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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终于到了北京。 小菲下了火车,坐在出租车上。从车窗往外看北京的景色,不由的发出正阵阵惊叹声。开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看她那样,就知道她是第一次来北京。小伙子问她:“小姐,你是第一次来吧。北京这些年的变化可大了,想不想到处去逛逛。如果想,我愿意为你服务。” “谢谢你。我是第一次来北京,不过现在还不想去玩。你是北京人吗?” “是呀。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那你能告诉我,哪儿能租到一个又便宜又干净的房子吗?” “你想租房,到我那胡同去怎么样。 “北京胡同,那太好了。北京的胡同可是北京文化的一个缩影。你带我去吧。” “好勒”。小伙子把方向一转。问她:“小姐,你是来打工的吧。” “是呀,北京的工作好找吗?” “这可难说。你是干什么的?” “我呀,不告诉你。你叫什么名字?” “丁武。” “你好,我叫路小菲。如果你帮我找到房子,我一定感激你。” “好说。我那有一张大妈住一小院。儿女们都不在跟前,前段时间还让我帮她找一房客。你说咱是不是有缘。” 小菲笑着说:“我是出门遇贵人,看来我的北京之行一定会顺利的。” 丁武把小菲带到一座小四和院。进门丁武就喊:“张大妈,你看我带谁来了。” “谁呀,是你媳妇吗?这女孩真俊。”张大妈从一屋出来,看见小菲以为是丁武的对象。 丁武笑着说:“大妈,我要是能找这么漂亮的媳妇,一定先告诉你。这是我给你找的房客,你看能行吗?” 小菲忙上前,对她说:“大妈,我是从山西来的,想在北京找工作。如果你不嫌弃,让我和你做个拌吧。”她的话让张大妈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走到小菲前,拉住她的手说:“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我叫路小菲,今年二十四了。”“好,好,那你就住下吧。你住西房吧,那是我小儿子的房间,他出国了,空着也空着。你住下和我做个拌吧。” 丁武看没他什么事,就告辞了。 小菲和张大妈来到西房,房中间放了一张床,和一组沙发茶几,床的左边有一组穿衣柜靠窗还有一台电脑。小菲看到电脑,上前摸摸,问张大妈:“电脑我能用吗?” “能,你会用吗?” “会,我以前上班,天天用。大妈,以后我还要不少麻烦你呢。” “什么麻烦,我正愁没人和我说话,你来了正好。孩子,你累了吧。快去洗洗,先睡一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大妈,我不累。我在车上睡过了。我把衣服挂里边好吧。”小菲指着衣柜问。“挂吧,右边的衣柜就是空的。我去给你倒点水喝。”大妈出去了,小菲把衣服都放进去以后,就来到大妈的屋里。看到里面很简单,但是收拾的很干净。从和她的谈话中,小菲知道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在北京,一个儿子在美国,女儿在深圳。小菲问她怎么不和北京的儿子住在一起,大妈说,一个人习惯了。 午饭和晚饭大妈都让小菲和自己吃,说不差她吃的那一口。晚上吃过饭后,小菲拿出三千块钱,对大妈说:“这是我的房钱和饭钱,您先收下,不够我以后再给您。”张大妈不要,说她出门在外,肯定要花钱,自己也不缺钱用。让她找到工作以后再给也不迟。小菲激动的说:“您肯把我当亲人对待,我已经感激不尽,怎么还能不出钱呢。”大妈见她非要给,就收下了。 晚上,小菲躺在柔软的床上睡不着。她有点不相信自己已经远离了故乡和亲人。原以为离开就会让自己遗忘过去,现在看来这也是一个错误。她不但没有忘,反而更加思念高洋。和高洋在一起的一幕一幕,象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有些不重要的情节现在对她来说也好象是珍贵的回忆。她在心理默默的呼唤着高洋的名字,泪流满面。 高洋此时也站在院子当中,遥望着夜空想北京的小菲现在在干什么。一想到她远离家乡去北京闯荡,就心如刀割。这都是因为他,他知道小菲是为了他好,才离开的。他在心里默默地祝福她:菲儿,你一定要幸福。 第二天,小菲起晚了。她吃过饭后,就出去找工作。她来到街上,买了几份抱纸,看到有招人的广告就去打电话。不过对方一听到她不是正归大学毕业的,就拒绝了她。连续几天碰壁之后,她有点灰心了。 张大妈见她这两天也不出去找工作,就关心的问她,是不是没找着工作,小菲差点哭出来,点点头说是。大妈劝她不要着急,说北京这么大,总会找到工作的。 小菲想想也是。在家的时候,就写些小文章,然后发出去,不想无心插柳柳成阴。很快就有编辑部给她回信,说她写得文章很好,希望她多写些好文章。然后还寄来了稿费。小菲也不是第一次收到稿费,只是此时的她倍感钱的重要。以前只把写文章当做是一种爱好,现在才明白它也可以是生存的依靠。 小菲不在急着出去找工作。她还给自己买了一个手机。第一个电话就打给她家里。接电话的是她妈妈,她告诉妈妈自己找到工作了,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她妈妈听说她很好,也就放心了。 小菲在家边用手机联系工作,边写小说。 一天,丁武来看她。这让小菲很高兴,她对丁武说:“你是我的恩人,我还没感谢你呢。”丁武笑着说:“什么谢不谢,你找到工作了吗?” 小菲露出愁容,说没有想到北京的工作这么难找,早知道自己就不来了。丁武安慰她说,不要着急,你会找到工作的。他做了会儿,就出车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来了一位中年男子,此人约有三十来岁,面容白里透红,梳着大背头。小菲一看就知他是谁。果然张大妈指着他对小菲说:“小菲,这是我大儿子。”然后又对她儿子说:“思远,这是路小菲。刚搬来得,小姑娘人挺好的,有她和我做伴,你就放心吧。” 张思远看了小菲一眼,说:“让你搬到我那去吧,你就找一房客来。我就知道你不愿去,不去就算了。你是什么地方人?”他转头问小菲。 “山西的。”小菲客气地说。 “你来北京做什么?” “当然是找工作。” 思远听了,笑着说:“还当然,好象北京的工作就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你是什么毕业呀?” “我没读过大学,自学了英语和汉语学。” 思远心里有点看不起她,心想还两张文凭呢。嘴上却说:“现在工作可不好找。” 小菲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看不起她文凭,就用英语说:“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起我的文凭?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壁了。你能告诉我吗?” 思远一楞,小姑娘还不是剩油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