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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作
罗郁婷一大早晨的心情不是很好,昨天晚上虽然没有一夜噩梦,但是事实上,她根本一直是在浅眠的状态,和这个男人同行真是累。 他倒是精神不错,昨天晚上睡的也很好,看着她一脸不善的表情,突然想,该生气的,好象应该是自己吧。 她又掏出了地图,告诉他,今天是最危险的一天,过了今天,就没有太大问题了,所以,配合点。他说知道。 她抬眼问他有没有穿避弹衣,回答说没有,她点了点头。 她很有预先嗅到危机的能力,可能是天生的。 他们确实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现在,有三辆车围着他们,两辆小车和一辆拦在前面的越野车。他们周旋了很久。 他们的车已经被彻底撞坏,天养生和她一起躲在车门旁,暂时躲避疯狂的子弹网。她从车窗往对面看,有三个已经中枪,现在,还有四个,她头疼的想,真是麻烦。 回头告诉他,她会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自己会往前跑,争取在中弹之前跑出50米的手枪有效射程,而他,在这段时间之内,必须至少消灭三个。 他看着她的眼睛。他们都没有移开彼此的眼神。 她说放心,我穿了防弹衣,死不了。 天养生点点头,告诉她,在她中枪之前,自己会把四个全部击毙。他的口气淡漠,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看见她笑了,温和动人的笑容一直传达进了眼,第一次对他无比真心的笑。 然后,罗郁婷快速往前跑,天养生看见她扬起的衣角随风舞动,像是随时都会消失在风里一样。 四把枪全指向了她的方向。 他转头,开枪。 一切结束,罗郁婷喘着气走向他,他知道她没有受伤,他的枪很快。 她却冲他大喊:“你这混蛋不是说我中枪以前就搞定吗?我怎么还是中枪了?疼死我了!” 他立刻抓着她看,问,哪里? 她不爽的说还好啦,我穿了保险。不过还是很疼,估计瘀青一大块。愤恨的想,幸好是手枪,如果是步枪的话现在自己已经躺下了。 因为车毁了,他们在路上等了很久,直到出现了一辆集装卡车,当然,他用枪把它免费征用了。她倒是稍微有点同情心,大方的塞给了司机一沓钱。她是保镖,不是强盗。 很幸运,集装箱里宽敞又干净,还有一盏明亮的应急灯。 他们天黑前没有能赶到市区,她坚持不能在夜里赶路,危险系数太高。所以,他们现在,只能在一间临时的仓库里过夜。 仓库很旧,到处堆放着成堆的废弃木料和稻草,她很满意,很好的天然屏障。 仓库的一侧有钢铁的楼梯通往楼顶,但是楼梯是暴露在空气中的,根本没有任何可以抵挡子弹的天然屏障,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必要,他们是不会利用它逃生的。 往楼梯上走,她在背面的窗口安置好逃生系统,并在他的帮助下在窗下放置了一个木架作为屏障,万一不敌,他们可以冒险从那里逃亡,然后,炸掉整个仓库。 她烦躁的里外布置摄象头,天养生知道她很不爽,没有澡洗,没有丰盛的晚餐,更没有红酒。不知道她的成长背景是怎么样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奢侈的习惯,偏偏做的是这么危险的职业。 布置完毕,罗郁婷告诉他,今天晚上会非常的危险,最好两人轮流睡,只要天一亮,离目的地就不远了。 她上前,递给他一个特殊的的腰带,上面有特制的铁扣,“换上,用来逃生的。” 他眯眼看向上方的窗口:“从上面逃太危险了。” “我知道,可是如果门被封锁,我们将没有选择。” 他沉默,确实如此。 他接过腰带,思虑了一下,突然抬头对她诡异的笑。她吓了一跳,这混蛋真是个怪胎。 “干…干什么?”她气势汹汹的逼问。 他毫不在乎的伸手至腰间,解开金属的皮带扣:“没什么,我在想你一直不转头,是不是想亲眼看着我换上。” 她瞬间快被气疯,转念一想却又冷静了下来,这家伙,摆明想挑衅,不能上当。 