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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7第一章残酷真实猝不及防
空旷的房间,顶灯的光从头顶垂直泻下,把我的影子浓缩成一个孤单的墨点,手里不停摆弄着晚上失眠时折的1000只千纸鹤,在眼前晃来晃去,无疑列外都是黑色的,那种神秘而又使人沦陷的深沉颜色。 不停地折着却找不到许愿的理由,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似的,但是在我看来却有一种无力的空洞感。 现在的我正躺在床上摆弄着这些千纸鹤,我把它们用绳子一只一只的串联起来排成一个大的爱心的形状粘贴在墙头,爱心中间是我为自己写下的:一定要幸福。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完全找不到睡意,也找不到自己伤心或者难过的理由,只是好像是心里太过平静找不到一点事情来挂念的空虚感觉。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起身穿戴好,走到了大街上,空旷的大街,今天没有点上路灯,所以我看不见自己的影子,也就不知道它有多么孤单。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学校的音乐大楼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踏上那栋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推开那个音乐教室的门,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打开钢琴的盖子弹奏起翎夜那首经常弹奏的曲子,那首总是隐藏着悲伤气息的曲子,那首仿佛总是能够勾起我无限回忆的曲子。这一切似乎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也似乎是那么理所当然。 空荡的大楼,空荡的音乐,和我,空荡的——心。 一曲终,我摸索着打开了灯。 一个教室空旷的点着巨大的顶灯,是一种诡异的紫色,淡淡的,深深的,无所顾忌的,蔓延开来。 我依旧坐在钢琴上,心不在焉的轻抚着琴键。 只是视线不停的四处眺望着,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似的。 我摇摇头,笑笑自己的天真,怎么,我还在期待着什么吗? 钢琴的声音因为我的心不在焉听起来断断续续,心里觉得像被什么东西堵塞住了,很难受的感觉,说不出口也形容不来究竟怎么样的心情,只知道很难过很难过,我使劲的甩甩头,向找回短暂的清醒,为什么我要来这里?又为什么那么的期待。 突然窗外开始挂起了大风,风吹在玻璃上“啪啪”直响,我努力捂住耳朵,却看见风吹得紫色的吊灯摇摇晃晃,吊顶的剪影在我的周围晃来晃去,弄得我更加心烦意乱。 起身,准备把那一扇打开的窗户关起来,视线却发现了教室尽头的翎夜,从刚刚的期待感,瞬间变幻为逃避的心理。 我看见他在紫色灯光下蜷缩着自己,瑟瑟发抖的身躯。 我就这样愣愣的站着,心砰砰的加速,周围的寂静仿佛可以把我心跳的频率听得清清楚楚,准确的说是我不敢看他。 就这样静默着,谁也不说话,安静得可以听见呼吸和心跳的气氛让我觉得很压抑。 …… 在这一切就在我手无意间的触碰的那一刹那融化。 白色灯光下的翎夜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助。 熟悉的脸上现在挂着深深浅浅的伤痕,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不染任何颜色。 突然的光线,让长就待在黑暗之中的他睁开了眼睛。用一种说不出什么表情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立即想避开我自己的脸。但是神经做不出任何反应,我们就这样看着,我心里的五谷杂粮全部打翻,什么样的味道都有,但是最多的还是心酸,我渐渐走近,他身上飘在空气里的酒味刺痛了我的鼻。 从浓浓的烈酒味道,就可以看出他喝了多少,心里渐渐弥漫着心酸。 但是我不能够靠近,我什么也不能给他,而且阻挡在我们面前的是深深的仇恨,我不够跨越过这个道德的鸿沟,我宁愿遗憾拉着我不放手,我也不能靠近。 就当今天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以后再也不能去想念,不管你是否心酸难受,不管我是否舍得,但是我不能。 心一横,我转身向门外冲去,还没有踏出门槛,我的手已经被他狠狠的拉住。 但是他还是没有开口将一句话,我们就这样沉默起来。 我没有把手抽走,因为我怕我会哭,眼泪不听话,嘴角尝到一阵苦涩。 我怕这样纠缠下去,我的信念会随之动摇。我摇摇头,我开始想着妈妈温柔的笑和失忆的煦,这样我就有了恨他的理由。可是想起我和他的过去,我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我承认自己很差劲,自己很烂,可以背叛煦去喜欢他,但是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所以不如快到斩乱麻,当即了断。