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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过渡期(4)
古川爷爷从来没有想过自家那一向笑的张扬的外孙女会以这样的方式带给他对她新的认识。当他接到外孙女打来的电话,本来还想笑着开她几句玩笑说还以为有了老公就不要外公之类的话,怎么舍得打电话回来等等,但是电话那边传来的撕心裂肺般的哭声,哽咽着一声一声唤着外公的声音,当场将古川爷爷吓得电话差点没有拿稳。 “白芷,你怎么了?”忙问道。 “外公,外公,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想回去。” 还带着哭腔的声音使得白芷的外公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应道,“好,外公很快就接你回来。” 然后,古川爷爷叫上坂田树原,让他开他爸爸的汽车送自己去神奈川。一路上还不忘打电话给幸村精市,没有想到通是通了,却没有人接听。这下子更是心急如焚,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好拨通另一人的电话,“比吕士,你现在在哪里?” “……,古川爷爷,我跟白芷在一起。”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能隐约听见白芷的哭声。 “您来了就知道了,在您来之前,我会照顾好她的。” “古川爷爷,到底发生什么是了?”被抓来充当临时司机的阿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古川爷爷,脸色似乎很是焦急。 收起手机,古川爷爷脸上是一脸凝重,“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白芷发生了什么,她在哭。” “白芷在哭?不会吧?”阿原叫了出来,白芷竟然会哭。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见过她哭过几次,甚至有一次很小的时候自己哭的丑样被白芷看到,她还会嘲笑自己,说哭是承认自己失败的行为。当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白芷确实也是失败过好几次了,比如有一次古川爷爷在外面摔倒她哭啊等等。但是就她看来,哭就是纯粹的发泄方式。那么,白芷是遭遇了什么,使得她要用哭来发泄呢?阿原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算了,算了,见面就知道了。总而言之,他还是相信白芷不会那么轻易承认自己失败的,是吧,白芷? 古川爷爷随口应了一声,“嗯。” 白芷哭的时候柳生在场,这是白芷从幸村精市嘴里听到他的肯定回答以后冲出门刚好撞见柳生打开房门,白芷想也不想就往里面冲。 柳生见此,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要怎么安慰?或者是需要安慰吗?柳生不懂。于是就静静地待在她旁边,直到白芷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古川爷爷。 哎,这个时候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如果当时自己跟白芷能够产生感情,顺利交往,那么自己不会这么伤她心的吧?或者是认为,自己不会这么去伤一个女孩子心。不过,如果选择白芷,早川也会很伤心。所以说,爱情果然很不容易的。 这么想着,柳生电话响起,接起来一听是古川爷爷…… 当白芷外公跟阿原赶到神奈川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而白芷虽然不哭了,却只是静静地坐着,中间也没有柳生交流过。 “白芷,外公来了。” 白芷一听到外公的声音,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这个时候,只有外公,只有外公,才是真正无私的在意自己,白芷抱着这个念头打去电话,等待着外公的到来。心中只是觉得,外公一来,自己就能解放了呢。果真,白芷说了声带我回东京后,就睡倒在古川爷爷的怀中。 次日,白芷醒来,睁眼所见,已是自己在东京的房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直到房门被打开,白芷却好似没有听到是的。 是梦吧?昨晚发生的一切是梦吧?不是真的吧?怎么会呢?这些话反反复复地在脑子里回荡着,一会是清晰的一句,一会是交叉着,脑子里只剩下这样的状态了。 香茗一脸难过,走到白芷的床边,轻唤道,“白芷?” 本以为白芷不会回答,白芷却淡淡地应了声“嗯。” 如果不仔细听,你几乎听不到。 香茗本来就揪住的心更加紧绷,还是这样吧,就这样吧,陪着她。他们都知道了,从柳生那里知道了。古川爷爷现在很生气,还打了个电话到幸村家,狠狠地骂了一通。 过去两个礼拜了,白芷在这两个礼拜里面基本没有开口。不二阿原他们常常来找找她,有时候也带她出去。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的分手是件出乎意料的事。都已经到订婚的份上了,而且平时两人的感情怎么看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会轻易说分手的类型。除了古川爷爷,他们全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样个回事。在白芷面前,也决口不提神奈川的点点滴滴。 而白芷自己呢,想了什么,没想什么,反正整天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她清楚地知道确实有些事情是发生了,不可改变了。与此同时,还认知到的是,他一通电话都没有,哪怕是一条短信。她其实一直在等,这两个礼拜,一直有这个期冀。