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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上海之行(9)
晚上大伙都睡去了,田可然趴在床上睡不着,她总想着秀妈的话,觉得张一尘一定有事瞒着她,他来上海既不是因为赵菲菲也不是因为她和林恳,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田可然从床上爬起来,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满屋子映着朦胧美。 轻轻地推开窗,外面的冷空气渗进来,必竟是冬天了,田可然穿着睡衣不禁打了个寒颤,她伸手去关窗,看见楼下张一尘的小屋亮着灯,而且窗户是开着的,窗前立着一个高挑的身影,是张一尘。 朦胧的月光下,张一尘的身影成了一尊雕像,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田可然探着身子细看,张一尘站在窗边一动不动,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关了窗,田可然坐在床边,“一尘哥果然是有心事,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和林恳哥呢?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呀。”思考再三,田可然决定穿上大衣,下楼去敲张一尘的门。 张一尘站在窗边,任冬日的冷风吹着他,他想让自己清醒点再清醒点。白天他看到了一个与以往不太一样的林恳,让他深感安慰,田可然的影响力真不可小觑,林恳明显比以前开朗很多。 “瑶啊,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吗?可然是让林恳快乐起来了,可是你估算到林恳会爱上她吗?如果有一天她也象你一样不辞而别,你知道这对林恳来说会是什么打击吗?瑶啊,你让可然来北京的时候想到过这些问题吗?” 张一尘看着窗外发呆,想起昨日遇到陈秀怡大夫就如同做梦一般,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了开朗的林恳和看上去依然健康的田可然,他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着噩梦。 昨天送走赵菲菲后,张一尘就和顾辉去沃尔玛购物,正巧碰到了陈秀怡医生,两人虽然不是很熟,但彼此都知道对方。张一尘很礼貌地向陈大夫问好,稍做寒喧后,陈大夫就去收银台结帐了。 顾辉问张一尘是怎么认识陈秀怡的,张一尘告诉顾辉,因为李瑶以前在她那儿看过病,说她是个很好的内科医生。 顾辉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儿不确定地说:“她不是皮肤病专家吗?怎么变成内科医生了?” “你弄错了,李瑶亲口告诉我说她是内科医生。” “不是吧,我见过她,我有个亲威在她医院里工作,有一次去医院,正好在走廊上碰到她,我亲戚告诉我,陈医生是他们医院最年轻的皮肤科专家,在国内比较有权威。对,我没记错,就是她,我上医院的次数少啊,对医生都记忆深刻。”顾辉肯定地说。 张一尘看了看顾辉,“辉哥你继续逛,我去去就来。”说完张一尘去追已走向出口的陈秀怡。 在公交车站张一尘追上了陈秀怡,张一尘希望陈医生能给他一些时间,他有话要跟陈医生好好地谈。 两人来到一家茶馆坐下,陈秀怡搅着杯中的绿茶,等着张一尘先说话。 “陈医生是皮肤科专家,是吗?” “嗯,怎么了?张先生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我帮忙?” 张一尘捂着玻璃杯,沉默了一会儿,“李瑶……李瑶是死于皮肤癌,对吗?” 陈秀怡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放下杯子, “你听谁说的?要么就是你自己猜的?” “陈医生,请你告诉我真相,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她突然人间蒸发,等我再知道她的消息时就只知道她病逝了……我甚至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她得的是什么病对你来说真的重要吗?” “重要,她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最爱的一个人,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 “既然这么重要,当初她还健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亲口问她呢?” “她告诉我您是内科医生,说您是个好大夫,可您是皮肤科大夫,如果不是有什么隐情,李瑶不会对我撒谎……另外,还有可然……”张一尘黯然地看着陈秀怡,“为什么可然来北京是通过您,而不是林淑芳?李瑶跟林淑芳的关系可不是一般得好,我一直觉得奇怪,按常理来说,这不大符合逻辑。” “张先生想跟我暗示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可然和李瑶是不是患有同样的病?告诉我,陈医生,请你告诉我!” “病人对自己的病情有隐瞒权,我们当医生的当然有义务帮有这些要求的病人保守秘密,张先生,我想你找错人了。”说完陈秀怡起身就去结帐。 “陈医生,求求你,李瑶已经不在了,我希望我可以尽自己的微薄之力帮助可然。” 陈秀怡回头看着张一尘,果然,这个年轻人比林恳心思缜密,当初李瑶怎么就没看上他呢,真是太可惜了,看得出他是真诚的,可是现在连我都救不了她们姐妹俩,你能吗? “张先生,李瑶不是死于皮肤癌,还有,谁都救不了田可然,除非发生奇迹。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我家里还有事情,我先走了。”陈秀怡说完离开了。 张一尘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顾辉家的,当晚他就坐上开往上海的火车,火车上他不停地默念陈秀怡的话,思绪万千,一晚上都没合眼。 “瑶啊,你要我怎么做?如果你在天上有知,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可然的奇迹发生?”张一尘倚在窗前呆望着天空,此时月亮无声,房间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张一尘关了窗,奇怪这么晚了谁在敲他的房门,打开一看,田可然披着长发,内穿睡衣,外穿大衣站在门前。 张一尘把双手放在胸前轻轻地拍了一下,然后摊开…… 田可然一见就笑了,两人来了个家族式的拥抱。 “一尘哥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睡呢?在想什么?” “没有啊,可然怎么不睡?” “我不睡是因为我觉得一尘哥你有事情瞒着我。一尘哥有心事吧,为什么不说出来呢?我和林恳哥也好帮帮你啊。” 张一尘鼻子一酸,把可然重新抱在怀里,“傻丫头,真是个傻丫头,我没有心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好。” “一尘哥,是不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别瞒我了,我真的为你着急。” 