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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能跟我跳支舞吗?
美好的东西都是在人们的期盼下发生的。舞会终于开幕了。男孩子们都邀请着自己中意的舞伴,优雅的走到了会场。莫歌坐在外围,她的目光在会场中那些幸福的人身上游弋着,默默的等着来邀她跳舞的人。一个熟悉的身影跳入了她的视线内,她不禁屏住了呼吸,直勾勾的盯着那人看,是,看清楚了,那是李浪。他抱着一个女孩欢快的跳着,目光寸步不离的在那女孩身上缠绕着。确实被她说中了,他跟外班那个经常来找他的女生交往了,怪不得这些天他都不见了。莫歌深深叹了口气,男孩呀,这就是你的爱情?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弃我而去,所有该属于我的眼神统统抛给了另外一个女孩,这就是你的执著?你对我深深的爱恋?我们有时候真的会因为寂寞而去恋爱,也会因为现实而去恋爱。莫歌曾经读到过这样一条短信:不要因为寂寞而爱错人,更不要因为爱错人而寂寞一生,缘分这本书,翻得不经意会错过,读的太认真会流泪。此时此刻,这句话唤起了她在心里对自己深深的怜悯。因为寂寞吧,她喜欢为自己找理由证明自己的正确,她不允许自己被抛弃,事实上,她也成功了,即使找了个荒谬的借口。因为她看到了李浪环绕在那女孩身上的目光中透着的忧伤和些许的冷漠。 “无所谓了,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莫歌自言自语。 “可以跟我跳支舞吗,零度火焰?”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莫歌耳边响起。又是他,可恨的人。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莫歌白了他一眼。 “是吗?我好像见你跳过舞啊!在哪里呢?哦是的,每周你都有去舞社吧,我应该没有看错,是吗?”又是调侃的语气。 “你是私人侦探吗?你对我的行踪好像很清楚。”莫歌不客气的问道。 “不,我还不够格,不过因为我是舞社的领舞人。” 领舞人?天呢,就是那个跳的超好的领舞人?莫歌简直不敢相信。那么这次的大型舞会也是他著手办的了?她的自卑感在悄悄升起。她曾经多少次那么热烈的想跟那个领舞人跳舞啊! “现在可以跟我跳了吗?”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我怕我跳不好。”莫歌低下了头,不安的搓着自己的衣角。他可是领舞人呢! 于随空嘴角露出笑意,走向舞台的话筒,清了清嗓子说:“为了感谢大家的捧场,现在我想借这个机会跟我的女伴为大家献上一段恰恰舞。” 大家的反映莫歌没有听到,周围的一切都静音了。她只是觉得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知道了,恰恰舞?怎么跳?她忘的一干二净,她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过。 她看到一双手向她伸过来,众目睽睽之下,她要伸出自己的手,她要跟他跳舞,突然她想要逃,就在转身的刹那,于随空一把抓住了她,两只火似的眼睛盯住她,仍然用那种毫无表情的声音轻轻对她说:“怎么?怕了?不要让我看不起你!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莫歌眩晕的想要跌倒,随即听到了恰恰舞的音乐。随着已经开始跳动的于随空,莫歌慢慢进入了状态,然而,整个仅仅几分钟的舞曲,在莫歌看来,却如几个世纪般漫长。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勉强跳完了这支舞。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下,她却像要站不住了,一双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 “你需要锻炼。”随空扶着她说道。莫歌点点头,她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 “跳的很好,但是却很费力。为什么那么用力呢?你完全可以很轻松的跳完。”随空让她坐下,递给她一块湿毛巾。莫歌擦了擦头上渗出的细微的汗珠,什么都没说。不会是最后一次的,我的生命起了某种细微的变化,她想。 她当然不会想到,在她跳舞的那一刻,李浪眼里闪过的痛。他的女友不停的对他唠叨着,你看,人家跳的好棒哦,对不对啊?你说话啊,干嘛不说话啊。在这种娇嗔的无理下,李浪只有不住的点头。莫歌的舞还没有跳完,他就强拉着自己的女友黯然的离开了,真的结束了,不要在留恋了。 舞会是吵乱的,灯光却很柔和,创造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照着那些兴奋人的脸,闪烁着笑容与幸福。莫歌坐在椅子上,她猛然间觉得自己在蜕变,我什么时候开始也喜欢起了这样的环境?灯红酒绿,这个疯狂的夜。她常常不会有孤单的感觉,也不会去狂欢,因为她相信,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可能跳舞本身就是一种释放,发泄她的孤单与寂寞,是的,她只是不承认而已。她很庆幸的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正常的人,也期望别人的爱。 “在想什么?喝一杯吧!”随空递过来一个高脚酒杯。 莫歌接过酒杯,于随空拿起酒瓶就帮她倒酒,她毫不犹豫的接着,似乎她对这种液体很熟悉。她不安的抬头看了看为他倒酒的于随空,发现他的眼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讥笑,她不能明白,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看着慢慢倒入的红色液体,血一样的沉淀,透明的酒杯渐渐变成玛瑙红,很漂亮,在舞会灯光的照耀下,闪着独特的光芒,刺痛了莫歌的眼睛。 “干!”于随空碰了一下莫歌的酒杯,一饮而尽。 莫歌看了看他的酒杯,变的纯净透明。接着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无休止的咳嗽,当然是毫无悬念的,因为莫歌在此之前根本没有碰过甚至是一滴酒。于随空跟着莫歌出了舞厅。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莫歌的脸涨得通红,她大声的喘着气,好像潜水太久没有吸到空气似的贪婪的吸着这宝贵的东西。 “你不会喝酒。何必这样强迫自己,你可以跟我说你不会的。”莫歌才发现原来于随空跟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只是喝的太猛了。”莫歌回答道。她是强大的,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不会的东西,这样别人才不会看不起她。 “你不是圣人,总有东西是你不会的,每个人都有,你根本不需要隐藏 “你闭嘴!”莫歌大声喊道,她不听别人对她的教训,从小她已经听够了,是的,她不是圣人,可是每个人都在要求她成为圣人,谁都不肯原谅她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完美。 这次舞会终于是不欢而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