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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世事茫茫难自料,春愁闇闇独成眠【2】
今天也算是有备而来,出门的时候已经换上那一套几年前在娱乐城时金老板送给我的连衣裙。这几年来自己的身材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变化,胸部没变小,腰肢没变大,臀部依然保持那个样子,所以穿起来也十分合体。不过感觉还是有点别扭,这是一套低胸裙,脖子下面很大的一部分皮肤都被裸露在外面,没能遮挡住。以前也只是晚上的时候偶尔才穿着,回到家乡就已经不敢再穿了,一直放在衣柜里。这种季节不冷不热,又是上城市里找工作,不知道穿上什么样的衣服才合适,所以早上从那一大袋衣服里找了好久把它给挑出来。 下车以后一个人沿着那条两边栽满黄槐树的大街,向着烂漫的春花深处走去,边漫步边认路一边仔细观察,看看路边有没有挂装着彩灯或者霓虹灯的建筑物。凭我的经验,那些地方一般就是休闲娱乐场所,白天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是要等到晚上灯饰一开,才会焕发出无穷的魅力。 大路上小汽车摩托车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进入那条开满玉兰花的深巷以后,街道上就显得幽静了很多。满大街上面零零星星撒下了不少淡黄色的玉兰花瓣,走在路上还能感受的一阵阵的芳香。海滨的城市就是不一样,特别在春天就显得更加的美丽,空气湿润得几乎可以拧出水分,阳光也是无比的温柔。我正流连于附近的绿树鲜花,就看见右边一坐四五层楼的建筑物挂着个不太显眼的牌子,写着“西方体育世界”几个正楷的字。大门前靠近传达室那一侧斜斜的摆放着一块大三合板,上面贴着一张写满字的大红纸。开始也不那么去注意,再走几步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张招工启事。 原来这么巧,还打算主动去找呢,没想到人家倒先贴出那个招工的海报出来,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心里暗自高兴,赶忙跨上前看个究竟。 凑上前一仔细看,里面写着招收女工,名额不限。要求身体健康,五官端正,年龄四十岁以下,月工资800---1200元。 看那待遇是相当诱人的啦,就不知道主要的做什么工种,平时会不会经常需要加班加点,会不会太劳累,否则的话工资怎么有那么高。想了想觉得自己肯定会符合他们的条件,就算累了点也没关系吧,先了解一下问问情况,就往着里面继续迈了进去。 抬起头将四处望了一下,里边很宽敞,绿树成荫,停车场也很大,好像却没有看见羽毛球场篮球场之类的一些活动场地。我也有点纳闷,但转念一想,也许这里面是保龄球馆或者是室内游泳池吧,说不定这些场所要招聘服务员帮忙拿球,或者拿衣服鞋子什么的,反正肯定是跟体育有关,不然为什么叫“体育世界”呢。既然来了,正巧碰见有招工的,就进去打听打听吧,不论怎么说,对于这一类服务招待应酬等性质的工作,我的进入还是比较快,何况文化体育方面的事情我原先就很喜欢,而且有一点基础---读高中时我就是文体委员了。 按照箭头指示的地方我走了进去,推开那一扇玻璃门,服务台里边的大姐很客气的跟我打了个招呼。问清楚我的来意之后,大姐很礼貌的让我先等一下,她用对讲机告诉她们经理。 坐在大厅里那一套咖啡色的柔软的皮沙发上面,感觉真是太舒服了,我不禁好奇的东张西望。大厅两边的通道都吊着一幅百叶状的帘子,粉红色的地毯一直铺到通道的里面,隔着帘子看不见里面的情形,所以好像更有一种神秘的感觉,里面的灯光也相当的柔和温馨。 坐在皮沙发上还在胡猜乱想,姐姐就告诉我说跟她走吧经理在等着,我走在她后面一直到了三楼的经理室,姐姐才下楼去。 经理简单的问我一些情况,比如年龄呀从哪里来呀,还有是否已经结婚,在附近有没有住宿的地方等等一些问题,我都照实话告诉他。他听后点了点头,从茶几上那一盒“口得乐菊普茶”取出一包来,放在那个一次性塑料杯里,往饮水机那边注满了热水,微笑着递给我,再打量我一眼,然后就用对讲机让妈咪过来。 但到这个时候其实我还不知道他们这里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也不知道这里招收职员来从事什么工作,他们需要我做什么事情。我疑惑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经理。 经理说你自管留下来在这里做就好了,你的气质这么好,这里以后有你可以发挥的,做什么工作,该怎么做,等一下部长(原来他们这里把妈咪称做部长)就会详细的告诉你。 也许他误会了,可能以为我是明知故问,或者起码是略知一二,事实上我真的是一无所知。 还想再问一些情况,部长就敲门进来了,经理跟她说了几句话,然后部长就带我一起走了出来。 到了二楼的另一个厢子里,听部长说了好久我才知道,她说的中式泰式,按摩健身,美容美体还有中药汤泡脚的所谓“药浴”等等名目繁多的“体育”项目,听得我头脑晕晕的,其实说穿了就是按摩,按摩就是按摩,干嘛说得那么复杂。 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不等她说完,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几年前在娱乐城那里就听说了按摩女的很多不如人意的情况和遭遇。按什么摩,按到最后还不是上床睡觉,拿着那一点点可怜的小费,整天担心得了那种病,上钟的时候还提心吊胆,老是担心政府来抓。好歹自己以前在那个小镇也是红极一时的歌手舞女,哪能一下子就沦落到要做这一种职业呢。按摩女跟发廊洗头的姐妹们又有什么区别,如果被以前的老板们知道了,那还不是羞死人。虽然是新的地方,相隔几年,不知道现在的社会上变成怎么个样子,但凭我以前的阅历,觉得自己还不至于要当一名按摩女,在这里应该能够找到一份在自己看来相对体面一点的工作。以前的积蓄只是舍不得随便花,还远远不至于一日三餐没有着落的地步,千万不能再走错行做错事。 我缓缓的站起来,很抱歉的跟部长说了声“对不起”,我不能干这个,就准备转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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