精市,让早川打掉她的小孩吧,回来说不是要分手啊。等啊等,等啊等,到最后,终于彻底认清了事实,因为柳生说他们下个月月底要完婚了。好讽刺啊,他们订下的日子与原本属于她的婚礼竟然只差整整两个月。呵~,原先为此做的准备这下子全转移到他们那里去了。 “外公,陪我去医院吧。” 白芷外公自此事以后头一次听到白芷主动开口,“嗯,去吧。可是去医院做什么?” “打胎。” 她好像像是在说去郊游一般正常,却着实吓坏了古川老人。“你说什么?”天呐,他是不是有心脏病早期症状了啊? “不陪我去吗?”看了他一眼,白芷接着说,“那我自己去了。” 白芷说出去打胎这两字的时候香茗跟阿原刚好推门而入,香茗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白,白芷,你说什么?” 白芷看着他们,心中有些恼火,自己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也做出决定了,他们只要支持不就好了。不要摆出那么不敢置信的样子,自己还不是一样不敢置信精市会说出分手的话。怎么又想起这了?白芷心中更是烦躁,不要想了,不要想了。把孩子打掉,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什么羁绊也都没有了。 而此时,在神奈川,幸村精市来到与白芷居住的房间,这一次来是收拾东西的,顺便退掉这间公寓。然而,看着这里面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是他回想与白芷发生的点点滴滴,这样,怎么收拾得下去呢?他好恨,真的好恨啊,白芷的东西都还在,一切就好像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化。这就是物是人非吗? 然后,他看到了什么?幸村精市打开属于自己的抽屉,只见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精市,吓一跳了吧。我就知道你在礼拜二下午一定会拿工具画画的,那现在打开我的抽屉吧,有惊喜。^_^ 不,不是作画,是在收拾东西。幸村精市依着纸条的内容打开白芷的抽屉,又是一张纸条——嘻嘻,这里还是什么都没有,现在走到厨房的橱柜,看你这次能不能找到纸条。下面留着的还是一个大大的笑脸。 幸村精市来到厨房,打开橱柜,里面放着的是一些玻璃杯,还有咖啡之类的罐罐。他将东西全部搬了出来,藏在角落的是一张明黄色的纸条。他打开一看,只见——这里还是没有哎,怎么办呢?精市,该不会生气了吧?哈哈,好了,好了,那现在去看一下医药箱吧。 等他打开医药箱,毫不费力的就找到纸条,这一次这张红色的纸张就这么摊在上面,他甚至不用打开——精市,知道你不喜欢药的味道,所以啊,这次就不要碰了。去看看你的梵高吧。 幸村精市看到这,往日白芷的笑颜越发清晰。拿出纸条,幸村精市打开他最为喜欢明信片,里面全是梵高的画,自然不可能是在真品。因为自己很是宝贝,白字往往笑着说你的梵高,你的梵高。 嘻嘻,精市,是不是着急得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啊?最终答案就在你那件情侣运动装上了。 幸村精市已经将衣服全打包好了,看到这,立马打开行李,所有的衣服全堆在床上。可是一件一件,全都不是白芷说的那套。在哪呢?这么一想,马上得出了答案,他带回家了。 幸村精市很快的回到家,急急忙忙就往家里跑去。白芷离开以后自己就回到家去住了,而晨跑的时候自己穿的就是那套运动装。以前,很经常跟白芷晨跑,晚饭后散步,都是穿的情侣运动装。 “精市?你不是说要回去收拾东西,怎么空空地就跑回来了呢?”幸村妈妈看着自家儿子拿着急的样子,忙问道。怎么就这么冲了进来?一点都不像平时的精市。 “妈,待会再跟你解释。”是那天留下的,到底白芷是要跟自己说什么? 不会是这样的?精市拿在手上的那张纸几乎快拿不稳了。 “精市,你怎么了?”幸村妈妈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已经有些担心自家儿子了,现在见他这样,忙跟在后面。 “这是什么?”幸村妈妈从他手中拿过来一看,一看也是吓了一跳。“精市,这可怎么办?” 幸村精市没有回答,只是茫然,但心中有什么要破土而出了。 滴滴,滴滴……,幸村的短信声响起。幸村精市只剩下下意识的肢体行动了,脑子里想得什么,却是一片空白的。 是深原的——幸村,如果你还要白芷跟她肚子里的孩子,快点来东京医院,她要把孩子打掉。 几乎是看到的同时,他马上冲了出去。 幸村妈妈跟在后面,“精市,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白芷要打掉孩子。” “啊,精市,你快去阻止她。开你爸爸的车去,快去。” “不能,孕妇的身体状态还有心情,对不起,这个时候打掉小孩是件危险的事。” 医生这样说着,无论白芷怎么说始终本着为病人着想的医德坚决不同意为她做手术。不但如此,还被要求必须输营养液。白芷能这么办呢?外公也万分同意医生的话。 当幸村精市赶到医院的时候,白芷正躺在病床上,睡着了。 她的脸为什么这么苍白?他赶不及了吗?他们的孩子没了,是吧?他几乎抑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幸村精市无力地用手捂住脸颊眼泪透过手指留了出来,滑过眼角。。 古川老人本来看见他的时候还有打他的冲动,但是考虑到这是医院,又不想打扰到白芷,现在见他如此情真,只能暗自感叹着两孩子始终是无缘啊。 “幸村,事情已经这样了。”他说的是幸村要为另一个女孩负责的事情。“事到如今,你们就散了吧,白芷我会好好照顾的。你就做你该做的事吧。” 而这在幸村精市听来却是白芷已经打掉孩子了,来不及了。是了,肯定是的,不然白芷一向红润的脸颊不会那样苍白? 幸村精市想做什么?他没有继续留在东京,紧接着赶回神奈川去了。引擎都还是热的呢,可是,一股冲动,一种念头,徘徊不散。一定,一定,让这件事情在自己手中终结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