张一尘放开田可然,看着她,这个小精灵多惹人怜爱啊,为什么上帝要这么残忍,已经带走了他的瑶,连眼前这个活泼灵动的可人儿也不放过? “我没事,一切都好。可然,告诉我,你近来身体好吗?” “我?健康得很呢!怎么啦?我这个样子象个病号吗?” “不,不象。”张一尘轻轻地摸摸了可然的脑袋,“林恳呢?他对你好吗?” “他?有时很好,有时很不好。你不知道,他发起少爷脾气来可怕得不得了,象个夜叉,呵呵……不过好起来,也是特别好,巴不得把你喜欢的东西全买了送给你。” “他只是不擅于表达。可然,圣诞节过后你真的要回老家?” “嗯,我太想爷爷、奶奶和爸爸了。” “那还回北京吗?” “不知道,也许不了吧,林恳哥其实不需要我帮忙,我只会越帮越忙,每次一提到要他找女朋友,他就发脾气。我想我不在他身边,他会自己慢慢找,我催他反倒让他厌烦了。” “离开了你,他会更烦。”张一尘疼爱地看着田可然笑,“好了,不早了,回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昨天就没怎么睡好。” 张一尘把田可然送出房间,“可然,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写mail告诉我。还有,相信ken,他是最疼你的人,也是最需要你的人,跟他好好相处,晚安!” 田可然边上楼边在想刚才张一尘说的最后一句话,觉得他话中有话,“唉,怎么看都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 田可然慢慢地小心地踩着楼梯,突然眼前窜出来一个人,田可然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罗丽娜。 罗丽娜气乎乎地看着田可然,没等田可然开口,罗丽娜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房间带。 关上房门,罗丽娜甩开田可然,“你给我坐着,我有话问你。” 看罗丽娜脸色不对,田可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哪儿得罪她了,心里没底,只好乖乖地坐下。 “这么晚了,你跑张一尘那干什么?你已经有哥了,怎么可以脚踩两只船呢?” “我没有,我只是有事情要问问一尘哥。” “明天问不可以吗?是不是长得好的男人你都想要?” “丽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我跟林恳哥和一尘哥都没什么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得了吧,先是跟哥搂搂抱抱,那晚我什么都看到了。今晚又和张一尘搂搂抱抱,不知道你是什么居心,想必张一尘就是为你而来的吧。我还以为丁姗说的话是正确的呢,看来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丽娜,我跟你哥拥抱和跟一尘哥拥抱都是一样的,不过是我们打招呼的一种方式,如家人一样。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有眼睛,我相信自己看到的。丁姗告诉我,说你是个纯洁的女孩,其实你是我见过的最阴险,最虚伪的女孩,白天一副纯真可爱相,晚上就突显你的本性。我差点被你蒙骗了,以为哥跟你在一起会比跟我在一起要幸福,我真傻,傻得差一点就把哥推进了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怀里。” “丽娜……你?”田可然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女人的眼泪真是俘虏男人的利器啊,这么容易掉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不让人怜爱呢?” “够了,丽娜,你不了解我和林恳哥还有一尘哥之间的关系,请你不要枉做评论,我要去睡了。” “站住!我今晚就要你表个态,否则你别想睡安稳觉。” 田可然转过身来,含着泪看着罗丽娜,“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明天生日party过后就请你离开我哥,你利用你姐做幌子在我哥的身边已经呆得够久了,该知足了。” “你……你以为我是什么?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是你自己不自重,不要怪我说话伤人。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昨天我还一度以为你是个好女孩,是我错看了你。哥是被你的美貌和眼泪迷住了心窍。” “我会离开的,圣诞节过后我就离开。可是丽娜,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只要是对哥有益的,我会考虑看看。” “希望你在北京找份工作,能一直守护在林恳哥身边,如果你能给林恳哥幸福的话,请你努力,让林恳哥知道你的真心。拜托了!”田可然诚恳地对罗丽娜鞠了一下躬。 罗丽娜愣了几秒,“你……你少假惺惺了,你以为这样就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吗?” “喜欢上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很辛苦吧?天天看着他,处处想着他,他却只把你当妹妹,而不是女朋友……” “再怎么辛苦也与你无关,就算我做一辈子的妹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哥跟你这种女人在一起。” “喜欢他就去告诉他,就算被拒绝也没有关系,起码要让他知道你是多么在乎他的幸福,所以请他爱惜自己也尊重自己的感情,好好守护自己的爱情。如果你没有这个勇气,那么就站在一旁,随他找什么样的人,是你喜欢的也好,不喜欢的也好,都跟你没有关系!” “你?……你以为我不敢跟哥表白?你太小看我了。”罗丽娜没想到田可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个女人刚才还跟张一尘拥抱在一起,现在却装出一副很关心哥的终身幸福的模样,而且她似乎能看穿别人的心思,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是啊,你必竟不是我……”两行热泪在田可然的眼里积蓄了太久,终于沿着脸颊滚落下来,“当年如果我开口告诉哥我有多么在乎他的话,也许他就不会做傻事,也许他会为了我这个妹妹更加珍惜自己、爱护自己……丽娜,做一个象我们这样的妹妹也不容易呢!我要去睡了,你要加油啊,晚安!” 田可然轻轻地关上门走了,罗丽娜坐在床上想着刚才和田可然的对话,“难道我真的错怪她了?她走时的表情忧伤得让人心疼,不象是装出来的,她不是太会演戏就是她所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女人总让人有种不安定的感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有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她也深爱着他,而她哥也只把她当妹妹,那她哥呢?她爱着她自己的哥,还跑我哥这儿来干嘛?哦…。。真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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