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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易育子难育人 翠翠的家就是筱兰的家,两家东西合壁,住在同一座房子里。筱兰家住在东屋,翠翠家住在西屋。农村有个不成文的说法,家里的老大,成家后要做到长兄为父,而且要住到房子的东屋,这也是表明一家之主的地位。如果不是这样,不但占了东屋的老二或老三从内心也感觉不得劲,局外人即使不在这家人的面前说长道短,也会暗自指指点点。这样这家人的人际关系在别人的眼里也会大打折扣。 吴穷为了找到自己的老婆,也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在哥哥去县城找筱兰的同时,他跑遍了翠翠平时最爱去的地方和有可能去的地方,他寻思着翠翠平时虽然也有过类似的举动,但那都是在自己的家里,自己为了看住她放弃出外挣钱的机会,与翠翠形影不离,很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让他遗憾终生的事情。那还是今年五月的一天,中午吴穷回到家里吃饭,翠翠好人一样地从屋里迎出来,看到吴穷呆板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老公啊,我要犒劳犒劳你!”他顿时一怔,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往常总是每天我回来做饭,然后喊她过来一起吃的,今天是……,他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刚要开口说话,翠翠笑语盈盈地凑到他的面前,低声细语地说: “我妈来信了,我妈来信了”来都来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吴穷心理是这么想,可嘴上却没敢说。 “那你说,信上都写了什么。” “我妈说秋天要来我们家一趟,你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是好事,是好事”吴穷连连点头称是。可没到两个多月,翠翠的病怎么越发严重呢,平时我都是把她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在她的面前哄来哄去,生怕哪句话钩起她的伤心事。 “来生,来生,你还在哪傻站着干嘛,快扶你媳妇进屋”说话间翠翠三人已经回到了家,筱兰喊的来生,是叫无穷的小名,来生是无穷的父母看到来到这个世上的小吴穷天生腿残,期盼他来生做一个健全的人。当晚筱兰为了更好地照顾翠翠,也是因为自己把她从老远的地方领来,做人家的媳妇,病情日益加重感到一丝的歉疚,吴穷他们哥俩与两个小孩和老人挤到东屋。半夜十分,雨变得稀稀啦啦,风也止住了怒吼。翠翠的病情随着风雨的停歇变得渐渐好转。 “姐,你怎么住到我这儿了” “哦,你忘了白天发生的一切了” “我不知道啊,怎么了,怎么了”翠翠睁着大大的眼睛猜谜似的看着筱兰。那眼神还是那样呆滞,仿佛在筱兰的脸上能寻找到所知的答案。筱兰看她越来越接近正常人的神态,把白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听到自己赤身露体地公之于众的话,翠翠把头埋在筱兰的怀里嚎啕大哭,仿佛感知自己生病时的丑态和羞耻,她不想在生存下去,她觉得自己再活下去是对老公的不公平,是对吴家人的一种莫大耻辱,再过两个月母亲来,她怎样去面对,母亲看到她这样成天在生与死的考验中挣扎,会是怎么一番心如刀绞。生与死不过是瞬间的事,但她自己明白,腹内分明有了她和他的骨肉,为了她或他,她也要生存下去。筱兰听翠翠一说有喜的事,满脸的愁云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两人唠着家常直到天亮。 岁月如梭,能够把一个个忘却的和断续的时间串起。转眼间,翠翠家的小男孩胖胖和筱兰家的两个孩子都相继上了学。但两家大人对待孩子的教育方式却截然不同,只是最终的结果没有什么两样。一个是溺爱式教育:一个是桎酷式严管。胖胖人长得敦实,恐怕是吃出来的,只要身手向父母要东东,没有拒绝的时候,赶上手头紧,豁出一张难言的脸,也要让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受委屈。筱兰家的两个孩子,一个叫吴施楠,一个叫吴施梓。施楠是女孩,施梓是“胡子”。他的父母都管他这么叫。楠和梓本是极好的上等木材,楠生长在大山的靠阳面,而梓则生长在大山的阴暗面,一般百姓家庭很难用上这等木材盖房和做家具,只有过去的王公大臣们才可享用。这些所谓的知识是吴煜求平时看书了解到的。在孩子出生后,他觉得自己的一双儿女,就得象楠梓木那样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为了孩子健康成才,就得象老话说的那样,棍棒出孝子,棍棒出人才。这种想法,不是他们两口子的专利,是传统的“美德”,在他们的印象中自己之所以走到今天的地步除了自己不努力,就是自己家长没有沿着传统的家法进行管制,所以,他们继承或是传承这一合理的管用的法则,来得那样轻松和理所当然。法制是按章办事,是符合人文、道德、自然的有规律可循的东西,而管制除了依法就是武断了,其中掺杂了人为的所谓某种寄予。总之,是说不清现代的社会为何总是脱离不了过去的影子,就像人穿的崭新汗衫被小孩吃的泡泡糖玷污,怎么洗也洗不去扯不断的粘稠。 一天晚上,筱兰两口子忙活了一天,觉得很累想放下被褥休息,两人刚躺下就觉得后背一阵瘙痒,用手一划拉,手上的瘙痒传到心里,被褥上究竟有什么,他们俩仔细一看,气就从胆边遇到了明火,越烧越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