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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不要说再见第二十小节
当我接过帐单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已经停止了。看着帐单上出现的天文数字,我的眼睛开始眩晕,甚至看不清楚帐单上的数字后面跟了几个零。我颤抖着把钱一张张的从钱包里拿了出来,我想我的眼中一定含着泪,因为每拿出一张我都要说一句:再见。 我已经记不清楚花了多少钱了,我只知道,我把全部的钱给了服务员后,他只找了我5分钱。我犹如灵魂出壳般的走出了餐厅,泉一直用手搀扶着我,我只记得她一直在笑,笑的很开心。在我们出了餐厅后,泉笑咪咪的对我说:我们去宾馆吧。 我听了她的话后清醒了很多,看来是我误会泉了,她可能是真的喜欢我。于是我笑着说道:好啊,那就去最好的那个宾馆吧。我心想:嘿嘿,从宾馆里出来后,你的钱包也一定不会剩下什么,于是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泉听了我的话后委屈的说道:按理说我们去宾馆的钱应该是我拿的,但是在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如果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第一次去宾馆的话,钱应该由男方花。 我听了她的话后先是咬了咬牙,因为我发现我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中,我根本无法挣扎,也无法改变什么。于是狠狠的说道:我花?我的钱只能让我们睡水泥管子。接着我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回家吧,反正我也要回国了,就当请个老朋友吃饭了,也没什么。 泉笑着说道:你又想骗我了。 我并没有看泉,而是抬起头看着天空说道:是真的,永远不再回来了,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泉惊讶的看了我一会后,悄悄的拉起了我的手,说道:我们去宾馆吧。 我笑着说道:宾馆我去不起,在水泥管子里我又睡的不习惯,回家那,我又不想变成被参观的对象。 泉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我付钱。 看着眼前的泉,我的身体竟然有一丝的颤抖,是感动吗? 我走到了泉的身边,轻轻的将泉拥入怀中,当我慢慢的将泉的脸托在手中时,泉选择了闭上眼睛。在这一刹那,我略微的犹豫了一下,接着在泉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然后转头离开了,泉只是傻傻的楞在了那里,一动也没动。当我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中的时候,我听到泉的呼喊,我能听的出来,她哭了。我先是一楞,接着停住了脚步。因为泉说的不是英语,而是日语她说:我爱你,真的。 接着用英语说道:如果你明白的话,请你转过头来,那么我将变成你的爱人,将和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的身体先是一颤,接着用力握紧了我的双拳,我的心随着我的身体在不停的颤抖,我咬了咬我的嘴唇,忍住了回头的冲动,接着消失在黑暗之中。泉的哭声在我的身后隐隐传来,像是个无助的孩子....... 第二天,我买了张单程的机票,踏上了回国的道路。在离开的时候我并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这次的离别,不再会有相聚。我只是个平凡而普通的人,3年的海外生活早以把当初的那片赤诚变的平淡。当我再次踏上祖国土地的时候,我想我的到来,对祖国是无足轻重的,在这个时候,我不是什么‘海龟’{海外归来的留学生},也不是什么艺术家,我只是一个儿子。我本应该高兴,因为我终于能为母亲做一些事情,但是每每想到泉那低沉绝望的哭泣,我的心便开始隐隐做痛..... 雨已经消失了一个月,泉也整整的病了一个月,泉曾尝试着用各种方法去寻找,但是她要找的人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泉开始悔恨,为什么我非要保持女孩的那份矜持那?我为什么非要用日语说我爱你那?如果我用英语说的话,是不是雨已经在我的身边了那?每每想到这里,泉便开始哭泣,渐渐的泉终于病倒了。 一个月后,病榻上的泉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用精制的航空信封装的信。虚弱的泉在一路小跑后把信拿到了手中,她心里有一种预感,一定是那个人来的信,她用颤抖的双手撕开了信封。 Dear:泉 我是一个很少有遗憾的人,每每座飞机的时候,经常听人讲起,如果飞机出现了问题。服务人员会给每人一个张大纸条,用以让人们写上他们想说的一些话。 对此,我总是负之一笑。因为我没什么可写的,所以纸条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如果非要在上面写点什么的话,我只能写一句,不能在父母面前进孝,实为平生之憾事。也许我应该珍惜这张纸,去写一些自己的事情,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写什么,对与自己,我很有信心,成功对我来说,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在没成功之前,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也并没有什么遗憾,只能说是,天意弄人罢了.... 当想到我将再次的做上飞机,永远的离开这片土地,也永远的离开你。我忽然觉得,如果那张纸真的存在,我现在一定会觉得,那张大纸有些太小,因为在一夜之间,我又多了牵挂。 我是否应该恨你那?在离开前,我并没有和朋友们道别,这是我一贯的方式,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我不喜欢离别。我本以为我能走的毫无牵挂,但....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我才发现,我错了,而且错的列害,因为我有一种冲下飞机的冲动。 还记得我第一次相遇的车站吗?我想如果有神的话,那一定是他的安排。当我们在饭店再次的相聚时,我必须承认,那时候的我,心情非常的低落,在得知你愿意在我身边时,也许我应该笑,因为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有让我看见了希望。 也许我应该哭,因为在拥有你的同时,我也将要永远的离开你,这难道是神和我开的玩笑吗?如果是的话,那么这个玩笑的确太过与沉重了....我平生唯一的骄傲就是我从来没伤害过女人,还有我是一个遵守诺言的人,但当我离开你的刹那,我不但违背了娶你的誓言,也深深的伤害了你。 我离开你的刹那,你和我说的话,我听懂了。我想回头,然后抛开一切,让你冲入我的怀中,当你躺在我的怀中时,我会笑着对你说:别哭了,然后用日语说上一句:我爱你。 然后在悄悄的为你试去你脸上的泪水。我想让你知道,我感情的火热,因为我想把你融化。我也想让你知道我感情的真诚,因为我想和你相拥到老,但是我不能,当我听到你说爱我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 但是我必须离开,在我离开的刹那,我终于明白,原来有的时候,离开比留下更难。 当我忍着巨痛,渐渐消失在黑暗中时,隐隐听到了你的哭声。我也在黑暗中暗暗哭泣,与你相应。我当时的痛苦,你能理解吗?虽然我说过戏言,要娶你。但当我听到你爱我时,在那一刻我已经把戏言便为了承诺。我本想履行我的诺言,娶你为妻。但是很显然,我已经没有再见到你的机会了...... 当我踏上飞机的时候,我的脸上一定会带着笑容,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会带着我的理想一起去努力,去奋斗。 但当我转过身,进入飞机时,却有两行泪默默的流了下来.....是苦的,是咸的,是不开心的。 曾经想和你去宾馆的人: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