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有事？”白雪心的奶奶开始担心起来，她知道金发女郎的能力，也许有很多事情金发女郎都能自己处理，换句话说她今天要说的事情自己绝不能处理。

　　“对。老师，十六年前我就已经说过，我不会再沾惹上白家的人，我也不容许女儿和白家的人来往。”

　　“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的孙子叫白雪心对吗？”

　　“嗯。”白雪心奶奶很用力的点点头，她开始不安起来，她觉得金发女郎可能要说些什么白雪心的坏话了。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白家的人有着某种特殊的潜质，无论我们逃到哪里你们都可以找到我。上一次已经伤害了我的丈夫，但是这一次我绝不容许白家的人再碰我女儿。包括您的孙子白雪心。”她的话很坚定似乎任何人都不能反驳。

　　白雪心奶奶略有沉思，他似乎在想隔了这几十年，这一段段恩仇还是会纠缠不清。这种不清不楚的东西要永远环绕在他们姓白的身上吗？

　　“小心对你的女儿不好吗？”其实她并不知道如果真是白雪心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她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来惩罚白雪心。以她对白雪心的爱她绝不会将白雪心罚得太重，因为白雪心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自己生命的结晶。

　　“我又不得不承认您的孙子确实很了不起。他今年十七岁，可是他却是一个黑帮头子。我还打听到他的身手不错。小伙子，我想或许连你都不是他的对手。”金发女郎不怎么善意的望着李正明说。

　　“你的女儿叫飘然，那天我见过她一面。”白雪心的奶奶扭动着右手上的金戒，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在猜测着什么。

　　“老师，您的孙子不像你。”

　　“以后或许可以像我。”

　　“但是老师您必须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您似乎也必须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李正明看不过去的说。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说话。”

　　“正明，你先下去，我有些事要跟她说。”白雪心奶奶似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也不会知道十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正明很不情愿的走了出去。

　　“十六年前……”

　　“老师，过去的事就让他永远过去吧。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也不想知道那些事，现在我只关心我的女儿。我这次来是想请您让您的孙子离我的女儿远点。就算是我作为一个当母亲的求你。”

　　“嗯。”白雪心的奶奶突然点了点头。金发女郎出奇的发现白雪心奶奶在一刹那间突然苍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的突现了出来，眼眶里含着的泪似乎马上就要滴下。

　　四十几年前，在一个寒冬的腊月，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从雪地里拣起一个小女婴。那位善良美丽的姑娘叫软衣，她是国家安全部的成员。她好多次与外事的间谍人员进行过火拼，但她没有一次失败过。有人开始叫她夺命女郎。她拣起那个女婴后收养了她，教她本事，将她做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让她吃好穿好，还让她考大学考博士。软衣不想让她走自己的路子，因为那太累，可不巧的是一天软衣发现国家安全部突然多了一位新成员。那个人叫做金发女郎。软衣一看她惊呆了，那是自己的孩子。无数次软衣从死亡战线上将金发女郎救回，无数次软衣以性命维护着金发女郎的安全，软衣认为那是母亲对女儿的爱，她无私，但她又爱这个女儿爱得深切。直至那件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

　　“老师。您……”金女女郎出奇的看见软衣的泪水顺着她的面颊淌了下来，泪水是那样清澈。她从未见过老师流过眼泪，也从未见老师这么伤心过，金发女郎知道做老师这一行的都很会演戏，可是金发女郎更知道老师绝不是在演戏。戏再怎么仿真那终归是假的，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的。

　　“我没事。我第一眼看到飘然的时候也联想起了她的父亲。我们都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向他们的路子走去。这一点我明白。我也知道小心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我不否认他是一个坏孩子。是我没有教好他，没有管好他。在这里我代表国家向您表示歉意。”软衣慢慢起身向金发女郎敬了一礼。

　　“老师，您这是做什么？”金发女郎慌慌张张的站起了身，她很难相信一向坚强如铁的老师会做出这种事来。“老师，您……”

　　“刚才我和正明正在考虑一个问题。”软衣的话突然恢复了常态。毕竟她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的能力是很多人想都想不出来的。

　　“什么问题？”

　　“我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这里。你想把孙子留给谁？”

　　“不留给谁，让他自生自灭去好了。他好也罢，不好也罢，总之我都不会管他。即使哪天他被警察关进监狱我都不会管他，那是他罪有应得吧。或许有一天我会突然得到消息说他已经因犯了某某罪行被枪毙了。那个时候我也就放心了。”金发女郎从她失落的眼神里看出了无奈。同样是母亲，金发女郎也明白做母亲的心境，而软衣对白雪心的爱绝不次于她对飘然的爱。

　　有时候爱是一样的，但方式并不一样。有时候路有很多条，选哪一条路并没不会有人给你指点，因为没有人可以指挥你。

　　“老师您这是何苦，我想他还需要您的照顾。不过我听然然说你对他很冷淡，为什么？”金发女郎也许有很多地方不明白。

　　“十五年前，司令杀了儿子，被孙子看见了。孙子嚷着要爷爷赔他爸爸，几天几夜孙子都没有睡觉。我和司令也是凡人，看到孙子难受我们就不难受吗？所以我们决定给他做一次人工移除记忆手术。手术很成功，他不会记得任何有关他父母的东西了。但是医生告诉我们，最好不要让司令再出现在孙子的面前。而我也不能对他太好，因为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很可能换回他痛苦的回忆。司令这几十年来都没有回过家，他在办公室里只是偶尔拿起我寄给他的孙子的照片痴痴的看，痴痴的发呆。如果他知道现在小心变成了这副模样，也许他会很伤心，很伤心。不管怎么样，这是小心自己选的路，这一切就让他自己去选择吧。”

　　“老师。”

　　“再次向您道歉，如果他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您的女儿，你可以将他绳之以法，这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请您谅解我一个做奶奶的苦衷，要我去逮捕他似乎是很不可能的一件事。”

　　“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他很像他的爸爸，我只当我有过一个很坏很坏的儿子，又有过一个很坏很坏的孙子。呵呵。这世界真是在愚弄我。不过我很开心。谢谢您的提点，没有让我等到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才告诉我。我现在很累了，要休息一下。您如果没有什么事可以回去了。”

　　“老师。”

　　“回去吧。”

　　金发女郎突然觉得这世上唯一苦难的人似乎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老师，更不是自己的女儿，似乎是她认为的那个顽固子弟白雪心。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白雪心会变成那样，但是她现在明白了。或许他应该跟老师说点一些从飘然那里听来的关于白雪心的一些事情，但是她没有。她觉得把白雪心放在女儿的身边那是一个危险，就像是一颗定石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爆炸，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去冒那么大的风险。这是一个母亲，在爱女儿这方面她是自私的。而白雪心似乎是这方面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