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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三
在余姚这个小城市里我有一套装修精致约140平方米左右的家,那是公婆出钱购置的婚房,有一辆二十万左右的车子,那是婚后我和老公自已出钱买的。 我和老公结婚四年,从不在家做饭,早餐在外面解决,中饭在公司食堂解决,因为婆婆和公公全退休在家没什么大事,晚饭我们就在他们家解决了再回自已的家。所以啦啦的幼儿园我们也挑了一家离他们家最近的,方便他们接送,但是离我家却有点远。 每天早上我们总是准时全家同时出发,先到啦啦的幼儿园,老公在车里等着,我抱着女儿送进去到她的托班门口,把她交到老师手中才放心。然后再送我去公司,最后老公才去上班。 啦啦每天都是第一个送到托班的小朋友,我想别的父母都不需要像我们一样赶着去上班,可以让小朋友睡到自然醒吧,所以早上我很少碰到别的小朋友的家长。 每天我总是在下午四点前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提前下班打的去幼儿园,然后就抱着啦啦和奕凯直到他爸爸来接。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全景。 星期一傍晚我按惯例再次来到了幼儿园接女儿。 “凯凯爸爸来了啊,你们家凯凯真是有趣,每天啦啦妈妈一来,就非得让她抱会。”我听到老师的话知道何方人物到了,但是我没有习惯性的抬头,只是赶紧放下了腿上的小家伙。 虽然年轻、英俊和富有很少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但是和我有什么相干。他不是喜欢冷淡吗,那我替他把点头打招呼的环节也省了吧,我用着周洁教我的方法。 接着我简单地让啦啦和老师打了下招呼,抱起女儿就走,第一次比奕凯父子早走出教室。 “啦啦,你的外套还在桌子上!”刚走了几步楼梯,就听到老师在背后喊。我不得不止步返回,若无其事的向教室门口望去,心底希望老师能把衣服递出来,免得让我再次看到那个人。在教室门口居然看到奕凯爸爸立在那里,一双有点错愕的眼睛盯着我,手中拿着我女儿的衣服。 我面无表情的从他手中一把接过递过来的衣服,没有任何言语转身就走。难道只有你会拽,我狠狠地想!拉着女儿走出幼儿园。 婆婆家和幼儿园只有公交车一站路的距离,但是我每天拉着女儿边走边看风景,总要花上二十分钟左右才到家。一路上一直想着那个冷竣的脸表现出的迷茫样,心底里有种复仇的快感。 第二天下午,我去参加政府部门的一个会议,说好四点钟散会的,却没有想到一直开到了四点半才结束。啦啦已有点适应幼儿园的生活,心想晚点就晚点吧,直到四点四十五分我才赶到幼儿园。 托班里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啦啦也不在教室。 “奕凯爸爸带着啦啦和他儿子去下面操场荡秋千了,他说会负责好啦啦的,你到下面去找她吧。”老师看到我马上不好意思的说,害怕把我女儿交给了别人会惹我生气。 “没事的,我今天有点事晚了,让你们费心了!”我边客套着边接过老师手中的小书包下楼去。他为什么要带我女儿出去玩?昨天为什么好心把衣服递出来?仅仅是为了礼尚往来?还是良心有所发现我并无不良居心?我在心里不停地打着问号,对他的举动不得不表示疑惑。 淡绿色的T恤,藏青的休闲裤,下面一双黑色的休闲皮鞋,一出教学楼我一眼就看到了游玩区挺拔俊朗的他,一如既往的休闲打扮。奕凯和啦啦并排坐在一张小秋千上,他弯着腰小幅度的来回推着,脸上荡着笑,面容特别的温和,夕阳里的这张笑脸让我有点温暖。 想起昨天自已对待人家的方式,开始觉得有点歉疚。也许是我自已一直对人家有成见,把他想像得过于可恶吧。 “啦啦,好玩不?”我走过去站在他的背后,直接和女儿打招呼,担心遭到上次一样的尴尬待遇,准备以退为进。 空气和时间停留在这片刻,我侧着脸扬起眉,准备用清亮的目光迎接他转身投射过来的视线,然后冲他微笑,或者聊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题,从此结束我们以往并不友善的对局。 “啦啦再见!”听到我的声音,他停止了动作,但是没有我预想得那样转过身来和我对视,他直接从秋千上弯腰抱下啦啦放到我面前,并和我女儿友好告别,没有正面瞟我一眼。接着他继续转过身边推秋千边和儿子说话。 他的举动再次挫伤了我的自尊,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刚有的那点抱歉想法马上消失了,心理又恨得有点痒痒。我一直觉得自已是个明理而识趣的女性,但是眼前这个陌生人,可以轻易把我的情绪从日常平定的心理环境中改变过来,说不清是比平时更沉静还是更冲动。 我装作平静的让啦啦和奕凯说再见,然后以漫不经心的态度拉着女儿悠闲地向幼儿园的大门走去,有种对手过于强大而已方不敢示弱的心理。走出幼儿园我突然有种身心俱累的感觉,仿佛刚刚结束一场谈判,而心里有种惨败的沮丧。 当天到婆婆家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婆婆已来过二个电话询问情况。吃晚饭时婆婆说啦啦现在已去幼儿园快一个月了,也适应的差不多了,以后放学就由她和公公去接好了,省得我操心,也影响我的工作。这是我们全家原定的计划,我也乐意接收。 想到以后每天不用定时急着处理完工作提前下班,不用天天看到奕凯父子,不用再为一个陌生人有太多的情绪了,我的心中有种卸下包袱的轻松。回想和这个陌生人无声的多次交锋,大半是我不战而败,想想自已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的在他面前了无痕迹地过去了,也有点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