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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走进新单位
听完这话我感慨地说:“都说你们南方人聪明,这回怎么犯糊涂了,古语说的好: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投石问路,你们签合同之前两个礼拜的试生产难道就没有觉得成本高吗?港商为什么试生产两个月而不签合同呢,就是为了看看生产后的情况如何。 当然我们单位欠你们货款要不回来,实在无法追回来,那你们可以向我们这里要一些没有贴装饰纸的半成品板子顶债,把板子拉到你们单位,然后自己再贴上装饰纸卖掉,那样你们也损失不了多少钱,如果要成品顶债价格肯定高了。如果我们内部再生产亏损多少跟你们没关系了。以前一个江苏的客商来参观管一刨车间的时候,对那个车间的设备和产品评价很高。但是客商却不承包这个车间,而是说你们生产的板子不管出多少我们全都要了。看人家客商只要优等品,你们内部生产不管成本高低,亏损多少跟人家没关系,可以看得这客商多么精明啊!“ 说完之后那管理人员低头想了一会,掏出两支烟来,我们一人一支抽了起来。过了一会他说:“对,的确是这样。主要是我们没有考察好啊。” 天气越来越冷,生产成本就更高了,客商亏损就越大。客商实在受不了了,干脆就停车了。有时偶尔开一次车那也是厂里的一些零散客户,不过我们的许超莱处长还算不错,给我们放了假,让我们出去打零工,但是每礼拜一必须来车间里报到一次。 因为汉显传呼机的费用高,我又换了一部数字的,这我没有跟领导们汇报。我们都开始出去找工作,此时正是寒冷时节,大部分商品正处在销售淡季,各处不招工,即使招工也是营销员之类的。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安装工的活,可是因为是野外作业,我的身体吃不消,没两天就感冒了,只好在家里歇着,工作自然也就没了。 元旦过后,礼拜一我去厂里报到。没有想到的是上礼拜六有部分人来上班了,说要开机生产了,不过听说量不大,也仅是生产三天而已。领导们给职工打电话。传呼。联系上的全来了,因为我的原来那部呼机停了,没有联系上我,所以就不知道了。我往车间里一来陈明金他们见了我笑着点了点头,李胜召看了我一眼也无奈地去检查设备去了。但是先检修两天才能开机,昨晚上夜班才开机生产,我们班上夜班。因为我没有来,施胶操作自然就是李胜召班长了,本来是李胜召应该表现自己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李班长亲自上阵操作竞然全是报废板。唉,这是多少好的表现机会呀,得,你自己不掌握好就别再怪我老周不给你机会呀! 因为要的板子不多,今晚上我只要上一个夜班就完成了。第二天下夜班的时候,许超莱对大家说还是礼拜一来厂里报到。我们换好了衣服往回走,李胜召骑自行车在我前面走,他看见陈明金骑摩托车在前面,立刻追上去让他拉着走。可是他对我也太不放心了,走了没几步又停下站住生气地问我:“周,以后车间里有什么事怎么跟你联系呀?” “打我传呼呀!” “你的呼机停了!”我只好把新的呼机号码告诉了他,他象是得到宝贝似的赶紧从路旁边加油站借支笔把我的呼机号码记了下来。 我再来车间报到的时候,厂里宣布放假了,这回时间长,阴历二月初一才上班呢。这时的我回到家中,不过这次跟以前年假可不一样了,以前每次回家封建的老娘是催促我赶快找对象,而这次则是先问我在那里谈着没有,家里姥娘村的一个人给提亲了。怪不得前几月哥哥老是劝我回家呢,原来就为了这事呀。因为前一阵心情郁闷而没有回家。以前姐姐。姐夫回家的时候也让老爸老娘给我在家里找,说什么外面不好说媳妇,农村人会对去城里的人羡慕,一找准行。而老娘却说一个在老家一个在外地不方便,还是尽量在外面找!姐夫虽然嘴上没说什么,而他的这一原则不知坚持了多长时间。直到我写这部自传的时候姐夫也许是真正发现了自己观点地错误! 老娘问我是否和那姥娘村那姑娘见面,我当时就拒绝了,心说从来德州这几年发生的这些事还不够我心烦的吗,添什么乱呢? 当然封建的老娘舍不得这门亲事,对我说再考虑两天,觉得能否在外面找上对象再做决定。话是这样子说,不过这两天我以电视为伴,根本不去考虑这些事。 两天后老娘问我:“考虑的怎么样了,我得去一趟给人家透个话呀。” “我不愿意,跑一趟费那劲干吗,给她打个电话就行了。”我生气地说。 “什么,打个电话就行了,人家是套着驴车,瘸着腿,还怀着孕,快生孩子了来这一趟。人家说姑娘就是想跟你出去,条件要的还低呢,咱沾的就是工作在外面的光,为此人家还退了一个提亲的呢!” “套着驴车,还怀着孩子。吃饱撑地没地消化食去了。烦不烦呢!”老娘一看没法了,只好买了几斤鸡蛋去跟媒人说我在外谈着呢。 当然这一年假我也没过舒心了,老娘地嘟囔那是没完没了啊,嘟囔的主题就是盼望好久地儿媳妇。年后我也不打算去红林集团了,为了回去早点找到工作,同时也为了不再听到老娘的唠叨,我决定初五就回德州。临走的前一天老娘又唠叨了:“你以后千万要听你姐你哥的话呀,他们说的话肯定错不了的。”一听这话我的火腾地上来了:“什么,他们的话错不了,因为他们遭了多少罪呀,难道你忘了吗?” “遭什么罪呀,他们比你去德州早,知道的事比你难道不多?” “比我多?我在破南河技校就读时冬天挨冻。夏天挨热也就算了,可是毕业班学生欺负下两届学生他们信了吗?反过来说我心高了,那次把我送到家来你忘了吗,如果要是搬出学校住,何必会有这么多乱八遭地事呢?”