她也笑着撇了一下嘴:“切,你哭着求我看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还没等他反驳,她立刻转身。这个讨人厌的超级混蛋。 她转身拿出背包,取出了一大堆零件,快速的组装好,递到他手里:“我不喜欢用冲锋枪,但是今天很重要,所以……。” 他点点头,接过细细的看,MP5,仅325MM的短枪,9 MM的小口径,轻便且灵活。 轻笑:“不愧是枪械专家啊。” 她面无表情:“就这点值得骄傲了。”如果没有枪,眼前的男人一只手就能打败自己。 也不理睬他,转身找个地方躺下。 她睡得不安稳,不但背很痛,连她该死的胃也不是很舒服。要知道,当初为了顺利脱离军方,她强迫自己吃了很多生冷海鲜,使得本来不是很好的胃成功的经历了第一次胃出血,而后,用尽了各种手段使自己的医疗报告上写明了“神经性胃痉挛”,当然,目的顺利达到,她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他看着她,她睡了,两个小时后换班。 回想起白天,她的身手,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虽然中了一枪,但是她的胆识本就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比拟的了。 罗郁婷睡的很不踏实,他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有些低热,他知道是白天的子弹造成的冲击,虽然不在射程内,她也穿了避弹衣,但是仍然会造成不小的撞击力,如果不是她跑的够快,自己的枪也够快,这种撞击足以使人休克。 他知道她的策略是正确的,在夜晚,行动中的车是最赤裸裸的目标,因为敌人可以看见自己,而自己却什么也看不见。 四周很安静,他一刻也不松弛的看着手中的摄像接收器,摄像头散布在每个隐秘的地方。 睡梦中,她感觉有人摇了自己两下,立刻惊醒。她快速起身,手枪子弹上膛。 他对她轻轻点头,“六个,冲锋枪。离门口二十米。” 他们迅速分散,找好各自最有利的位置。 脚步虽然轻缓,但依然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可辨,六个,各自有很专业的装备,甚至每人还有特制的夜视镜。 对方四处巡视,迅速分散搜寻。 天养生知道,如果一旦动手,就会马上暴露自己的位置,他没有任何防御保护,而她身上那件薄薄的防弹衣,只对手枪子弹有效,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快速而绝对彻底的消灭对方所有人。 他们没有做任何莽撞的动作,黑暗中,他看见她打了个手势,集中,没错,必须把对方集中才能瞬间解决。他伸手指向她,而后轻声窜向稍高的地方向下观察。 不断变换位置,她静静等待其中一个接近自己,调整呼吸,来了,她迅速出击,几乎没有任何考虑,子弹已经穿越了对方的头颅,带出一片喷薄的红白血雾。枪声迅速吸引了其他人,只瞬间,五把枪的子弹已经疯狂而至,到处都是子弹撞击引致的阵阵灰尘和杂物碎片。他们在快速接近中,越出隐蔽点,她转身,枪口对准,同时大声疾呼:“左边我。” 开枪,近距离的枪战,她必须不断变换位置和身形,几次子弹擦身而过,带出的热力几乎灼伤她的皮肤。四周充满炽热的粉尘和烧焦的难闻气味。 天养生瞄准她右边的三个,随着三十颗子弹快速用完,对方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这样快速的枪战,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她的安全问题,自己所能做的,就是把她身体右边的敌人解决。 换好弹夹,跃下木架,他快速接近,“闪开!” 罗郁婷迅速闪躲,并压低身体,身后剧烈的枪响几乎使她失聪,而天养生的子弹,在她头顶飞过,伴随着击中发出的撕裂声,血液也飞溅而出,淋在她光滑的发丝上。 抬头,眼前的人已经躺下。 