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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莲花仙公未遗梦,盐灶街旁拟远行【4】
陈站长煞有其事的说得有板有眼,大家都听得入神。我还是将信将疑,这是不是真的,他说得也太神奇了,简直就像编故事一样。 从观后镜看到他右嘴角还有一小块唾沫,急忙从车前挡风玻璃旁边那一盒面巾纸抽几张递给他。我说大哥你又不是这里的人,这事情从哪里打听的,该不会你自己瞎编吧。陆大哥好像也不太相信,正想问站长,站长很得意的笑了笑,叫秦股长向右拐进去,他说仙公宫到了,大家下车,这个问题以后再告诉你们。 真的难以想象,眼前这个又低又窄的小平房就是站长说得那么神乎其神的仙公宫。还不到四五平方米的面积,里面供奉着一位胡子很长的用木块雕琢成的老仙翁,除了上边一面锦旗,绣着四个金字“梦想成真”,香案前面一个香炉,好像就没有什么其它的摆设了。 天刚刚黑下来,仙公宫外面那一个发动机“嗡嗡”的响着,从那里拉出来一条电线,一盏很大的电灯把整个四周照得通亮。好几个看管的老人正在仙公宫的周围走来走去,啰啰嗦嗦的提醒来祭拜的人们注意小心处理好香火蜡烛。 庙很小,屋里屋外来祭拜的人却很多。前面那片二三十平方米的场地已经显得有些拥挤,而且陆陆续续的还有不少香客开摩托车上来。天越晚就越是热闹,后面来的主要是一些年轻的男男女女。 陈站长他们几位大哥逐一进去里面烧香祈祷,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想求什么事,反正他们拜就跟着进去拜,心里默默的求仙公保佑我赚到多多的钱,今后嫁个好老公。 别的人倒是不太关心,我就是比较在意陈站长的表情。看他口中念念有词,掷了几次“圣杯”以后,一个人走到旁边的解签台去换签诗。我悄悄跟上去,站在他后面,就听他对那位老人说两个“笑杯”一个“稳杯”。老人找了很久,就在桌子上面撕下了一张纸条递给他。站长接过后很认真的看着,离得远一些,又是在夜里,灯光被攒动的人头挡得忽明忽暗。只看见有几行字,具体的内容我看不清楚。忍不住好奇心,还是悄悄走上前说大哥那里面写的是什么? 他一时没准备,稍微一愣,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说你要就给你看吧。 拿着那纸条仔细的看,上面写着“阳阳阴”,还有一首诗: 一盏孤灯对面休, 富贵钱财水上舟; 任他险处不见险, 主人有福再添油。 我思量了很久,凭直觉也知道这是一张普通的签诗,甚至连普通还达不到。于是笑着说大哥你就快快添油吧,看来今年的运气真的不是那么好,可能还要破财哦。 下山的时候才是晚上九点多,我们下来,迎面却有很多车要开上去,大概也是想去拜仙公。在山路与国道交界处看见有一家饭馆,好像叫做什么“兴民饭店”。孟老板赶紧让秦股长停车,他说肚子饿了还想吃点东西。真是越胖的人越是爱吃东西,难怪孟大哥吃得肉嘟嘟的样子。 秦股长放缓速度想停下来,就听陈站长说刚刚吃过不久,再点菜也没有什么兴趣,不如就尝一尝本地的小吃吧。他说秦股长麻烦你一直开进去乡子里,咱们吃吃这里的煎“蚝烙”,也是一种有名的小吃。 穿过国道再走进去几百米,就有一个村庄,这里的路陈站长比较熟悉。原来他说的那个煎蚝烙店就在大路旁边,很小的路边店。一下车就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还有一阵阵“喳喳”的煎烙声。 站长说这地方叫“盐灶”乡。以前出了个进士叫李崇德,在京城上朝的时候,皇帝问他家乡的父老乡亲平时主要干什么事情。李进士说乡亲们世世代代住在海边,以垒灶煮盐为生。皇帝一时心情还不错,听了以后觉得很新奇,就给李进士的家乡赐了个名字叫做“盐灶”。这个名字就一直沿用至今,虽然现在这里的人们已经没有做盐了。 五个人在大路边随便坐着,孟老板还想喝酒,站长说在这路边店,要喝就喝“啫喱”吧,说着就叫店家取出来一整箱。我以为是什么果冻啫喱之类的东西,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小杯一小杯的米酒,是本地的“澄海酒厂”自己生产的白酒,淡淡的味道很清香。 很快的那店家就先煎了一盘上来,蚝烙的味道还真的挺不错,还有一碗紫菜大蚝汤。不过那汤上面的胡椒粉可能下得比较多,一阵风吹过,秦股长都被呛得不停的打喷嚏。站长说这个小摊子的蚝烙最正宗,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们趁热吃起来,果然香喷喷的很滑润爽口。 一盘蚝烙每个人不到几筷子很快就吃光了,店家继续煎着。我问站长说林大哥和李校长不是这里本地的人吗,要不要也请他们一起来吃一点? 站长说多亏你提起,不然倒忘记了。李校长的家在附近,他就是刚才说的那个李崇德进士的不知道第几代人,先辈也算是书香门第,不过现在已经弃书从商了,我叫他赶快过来。老林却不一定有来,现在可能又在市场那边“药木塞”。 我不清楚“药木塞”的意思,听了有点糊涂。站长说你在娱乐城做了那么久,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就是一种赌博的形式,就是赌那种“天公8”“天公9”还有四倍六倍大吃小的扑克。我说你解释了就明白,这一种以前也有打过,我们姐妹们无聊的时候就玩这个,轮流做庄。不过每份牌才一块钱,赌得很小。 孟老板说不管怎样还是打个电话让老林过来吧,他这人也够爽快,够朋友。想了一下,他说现在就不行,要是在几年前,如果听说老林在市场里赌博,陆大哥穿上制服,我们就可以跟着他去将他们几个人抓来罚款。 陆大哥笑而不答。我说孟大哥你也够狠的吧,才说林大哥人好,够朋友,现在就说要抓他。孟老板笑着说你不懂,抓了还可以放,把几个人一起抓,老林先放走,他们才不会怀疑有内线。 一提起抓赌博,我就记起以前林*记也跟我说过一次,就是那个举报信的事情,至今还是不那么明白。陆大哥也当公安,于是把那时候林*记讲的过程告诉他,好奇的问了他。陆大哥白了我一眼,说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那些钱一路上都被他们几个人装进口袋了,这还用问。 街道很老,街灯也并不明亮。这条路可能也是这里的主要道路,都夜里了却还是人来人往,骑自行车的还有步行的年轻人还真不少,那些没有牌照的摩托车就更不用说了,喇叭声此起彼伏。 坐在那张小木椅上,整条大街的前前后后都看得很清楚。一会儿就看见对面一阵眩眼的灯光由远到近慢慢的照过来,我把头歪在一边,等那车子开过以后,才抬起头来。顺着那小车的方向一看,呀,怎么这样眼熟。再仔细辨认,总觉得好像是当年我的第一个男人----李大哥的轿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