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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第17章离开(第一部结局)
天微微亮,我被突然灌入鼻中的冷空气弄醒。 “你在干什么?”不悦的看了眼站在窗边的楚修君,我皱起了眉头。怪不得这么冷,原来是这小子把窗户打开了。 “终于醒了?”楚修君微笑着说,“那就起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地方。” “我不要。”拉拉被子,我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才不要起床,那很冷耶。 “真的?”楚修君笑得更加温和。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楚修君的笑有些奸诈。 “当然是……”我看了看楚修君站的位置,离我的床有1米远,如果他过来掀被子那我一定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想了一会儿,我诺诺不甘的开口:“当然是假的。”哎,再一次在心底唾弃自己的胆小。 “我在客厅等你。还有,衣服在床边。”楚修君得逞的笑了笑便离开我的房间。 “唔,不甘心呀!”我恨恨的盯着他的背影。 不过恨归恨,我还是得起床。 不甘愿的掀起被子,我看了眼楚修君给我的衣服——那是条嫩黄色的连衣裙,小巧精致却不失大气,我暗暗猜测着他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得穿这种大型宴会才用得着的裙子。 “还没好吗?”在我猜测的同时,楚修君促崔的喊着。 “马上!”我匆匆答了一声就将那件连衣裙套在身上。不得不承认,楚修君确实很会选衣服。这件连衣裙正好衬托出我洁白的肌肤,黑色的发披在身上,是一种带着诱惑与清纯的美。 我怔怔的看着镜中的人,手不自觉的抚摸着黑色的秀发。这是郁文替我拉直、染色的。 我还记得当他的手熟练的弄着我的头发时的那股感动、惊讶、幸福、羞涩。那时,我和他勉强算男女朋友,而今,我和他却什么也不是了。 抚着秀发的手突然一紧,另一只空着的手不受控制的拿起剪刀朝黑发剪去…… “别!”随着声音的响起,一只宽大的手拦住了我拿着剪刀的手。 “为什么?”我看着楚修君。眼里满是怨恨。 “你舍得吗?”他反问道。 我愣了。 舍得吗?我舍得吗?我也问着自己,却得不到答案。 “别急,茉茉,想想失去头发的心情吧。”楚修君轻声说着。 我闭上眼,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泪水缓缓的流了下来。 舍不得,答案赤裸裸的摆在心底。我突然很恨自己,凌郁文那样绝情的抛弃我,为什么我还要留着他曾抚摸,拉直,染色的头发!难道我就这么贱吗!我平时不是常说“爱情不是我的全部”吗?为什么仅仅一个凌郁文就让我这么痛苦! “茉茉,睁开眼睛看着所有人,看着那些背叛你的,爱你的,怨你的,恨你的,疼你的人,然后,你才会看清事实,看清自己的心。不要闭上眼睛。” “可是睁开眼好痛苦,好痛苦啊。”我看着楚修君,他的眼底有疼惜和鼓励,我近乎乞求的看着他说:“楚修君,可不可以不要对我太好。” “怎么办呢?我就是想对你好。茉茉,我只想对你好。”他宠爱的看着我。 “可是我不爱你呀。我不能向你对我一样对你。” “茉茉,有时候对一个人好并不需要回应,就像你无意中救了一只小鸟一样,等小鸟伤好了就会飞走,然后忘记你。你难道会因为这样儿不再救其他鸟了吗?不会的,对不对。”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让我很安心,很安心。我于是相信了他的话,不再愧疚,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温柔。 “茉茉,我们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温顺的将手给他,我一直低着头,所以没看见,那温柔的面具下一闪即逝的痛楚。 天已经很亮了,阳光将窗外的花照的分外鲜艳,蝴蝶迷醉在花丛中不愿离开,如同沉醉在楚修君温柔中的我不愿去看清痛苦的事实一样。 *********** “茉茉,来,这是我第一个要你来的地方——茶馆!”楚修君指着一间茶馆笑着对我说。 “好。”没有问他问什么带我来这间茶馆,我知道,他做事一定有理由,只是我没想到那理由竟是…… “奶奶!”我惊讶的看着奶奶。早想到楚修君也许会带我见什么人,却没想到他要我见的人竟是奶奶,他是什么时候和奶奶有联系的,我疑惑的看了楚修君一眼。心里突然想起郁文的话——我要娶楚葵。楚葵,楚葵,楚修君,楚家,难道,难道,我惊愕的看着楚修君,颤抖的说:“你你你你你是楚家长子!” “对。”他仍是微笑着,“有什么问题吗?” “不,没什么。”现在想想,他给我化妆时用的化妆品,衣服都是名牌,而且他还和楚家长子同名,我竟然笨到现在才知道,是我智力退步了吗?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能立刻猜到。 “茉茉,别想太多,还是先听听你奶奶的话吧。”楚修君摸摸我的头,然后离开茶馆的包间。 我疑惑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很久之后才转过头不自在的看着奶奶,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想跑,只要一想到母亲的死我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奶奶。 “你母亲是我杀的。”奶奶突然说,声音很小,在隔音的,小小的包间里却显得格外的响亮。 我惊恐的看着奶奶一张一合的嘴,想要求她别说,我不想知道那些事,我情愿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女孩,但,茉家人又有几个普通呢。我没有办法阻止奶奶开口,只能默默的听着奶奶诉说,看着她流泪。 “你母亲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奶奶的泪流的很慢,慢得让人心烦,“她和你爸交往了整整3年,说来你也许不信,你母亲曾发誓一辈子不理你老爸,结果后来却自己打破誓言,还笑着说誓言算什么,不能和爱比,那样直率,洒脱的女子真的很得我的欢心,但只得我的欢心有什么用,她对茉家没有帮助呀,所以我不准你爸和你妈在一起,可是他却和你妈同居了,还让你妈怀了你,我没有办法,只好让她生你,我想,算了吧,就让她进门吧。可是凌家那老太婆却对我说——杀了她吧,她对茉家没用不是吗。我当时也是鬼迷了心,就答应了,然后,在你母亲剩下你的5天后,我悄悄到她的病房里,那天的天很黑,你母亲睡得好甜,我想她一定梦到了很幸福的梦,而且梦里一定有你,因为她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我当时就轻轻的将手放到了她脖子上,我用力的使劲,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反抗就那样被我掐死了,她死后,医院的人也没有怀疑,都说她是病死的,可是我却开始疑惑,你母亲怎么会没有反抗呢?所以我就开始请私家侦探调查,最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你母亲在被我掐死前就已经只剩一口气了,沁儿,你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吧,因为凌家那老太婆在你母亲的点滴里下了药!你母亲那时已经快死了,我不过是让她早点去。如果你要怪我,我无话可说,因为是我给你母亲那最后一击的。可是沁儿,凌家那老太婆也是帮凶,不,她应该是主凶!你知道吗,你母亲在最后一刻还叫着你的名字,她还那么年轻啊,她还有那么多好的未来啊!”奶奶失控的大叫着。 “奶奶。”我扑到奶奶跟前抱住她,心里却在疑惑,难道奶奶和母亲关系其实很好吗?不然为什么她会这么激动。那她又为什么会只因为凌家老太婆和利益的关系就杀了母亲呢? “珠儿,我的珠儿啊,你还年轻啊,为什么要和哥哥……” “茉老太!”楚修君突然大叫着制止奶奶再说下去。 他的反应增加了我的疑惑,珠儿?哥哥?我曾听爸爸说过妈妈叫珠儿。可是那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成型,如果这样那就什么都说的通了,可是,可是这是真的吗?