他们背贴背,彼此做了个深呼吸,“中抢没有?” 她摇头,正想说些什么,又一批人已经到了门口,没有任何时间考虑,他伸手禁锢住她的腰,迅速滚向一侧隐蔽,子弹贴着身体擦过,他闻到衣料烧焦的味道。 没有选择,他们只能不断地开枪,在这么突然的袭击下,根本没有任何时间来考虑战术。 她看着不断接近的敌人,一次又一次耗尽子弹,一次又一次的装进新的弹夹。 他也换了好几次弹夹,而对方似乎穿了很专业的防弹衣,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如果一旦对方接近,他们将无处可躲。 没有选择,他们惟有靠楼梯到高处。 他们一边后退,手上的枪并未停止射击。 把佛头甩给她,他回头吼道:“你先上去,不然都得死。” 她不甘示弱的回答:“你先上!!”他恼怒的大声嘶吼:“闭嘴,我叫你上去!!!” 没有办法,靠在他身后,把佛头固定在腰间,她挪动脚步,窜到楼梯上。他的攻击暂时吸引了对方的火力,她得以顺利来到窗口。找到隐藏点,她跪坐窗下的木架下面射击,她后悔死自己没有多带一把冲锋枪。 “喂,快上来,马上上来。” 一边后退,他一边接近楼梯,她的掩护只发挥了些微的作用,子弹疯狂而密集。他找不到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只有不断往上走,现在,他很明白能不能活下来全靠运气。 她只能不断地射击以吸引对方的火力,但对方并不笨,只有少量的火力被吸引过来,“快啊,快点,快!!!!”她向下面伸出手。 他没有时间理会她的呼喊,贴着一侧的墙快速上移,身后的墙不断被射穿,飞溅的粉尘几乎使他窒息。 突然,胸口剧烈的疼痛袭来,他中弹了。只一瞬间的犹豫,他没有停止脚步和射击。 她听到了他瞬间的呻吟,该死的,他中弹了,在任务中委托人中弹身亡的话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噩梦。 她解下腰间的佛头,高高举起:“Hey, look here ,beaches!!!”没有丝毫的犹豫,她用力将佛头甩向距离她近十米远的铁架高台。 对方的火力暂时停止,所有的敌人望向高高抛起的佛头。 天养生狂怒的大吼:“你疯啦???” 她丝毫不理会,大声嘶喊:“别管,你先上来,先上来啊。” 他咬紧牙,迅速窜到她身边,“你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他的嘶吼声近乎狂怒。 单手抱住眼前几乎眼睛喷火的男人,她掏出固体氢炸弹,“从这里下去,快点下去。” 天养生狠狠推开她:“你要炸掉这里?佛头还在这里!!!”他简直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 她收紧手臂,更紧地抱住他,贴着他的耳际大声嘶喊:“快走,如果你想给一个不值钱的赝品陪葬的话我随便你,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听明白的话就赶快下去!!” 他有瞬间的呆愣,赝品?可是没有思考的空间,对方正快速接近对面的佛头,而其他火力已经继续集中过来。 他扣上铁扣,抱着她一起从窗口滑下,而仅瞬间,她按下炸弹的启动钮,从窗口扔下。 他们迅速逃离,她大吼着警告:“快跑,只有不到十秒的时间炸弹就爆。” 用尽全力奔跑,而当身后的剧烈声响冲天而起,他们往前扑倒,他下意识的把她压在自己身下,灼人的热浪铺天盖地压来,他们并住呼吸,避免吸入灼热的粉尘,冲击波的力度几乎使人疯狂。 良久,他们翻身回望,整个仓库已经是一片火海,他默默惊叹那个小小的炸弹,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而下一秒,胸口的灼痛袭来,天养生这才发现衬衣已经被打湿一半,自己正在大量的流血。 转头,她的境况同样糟糕,右手在爬楼梯的时候被割伤,血缓缓溢出。 他们起身,居然没有任何的争执,互相默默地搀扶着走向他们的卡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