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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要说再见第五小节
金发女孩的出现给我的这次旅行带来了一丝快意,犹如夏日里的一缕凉风,在瞬间解除了我身心的疲惫。 在和一个好心的人一番交谈后,我知道在过三条街右转就能找到我今天的第一个目标。在开心之余,我开始蹦蹦跳跳的向前走着,我很满意自己今天的表现。因为我能流利的和英国人交流,虽然在上大学的时候就能这样了,但是感觉没今天爽。 我想这大概是我在意外的情况下遇到美女的原因吧。记得我刚到英国的时候就一个感觉,好象自己到了动物圆一样,别人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而我说什么,别人也不明白。 记得有次有个漂亮的女孩和我说了句话,我没听明白。于是我绞尽脑汁的回想我在国内所掌握的所有英语知识,当我仰望天空想了半天后,我还是没说出话来,因为在我的记忆里有关英语的部分除了26个字母外,词汇就仅有一个Fuck you 。 在分语言班的时候,我自告奋勇要求去最差的班{Class one}也就是英语基础最不好的班级,用老前辈的话说就是从基层干起。在Class one呆了两天后,老师问我感觉怎么样?我的回答也很简单 我说:老师有比Class one还差的班级没?老师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了。 刚到英国的时候由于英语能力很差,所以出门的时候不敢走太远。不像现在我随便的走,不知道就问。 当时我可不敢问,因为我需要担心两个问题。 第一 当我问对方问题的时候,对方是否会怀疑我是在说那美克星语。 第二 即便对方听懂了我在说什么,我也没信心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后来,我一想老在家里呆着,连门都不敢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啊。于是我就想了一个高招。在我在每次出门前,先把自己家的地址或是想去的地方写在一张纸条上,然后在纸条的背面写上could you tell me where is it {能告诉我这是哪吗?} 其实这句话我是会的,但是怕着急的时候给我忘了。 当你询问英国人的时候,你就说纸条背面的那句话,然后用手指着你想去地方的地址。这个时对方一定会和你说一些话,但是切记,无论他说什么都不是重点,你只需要看他的手指向哪个方向,然后你就很礼貌的说句:thank you 接着向他指的那个方向前进。当你遇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还需要再找一个人问一下,然后看看他指的是那个方向,继续前进。如此的反复,你就一定能找到你要去的地方了。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找到了我今天的第一个目标,那是一座四层的楼房,看起来很破旧。如果你说那是二战时留下来的,我也不会感到丝毫的惊讶。 我按照地址找到了3楼A室在轻敲了几下门后,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打开了门,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英国人,至少不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1米7左右的身高,黄里透黑的皮肤,留着一头长发,只是有些秃顶,我个人认为与其让地方支持中央,还不如剃成光头效果会好些。 他对于我的到访显得很自然,没有一丝的惊讶。很显然教授已经通知了他我将要到来的消息。他把我让进了屋子,然后打了个电话,我能听的出来他是在告诉教授我来了,这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我还是有些气愤。 于是我双手合十开始默默的祈祷。我希望今天在他和Artini去宾馆的路上他的车子暴胎,或是在床上的时候被扫黄的抓走,不过一想又感到不对,在英国没有扫黄这一说啊。于是我又希望Artini今天晚上把教授榨干,我相信Artini有这样的实力。 在我祈祷完后,对方的电话也刚好讲完。我们彼此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他叫Marco墨西哥移民,在英国居住了10年,是个版画家。我的出现使他十分的开心,一直不断的和我聊着,他还拿出了自己的部分作品,让我欣赏,我猜想他家一定很久没有来过访客了,因为他见到我后,除了打电话外,嘴就一直没闭上过。 对于他的这种表现我丝毫不感到惊讶,因为画家多少都有些自闭,而且大多不太喜欢和人来往。因为他们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来创作。 我们一直谈论着和艺术有关的话题,越谈越投机,我们相互给对方提了些意见,他显得很兴奋,说自己很久都没有谈的这么过瘾了,作为回报他打算让我欣赏下墨西哥的茶艺。厨房距我们座的地方并不远,所以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Marco整个的表演过。 他先在厨柜里拿出来两个精致的银壶,在其中的一个银壶里放了很多茶叶,然后又加了很多的糖,最后在壶中灌入开水。接着他把那个装满了水的壶高高的举过头顶,银壶在他的手中慢慢的倾斜到了45度左右,水开始慢慢的从壶中流出,准确的灌入另一个壶中。接着他在把没有水的那个银壶放下,在把那个刚灌满水的银壶又高高的举起,将水到入另一个壶中,如此反复。 具他的介绍这样做是为了让茶叶和糖更好的融合。他的手很稳,他的表情也很严肃。大约5分钟后,他把壶里的水倒在了两个杯子里,端到了我的面前。他先喝了一口,然后闭上了眼睛,显得很陶醉的样子。我也拿起了杯尝了一口,说实话,不太好喝,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把冰红茶烧开了一样。我放下了杯子,环视整个的屋子,Marco的这个房子绝对不会超过50平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整个的屋子非常的凌乱。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应该很久没有女人了。为了不在喝“烧开的冰红茶”我开始转移话题,询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因为我对这个话题明显比对他的茶感兴趣。 他听完了我的问题先是一楞,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开始慢慢的卷烟,这种烟在我的印象里应该是在父亲下乡的那个年代才会出现的。他卷的很慢一句话也没说,他慢慢的把烟叶均匀的放在纸上,然后在兜里拿出了一小块黄泥一样的东西,接着在手里揉碎,均匀的洒在烟叶上,在完成整个动作后,他点燃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整个屋子里顿时充满了大麻的那种奇异的香气。 根据我的经验,他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而且一定是个伤感的故事。 这时候Marco张开了嘴,缓缓的说道:她..她.离开我已经10年了,她在18岁的时候就嫁给了我,当时她是我们村庄最美丽的姑娘。在嫁给我的一个月后,她就跟我四处流浪为了我的艺术。 年轻的我是那样的轻狂,发誓要成为最伟大的画家,于是我带着她来到了英国,希望能闯出一番事业。但是我的画却一直没得到认可,于是我就更加努力的去画画,很少去关心她。而她从来也没阻止过我,只是默默的去工作,去赚钱。然后在赚钱的同时,还要照顾我的生活。 但是..但是..她却从来也没埋怨过我,说到了这里,他的情绪显的很激动,他用双手捂在自己的脸上,我的自觉告诉我,他在哭泣。看到这里我忽然感到很内疚,我不该让他想起来伤心的往事。 他在调整了一会情绪接后,着说道:后来我用她辛苦工作积攒下来的钱去法国开了个画展,当时她病了,我本来应该陪在她身边的,但是那个机会对我来说真的很难得。 临行前,我跪在了她的面前,企求她的原谅,她只是笑了笑,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摩我的脸说:去吧,我的爱人,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我记得我走的那天,她的脸色很苍白.... 画展出乎意料的成功,以至于我在法国停留了半个月。当我拿着画展得来的钱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走的很安详。这个房子就是当年我和她居住的地方,我早已经把它买了下来,我也不会搬走因为我知道她一直在我的身边。 他讲完故事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哀伤,哭的像个孩子。看着他手里的烟,我忽然明白原来有的人吸烟是为了忘却,为了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