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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这回是我送你回家

  这个小男孩有一个别样而秀气的名字,他叫白雪心。奶奶总管他叫小心,从小到大就没有人管他,唯一的奶奶向来也是对他爱理不理。白雪心常常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没有父母的呵护,没有同学关心,更没有老师博爱施加在他的身上。

  同样他和飘然都是武汉市第一中学的学生。不同的是白雪心的成绩很差,差得不能让任何人高看他一眼。白雪心是十四班的学生,而飘然却是最优班一班的学生。

  有一次白雪心看见学校的舞蹈演艺生在排练,情不自禁的混了进去。谁知道自己对那个样貌绝佳的飘然会一见钟情,虽然他那个时候并不懂得什么叫一见钟情。事后他被艺术老师赶了出来,但是白雪心很高兴。从那一刻起他才觉得他的人生是有意义的,他想着让飘然越来越好,可是每次白雪心在暗处看她的时候她总是额角上好像蒙了雾,很不开心的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开心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白雪心想方设法让她开心,可是他又知道以飘然那样的高材生或许根本就不屑往自己身上瞧一瞧。

  迷迷糊糊的,白雪心觉得很痛,痛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一点也动不了。飘然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扶着他:“喂,你怎么样了?”白雪心听到了这样的呼唤好似神精一下子振奋起来,连全身的骨骼都给他争了一口气。白雪心勉强着可以自己站起来,虽然身子有些发抖,可是白雪心很知足。因为他看到飘然牢牢的扶着他,虽然现在的白雪心并感觉不出飘然的玉手在自己身上滑动。

  那个大卡车的司机也马上赶了过来,看着满身伤痕的白雪心,略表歉意的说:“小朋友,伤得重不重?快,快,我送你去医院吧。”他倒不像有些人一走了之。白雪心颓废的身躯跟他做不了多少口舌之争,若是换在平时,白雪心非要狠K他一顿不可。因为有了飘然白雪心凶恶的目光一闪而逝。白雪心很客套的说:“不要紧。”

  司机略有疑虑的说:“真的不要紧吗?”

  白雪心嘿嘿的笑了两声,锤锤自己的胸膛,说:“你看我像是要紧的吗?”其实谁都看得出白雪心伤得确实很重,因为地上那一小滩嫣红的血渍很能说明一个问题。飘然的左手执着的把持着白雪心,那种执着就像他对舞蹈表演一样。而右手雪白的手绢在为白雪心拭血。

  “呵呵,我真没事。一点事情也没有。我刚才只是不小心才被碰到的。”白雪心的腿脚开始动起来,他的动作很大,弄得身上很痛很痛。可好像他的一切神精在那时候都消失了。不管如何的痛,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表现不出来一点。

  “别骗我,你有事。”白雪心的动作骗骗别人还可以,但绝对骗不过拥有着强大表演天赋的飘然。像白雪心这样小小的把戏她一眼就能识破。或许白雪心这样的把戏就像是在他们那里的小孩子一样演得一点也不像。但却招人疼,惹人爱。

  在白雪心听来飘然的话好像很严肃,很认真,不容得他再说其他的话去反驳她。

  “我真的没事。不信,我跑跑给你看好不好?”白雪心极力想证明自己确实一点事也没有。

  “不好。你受伤了,乖乖的别动。不然就不好了。”飘然的话开始变得温柔起来,扶着他慢慢的移动着步子,她觉得好像这个小男孩还真的有些像孩子。或许不是像孩子,而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孩子,有着孩子的心,有着孩子的稚气,有着孩子的行为,更有着孩子的纯真。

  小男孩轻轻哦了一声,从他细小的声音里飘然听出了他的顺从之意。飘然觉得能令一个人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也是一种幸福。飘然瞅了瞅他身上的污渍,觉得他傻又觉得他呆。她想笑,但没笑出来。

  “你家在哪?”

  “我家?”白雪心突然愕住了。

  “对。就是你家。我看你这个样子是自己回不去了。我送你。”

  “你送我?”白雪心奇怪,很奇怪。他本来是想送飘然回家来着,没想到被那辆大卡车一搅竟要心爱的女人送自己回家。要知道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表现的这么颓废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白雪心本来想拒绝来着,可飘然温细的手纹刻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不可能拒绝飘然的任何一个请求。哪怕是她不经意间说的一句话,白雪心也会无休无止的顺从。

  “难不成还要你送我吗?”飘然半笑着对白雪心说。从她的脸上白雪心很难想象得出她并非是一个热心肠的女孩子。白雪心不了解女孩子,也没有人跟他说过太多关于女孩子的事情。他知道的是女孩子不好接近,女孩子不好处理,还有就是女孩子总爱生气。白雪心开始以为女孩子生气就像是飘然先前对他那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后来发现他并没有见过女孩子生气。

  “谢谢你。”白雪心对飘然很客气,确切的说对她更多的是尊重。

  “不用谢。因为我刚才也没跟你说谢谢。”飘然微微泛紫的脸蛋上卷起了本有的一层迷雾。她开始在真的笑,很美。她笑的时候,好像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动,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既迷人又醉人。白雪心不敢多看,怕得罪了她以后就再也看不到那样漂亮的笑容了。

  飘然演出的时候,总是以这样的笑抱之以观众。她是学校的小名星,没有哪一个人不对他笑脸相迎的。她平常时候收到的情书多得像天上的小鸟数都数不清。其中大多是说他笑的很好看,很动人。但是她却没有料到施加在白雪心的身上竟一点作用也没有。

  “你干嘛不看我?我长得很丑吗?”飘然开始大胆起来,因为她已经知道白雪心很怕她,她可以从白雪心颤抖的身体上完完全全的看出来。飘然知道自己绝不会吓到谁。除非是那个人喜欢上了自己。

  “不不不。你很美,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白雪心看起来很慌张,他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感觉。就像是妈妈怀里的小孩子,妈妈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的。

  “你好像很怕我。”

  “嗯。”白雪心低着头,不敢大声说话。

  “怕我什么?”

  “没。我没。”

  “没什么?”

  “什么也没?我自己走好了。不用你扶我。”说着他的胳膊轻轻的从飘然的扶持下撤了回来。其实白雪心很喜欢被飘然扶着,他想让她扶自己一辈子。但不知怎的他好像又很怕,怕什么自己又茫然不知。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雪心。”

  “白雪心?”

  “是呀。白色的白,雪花的雪,心灵的心。所以就是白雪心。”

  “好像是个女孩儿的名字。你妈妈为什么会给你取这样的名字?”

  “我……我没有妈妈。”白雪心的脸忽然阴沉起来,一直怯弱的他听了这样的问话以后好似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手脚顿时变得生硬起来,就像他说这话的时候一样生硬。他好像在恨,飘然从他的目光里看见了悲伤,看见了痛苦,她明白了原来白雪心也有痛。痛在心里好像并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