老娘一听无话可说了。 第二天,我踏上了回德州地客车,回到租房的地方休息了一中午。下午我去姐姐家,姐姐见我这时回来感到特别的吃惊。让我坐下,过了一会儿问我:“咱娘去姥娘家了吗?”我听出了什么意思了,生气地说:“没有。”姐没说什么,我走后姐姐大概给家里打电话了,每次再来姐姐家时姐夫总是表示对这件事很遗憾。 从农村出来的朋友应该知道,如果儿或闺女在十八岁之前没有找到配偶,父母就会被村里人看不起。尤其是那老太太们的嘴张口就是谁谁怎么还没有说上媳妇来呀,看来这人不行啊。而如果自己的孩子结婚早甚至象旧社会那样十岁不到就成家了,那做父母地心里觉得是何等地自豪和光荣,八十年代兴起的一阵“娃娃亲”也许就是封建思想地一个缩影吧!封建的老娘自然也受不了村里的唾沫腥子,难怪也是如此地着急啊! 来到德州地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了,还是那句话:好单位不招人,招人的没有好单位。好多大的企业甚至是跨国公司,工作时间太长,劳动强度太大我受不了。像一个跨国公司把市一家机械厂合并,并且对外招工了。我当时认为跨国公司来合并单位肯定效益好,于是报名去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里每天工作至少十六个小时,有一次还听说有一个班上了二十三个小时半,刚下班紧接着又上班了。我心说这样的工作制度一个礼拜也用不了,我的身体就完了。半天也没待我就走了。像这样的情况很多,这样的工作超时制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唉,让人难以理解! 好多地本地小民营企业工作虽然不超时,但是劳动强度大,甚至危险,还押一个月工资,工资什么时候发下来心里都没底,所以我也不敢随便去一家民企。 就这样在外面跑了一个多月,总算找到了一家合适的单位——鸿鹄化工公司,月薪五百元,这也是一家国企,听说产品出口国外呢!这样算是在这里落脚了。为了上班方便,我又在鸿鹄化工公司附近的萧何庄里租了一间房子。 此时红林集团也开机生产了,职工们第一天开始去厂里上班的时候也是每礼拜一去厂里报到一次,然后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去。我为了摔李胜召一跤干脆暂时不说辞职,也不说我已经找到了落脚点。因为施胶工还仅有两个人,我一走开车生产时李班长必须自己上阵了,自己操作不好,那看你对大家怎么交代。但是华强结婚的时候我在宴席上告诉了陈明金我已经在鸿鹄公司上班了,从那之后,李胜召也再没有去厂里报到。也就没有挨摔,因为车间里人太少了,领导们只好让大家两班倒,这样一来真是上班见面下班见啊!李胜召这官迷自然舍不得他的这顶乌纱帽,几个月后又回去了。因为车间又换成了三班倒,又找不出合适的人当班长,只好又让李胜召担任。 李胜召重新当了班长更得表现了,一点儿事也不向别的班退让。在刘峰结婚的婚宴上,李胜召和乙班新任班长云溢因为一点儿事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最后两人动手打了起来。李胜召给了云溢几拳头,让云溢在家里躺了几天。而云溢则把李胜召的脸挠破了,这叫什么事啊?本来人家大喜的日子,却给来了这一幕,多么让人生气! 来到鸿鹄公司照例先是职业安全教育,尔后就是考试,不过都是形式教育。安全教育结束后就是总裁讲话,内容基本是努力工作就会有回报。问工资怎么算,做出多大成绩则开多少薪水等。当然任何老总讲话大部分围绕这一中心说的! 讲话结束后我们被分配到各车间里,我被分到了甲胺磷车间。来到这里,心想大概不会再有人骚扰了吧,这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于是我的废话多了起来。来到车间里,主任暂时让我们新来的几个人在一间操作室里坐着,等待分配岗位。 因为都是才认识不久的,大家坐在一起闲拉呱了。男士几乎都知道姓名了,而女士则一个也不知道。我问神通广大的耿文军一个女士的姓名,他便指着这些女士说:“这个是路丽娜。那个是狄娟……”一共是六位女士,耿文军全给介绍了一遍。范丽华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以后你就知道了!” 路丽娜一听生气地说:“人家的意思就是现在不能让你知道,以后才能让你知道呢。” 第二天,我们被分了一部分去岗位上,剩下的还是坐在一起拉呱。今天我更活泼了,我坐在长凳上闭目养神,一会儿路丽娜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垫着挨着我坐下。我便故意说:“怎么才弄一张啊?” “你以为呢?” “嗯——,给我也来一张啊。” “也不叫姐姐还给你来一张,呸,想的挺美。” “渍,这孩子来的,这么没眼色。” “哎——,怎么说你大姐这话呢。”说着用手打了我后背一巴掌。不一会儿盖书丽和路丽娜动手打架闹玩,我故意对盖书丽说:“唉,把她扔到楼外边去。” “把她扔出去她老公还不跟我急了。” “没事,把她扔出去一下摔死了谁也不知道,然后我给你帮忙挖个坑一埋。她对象来找的时候就说不知道,然后我再劝劝他,就说兄弟呀,你这媳妇老了还要吗,干脆再找个年轻漂亮的,这样多好啊!她对象一想对呀,平时正想不出什么理由跟她离婚呢,这时你一下把她摔死了,他老公还谢谢你呢!”这句话说完之后气的路丽娜直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