不可能吧,骗人的吧! “茉茉,我先送你奶奶回去,你在这儿等着。”没注意到我的失常,楚修君说着就带着奶奶离开。 我木讷的坐在凳子上,知道楚修君回来才恢复意识、 “楚修君,我问你。”我像溺水者一样抓着楚修君的衣服,“我的猜测是错的,对不对,对不对!” “茉茉,我也不瞒你,你父亲,是你母亲的亲生哥哥。”他的脸上有担心,而我则笑了,原来如此啊,总算通了,我从凳子上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干嘛这样,反正不过就是兄妹成婚嘛,我也不在乎。”我无所谓的笑着,心底却有些微的疼。 “你很像你母亲啊。” “你知道我母亲?”我好奇的问他。 “嗯,我父亲说,你母亲是个率性的女子,当她像亲生哥哥表白的时候,她说”老哥,我爱上你了,我们交往吧,就像埃及的兄妹成婚一样,虽然我不知道埃及是不是真的有兄妹成婚。“”楚修君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我则大笑起来,不愧是我母亲,厉害! “好了,别笑了,沁,我们去第二个地方。” “好。”我笑着回答。 *************** 我没想到楚修君会带我来这里。 看着眼前正开着party的五星级酒店我惊讶的看了楚修君一眼,后者则将头靠向我,在我耳边轻声说:“今天是凌郁文和楚葵订婚的日子。” 轰!我突然愣住了,今天是凌郁文和楚葵订婚的日子吗,是这样吗?在我得知他要娶楚葵的第二天就是他们订婚的日子,呵呵,好啊,真好,我现在终于知道男友要结婚,我是最后一个被通知的人的心情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啊,很难受,鼻子很酸,却不能哭出来。 “你带我来是想干什么。”我望着楚修君。 “彻底死心。”他无声的说。 “那么,你做到了。”我不再看他,大步走入酒店。 ***************** 司仪说着祝福的话,我大口的喝了一杯葡萄酒视线牢牢的锁在凌郁文身上。 他笑得好快乐,好幸福。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才是那个能让他幸福的人,结果事实证明,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配角而已。 “别喝了。”楚修君向那过我的酒杯却被我躲过。 “放心,我酒量好。”我这么说着,眼却不看他。 他们在喝交杯酒了呢,郁文吻了楚葵的手,顺着那双白皙的手我看到一张美丽娇小的脸,这就是楚葵吗,很美呢。 “哭吧。” “我为什么要哭。”我奇怪的撇了一眼楚修君。然后继续看着那笑得幸福的两个人。 “从今以后,我楚葵就是你的女人了。”我听见楚葵幸福的声音。 “啪”心碎的声音传入耳中。郁文笑得好幸福,我想我真的醉了,不然我为什么会浑身无力呢。 “带我离开吧。”我靠着楚修君的身子说。 终于明白了,原来,我可以当着任何人的面说凌郁文是我的,郁文却不能对别人说我是他的。原来,在他心底,楚葵才是他的。 我想哭,却发现哭不出来,破碎的心在隐隐作痛,原来,泪流进了心底啊。所以,才会这么悲伤。 一双温柔的手抚上我的背,我看着楚修君,轻声说:“我要离开。” “好。”他回答。 ***** 3天后,我搭上了去美国的飞机,我想,这次就不回来了吧。 “茉茉,要走也不叫我。”温柔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蓦然回头,看见楚修君含笑的看着我,他扬扬手中的机票说,“一起走吧。” “嗯,一起走吧。”我笑着回答。 伤口总会结疤、痊愈。我这么想着,然后笑了,挽上楚修君的手,我幸福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他的一只手将我的眼蒙上,另一只手遮住我的耳朵,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也就由着他。 被温柔的手蒙着的眼睛看不到,在机场吵杂的人群中,有个男人在慌乱着找着人。 被温柔的手遮着的耳朵听不到,那个男人在喊,沁,你在哪里,我爱你! 我安心的登了机,有张报纸从身后飘落,我没有看见。 报纸写着: 凌家长子凌郁文于昨天解除了和楚家的婚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