艺术,美,追求烘托剧本中那纯粹的爱。
爱。
爱可是不能被追求、掌控和定义的。
泠珞坚守着自己的理解,在内心反复确认。
将小样传给颜语之后,对方始终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说是还要与剧组的人员商谈。泠珞将这视为失败,可颜语还是叫她一定要去看。
周末,泠珞面对着自己的衣柜,感觉比上战场还要麻烦。
“你怎么还是穿校服来了?”颜语见到她依旧中规中矩的着装,哑然失笑,即使是这样,那笑容依然大方爽朗得像是午后温度正好的阳光。
“怎么真的只有我一个人?”泠珞看见空荡荡的观众席,有些不安,而且在剧场门口接她的颜语也没穿着全套戏服,让她颇感奇怪。
“其实彩排明天才开始,但是我怕出错,所以想先让你听听。”
“你……”
泠珞来不及把话说完,颜语就坐到演奏席上开始弹奏,娓娓道来的旋律除了更加深沉之外,和他们相见那天的那一次演奏不相上下。还是同一首曲子,在高潮处减少了原本带有炫技感的连奏,而将更多的表达诉求交还给舞台上的演员。泠珞逐渐沉迷,在触底前忽然听见了熟悉的旋律——虽然只有几个小节,但是是自己写给颜语的曲子里她最满意的那一小段的变奏,与原本的曲子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本来那群老顽固们是根本不承认自己被你打败了的。”颜语悠然自得的表情和语气让泠珞觉得特别惶恐,“但我实在喜欢这一段,很合适。不能再少了。”颜语没有停止演奏,以平常的音量开口道。
“……胡来,你爱用就用吧……随便写出来的东西,都没有细化,不是最适合你的,还有很多问题,比如说……”
“明天我会就这样演奏的,我说服他们这样效果确实更好。远景只需要替身,独白的部分聚光灯单独打在我和女主角身上,表现力比原来强一倍。”
颜语打断了泠珞的分析,在瞬间进入了角色,跟随着节奏,沉醉地唱起了唱段:“脖颈涌出的血滴,美得近乎绝望的甜蜜,明知我无法背叛你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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