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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韩景翊)真相
黑色,满目的黑色光线刺激着布满红色血丝的双眼,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麻木已久的心脏随着门外愈行愈近的脚步声重新急骤的跳动起来。 “吱——呀——”门被推开,涌进刺目的白色光线。伸出双手试图挡住光线的刺眼,却奈何耀眼还是透过指缝灼烧着我的双眼。 女佣推着装满食物的手推车出现在门口,颤巍巍的声音划破死水般压抑的空间:“二少爷……该……吃饭了。” “滚!”黑暗中的人影轻微晃动,像猛兽般发出一声低吼,许久没有开口的原因让他的声音嘶哑着。 女佣受到了惊吓似的急忙用力把门关上,仓皇而恐惧的跑开。 黑暗中的“二少爷”像撒旦般发出一声冷笑,长长的黑发散落一地,映着门缝处透出的微弱光亮,闪着耀眼的光泽,妖冶着。 “呵!”我看着冰冷的地面,又是一阵冷笑。 没错!我就是韩氏集团的二少爷——韩景翊。 但我却没有韩家大少爷——韩翎夜那么好的命,在父母的精心呵护和众人的簇拥下长大,尽管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没错,同父异母,但区别就在于,我却是那个唯一不被祝福的孩子。就连我的出生也是。 我的父亲——也就是韩翎夜的父亲韩策在一次醉酒之后把我的母亲误认为是韩翎夜的母亲才有的我,所以我的到来根本就是个错误。 事后,韩策留下了一大笔钱给母亲 让她把我打掉,并警告她不需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不许去找他以免传出对韩氏不好的负面新闻。 那年,母亲带着恐惧独自跑到医院,但在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一刻母亲却犹豫了,她发疯似的跑出了医院。十个月后,在一家小型的私人诊所里生下了我。 在听到婴儿的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母亲笑了,却不是那种发自肺腑的开心,而是一种诡异,带着凄美和仇恨的笑。 尽管这样,母亲还是竭尽全力给了我一个快乐的童年。 我的童年,是白蓝两种颜色。 白色,是缺失了父亲的空白记忆;蓝色,是母亲用自己一个人的臂膀为我撑起的童话般的幼年时空。 可是一切都在十二岁那年画上休止符。 记忆中的那天是个很阴沉的天,空气闷闷的,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回到家里,母亲并没有像平常一样准备好热气腾腾的饭菜等我回来,而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看见我推门进去,她像疯了一样抓住我的手把我拖道大街上,叫了一辆车。她只是用力的把我推进车的后排座位,但自己并没有上车。在和司机说完目的地之后,她转头看向了我,眼神空洞的不像话,口气是我从没听过的冷漠:“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你去找他,我为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我不欠你了。”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着母亲要走开,又急忙拉住了她的衣服:“妈妈。” 她的涣散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摸了摸我的头,说道:“翊,乖,你先去一个很大的房子里住几天,那里有很多的好吃的,也有很多的好玩的。妈妈一个星期后就来接你,好不好?” “恩,好。”我点点头,甜甜的朝母亲笑着。 我看见母亲有一刹那的失神,然后她用力关上了车门,汽车就这样绝尘而去。 如果我知道那一去便是和母亲的诀别,那时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开母亲的手。 两个星期了,母亲始终没有来找我。在一个明亮的午后,我带着那个叫“爸爸”的人给我买的好吃的高兴的跑回家去找母亲。 可当我推开门,却发现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像一个没了心脏的空壳,立在这个城市里。 我背对着门坐在房间的地板上,一直等,一直等,心渐渐的变冰凉。 直到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我惊喜的转过头去,才发现门口站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少年——琥珀色的眼眸,短短的头发,他说,他叫“ 顾煦炎 ”。 看见他叫人将自己的行李搬进来,我才知道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已经被他租下,而母亲,不会回来了。 我站起身,跑出门去。 “喂。”身后的少年叫住我,“我知道你母亲走了,也知道,她离开的原因和你的身世有关。”他不顾我惊讶的眼神,继续开口道 :“有兴趣知道吗?只要你将来帮我做一件事。” 此时的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会让我做什么,只一心想着母亲:“恩。”我点了点头。 父亲在我的童年留下一段长长的空白,而母亲,从父亲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也成为我生命中的过客,留给我无尽的空白。这两段空白叠加在一起,连成一条完整的空白,无休止的缠绕住我的整个生命,黯淡了所有的色彩。 或许我是注定背负着仇恨而生的人,我那匪夷所思的身世的确打破了所有我关于父亲的幻想,让我有了足够的理由堕落。 但我现在的力量还不够,我会报仇,总有一天。这是那个叫“顾煦炎”的告诉我的。 从那后,我总爱蹲在院子的角落里,让日光照耀住全身。 日光烘烤下,连地面似乎都是温暖的,就像母亲曾给予我的温暖般。 即使站在逆光方向,也可以感受到身体周围传来的阵阵热度,可当我站在别墅所造成的巨大阴影下,却又觉得头皮一阵寒冷的发麻,和阳光下的炽热形成巨大的温度落差。这里,终究是给不了我温暖的,不是吗? 不久之后,从女佣们嘴里我渐渐知道我得了什么“抑郁症”,但那个叫父亲的人并没怎么管,因为他不在乎。那一刻,我突然笑了,为我的悲哀。 我开始变得愈加的疯狂。 一次半夜做梦,梦到母亲和儿时那些感动的回忆,我开始愈发的恨那个“父亲”,恨他的无情,恨他打破了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我醒了过来,心怦怦的跳个不停,冲到厨房拿了菜刀奔向翎夜的房间。那个叫父亲的人,我要让他痛苦。我这样想着。不过,我被佣人们看见了,也被那个疼爱翎夜的父亲即使制止了,他跑到门口,把我推倒在地上就去查看翎夜的是否受伤。 但从此以后,光明便永远地离我而存在,我被父亲关进了一个黑屋子,那种让人疯狂的黑色,一直陪伴着我,直到十八岁那年我打昏了给我送饭的女佣,仓皇而逃。 我发誓,我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我要让他们尝到双倍的痛苦。即使出卖自己的灵魂我也愿意。 我心甘情愿的被那个叫顾煦炎的人利用,我知道我对于他的利用价值很大,但是在家里那个牢笼有着那样的黑色的恐惧,我绝对不会再回去,即使是出卖自己的哥哥也在所不辞。 因为他一句话,我打电话叫哥哥来看我,我知道哥哥很疼爱我,于是利用了他的疼爱。 我把哥哥心爱的‘挚爱’偷给了他,尽管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我知道他一直利用哥哥对我的疼爱以我的性命威胁着哥哥,让哥哥很痛苦。 可是我能够做什么呢? 甚至因为他的一句话我把整个“FR”集团都给他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有太多眷恋和相信的东西。 因为, 这个世界很黑暗,本来就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若不为自己生存,那就只有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