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酒味和他沉沉的喘息声,有些体力不支的身体不断晃动,但是丝毫不愿意放开我的手,我开始用力抽出在他冰凉手里紧握住的手,可是他却加大了力度。 “放手。”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从我口中传出,我分明看见了他眼里的绝望。 “……” 依旧是我自己一个人开口,就像我和翎夜之间好像一直都是我在自导自演,或许他只是很依赖我的照顾,或许是我想多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爱我。 “放开。”这次声音更加凛冽。冰冻起了他和我的呼吸,周围静得再也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在他发愣的瞬间,我立即抽出了自己的手,准备开始跑。 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冷静。只是不断徘徊着:我们是不可能的念头。 跑着跑着突然就跌倒了,我开始哭,我知道自己一定哭得很难看。脚边依旧是阵阵刺痛,但是我不敢出声,我怕他会追上来,我害怕他见到我全然崩溃的样子。 我告诉自己只要安静一下下就会好的。 所以我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楼道,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安静的流着眼泪。 视线逐渐开始模糊,是那种一直盯着一个地方看眼睛做出的疲惫反应。 我故意不让自己清醒,眼前依旧模糊一片。 就像我的世界现在模糊一片。 “不准你离开我。” 冰凉的声音飘入耳中。 我不敢抬头,我知道我还是被他发现了。我现在要好好平息情绪,然后离开,这样对谁都好。 这次换我沉默,其实我却听清了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话,可是你的不准有用吗? “我怕。”他依旧冰冷的说着话,但控制不住声音里的一丝颤抖,“我怕你会离开。” 听见他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坚持还可以撑到多久,所以我一定要逃走。 继续沉默着,这样的气氛压的我好难受。 我平息了一下情绪。 再一次跑出了他的视线,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墙壁的闷响。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我不应该担心你的? 我该恨你不是吗? 可是你的那句“我有选择吗?”却成了我内心为你开脱的最好理由,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纠缠着我。 跌跌撞撞中,我还是摸索到了音乐楼下。 电话突然响起,我迟疑的接了起来,煦好听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像是一阵安慰剂。 “冉西,你去哪里了?家里的人发现你不见了,大家都很担心。” “……”我不敢说话,我知道我现在的声音肯定会让他担心。 “怎么了。冉西,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好不好?” 平息了一下情绪,叹了口气。 “我很好,我在学校。没事,我回去了。” “在学校?”煦若有似无的轻轻念了念这句话。 “冉西,如果心情不好,就不要勉强自己,想哭就哭出来。煦在这里。” 泪再一次滑落。 只是在心里划过。 煦不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你那样。 “没事。” 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完最后着两个字,我猛然挂断了电话。 再次一个人彷徨在这空旷的街道。 突然,眼前停下了一辆面包车。 从车子里下来的是可艾,她朝我笑了笑,却笑得那么的不真实,这么晚了为什么她会找到我。 “小艾?” 我有些试探性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慢慢靠近,我的心跳,不安又开始浮现,我拼命让自己清醒过来,为什么会对可艾有这样的想法,我不是一向很信任她的吗,一定是今晚发生太多事了,对,一定是这样。我默默的鼓励着自己,好给与自己更多的勇气。 她轻笑着走到了我身边,用一种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然后她缓缓开口:“对,是我。” 然后眼前一黑。 毫无防备地被她拖进了面包车,然后我看见了韩景翊十倍放大的脸。 我再也没有任何力气挣扎。 所以我选择不反抗。 只觉得好累,真的好累。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切都好像戏剧,好像连串好似的。 就像一长串念珠被人不经意间扯下一颗,一下子,全盘接乱,猝不及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