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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个梦第四节
自我记事起,就已经是一名孤儿了。那时候,孤儿院是新建的,环境很简陋,甚至连现在社会上形形色色的幼儿园都比不上。救助的孤儿也不多,二十多个左右,还是来自天南地北的。 还记得刚开始的时候,男孩女孩都是住在同一个大房间里的,那时候,大家的感情都很好,因为彼此的心里都很孤独,很寂寞。都觉得能在一起就要互相爱护,这样才能活下去。 小雪是寝室里最年长的,八岁,我是最小的,五岁。所以后来大家都叫小雪为大姐,而我是宝宝。 小雪全名李茹雪,我是文静,还有二姐薛柯柔,比我大一岁。除了我们三个姐妹感情最好以外,还有一个男孩子,比我大几个月,但是却特别的坚强,对我也特别的爱护。如果说童真是纯洁的,那么我们俩就是两小无猜型的纯真。 他就是谢余,一个很阳光很活泼的小男孩。充满了生气,就像晨曦的太阳,冉冉得意;就像池中的金鱼,灵活敏捷。故而我们都叫他小鱼,可能和名字的同音多少有些关系吧。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有一天,有一对夫妇来领养孩子,他们看到了我,可能是因为我可爱,也可能是因为我独自蹲在角落。于是他们便问我想不想跟他们回家,我当然很想,但是我很害怕,不敢多说话,生怕他们会不要我,讨厌我。然后那个女的让我叫她妈妈,我没有叫,不是不想,是我真的不知道妈妈这个词该怎么说出口,虽然,我很渴望很渴望自己有一个妈妈。 可也就是因为我如此软弱,没有说话,她马上就性情大变的说了我一句很严重的话。她说:“有爹生没娘教的小野种,我肯当你妈已经够低三下四了,让你喊一声来听听都不愿意开口,那你还想指望有人会领养你?做梦去吧!”。 当时她说完那句话,我马上就哭了,哭的好干脆,好伤心。那时候就断定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我妈妈,她怎么会那么可怕,每句话都像是一把把尖刀,准准的刺在我幼小心灵上的每一处伤痕。 我还记得,我一哭,他就过来了,拉着我的手跑开了。虽然只是从一间游戏室跑到了一间休息室,但对日后的我,无论何时想起来,都会很奢望那是一种远走高飞,携手到天涯的温存。 我只是一直哭,一直无助的哭。任凭大家怎么安慰我,怎么哄逗我都没用,因为那个女人说的很对,我就是没有妈妈的孤儿,这是我的命,无法选择,无法逃避。 后来那个女人领养走了我们寝室另外的一个女孩子,从此便没有的音信。可她留在我心口的创伤,我知道是无论时间如何洗刷永远都不会愈合的。那个时候,不像多年以后的今天。政府创建了本身就很赔钱的福利院,说的好听点是为了救助无家可归的孩童,可实际不过是政府对自己利益营销的另一种手段。所以,孤儿院里的叔叔阿姨们,即使私下里在怎么对我好,那套表面的功夫,还是会做起来的。 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怕吵到大家,又怕让人听到我的哭声,于是就把头埋在枕头里,默默流泪。 这时,她拍了拍我的褙子,并小声的对我说:“好宝宝,别哭了,只要你不哭了,明天开始我陪你一起出去找妈妈,找你真正的妈妈”。 虽然声音很小,可我听的十分清楚。 “真的吗?你不要骗我”我慢慢的把头探出来,不能深信的问着。 “真的,我从来不说谎话,也绝对不会骗你的,不信,我们勾手指”他很坚定的说着,并伸出小拇指。 我看着他真诚又肯定的目光,心里特别的温暖,似乎那种热度已经超过了想要一个妈妈的温度。 “我相信你”我也伸出小拇指,与他有了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