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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竺影一走出公寓就看见了莫展严。他还是驾着他那辆银色的敞篷跑车。一身白色运动休闲套装使得阳光下的他看起来简直帅得让人窒息!

  该死的——竺影在走向他的时候忍不住诅咒起来,虽然她自己都说不清什么该死。

  “你要带我去哪里?!”

  莫展严在竺影上车以后就一直沉默地开车。眼看着车就要开出郊外,竺影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

  “带你去一个地方。”莫展严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前方。

  “我记得我们只是说好一起谈谈而已。”竺影一脸的不满和愤怒。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我只是为我们的谈判找了一个比较好的处所而已。”莫展严突然一脸轻松地场侧脸给了竺影一个异常灿烂的微笑。

  “你——”竺影心中莫名一窒,然后又莫名地对自己懊恼起来。她怎么可以对他的微笑有如此强烈的反应的?只是一个微笑而已,而她的心差点就漏跳了一拍——

  “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保证不会把你吃掉的。”莫展严突然坏坏地又加了一句。

  “你——”竺影的脸立刻火烧似的热了起来。他竟然说什么“吃掉”?听到他吐出的那个“吃”的字眼,她的脑子里立刻就现出了那晚他跟她缱绻缠绵的画面……

  上帝呀,惩罚她吧,她竟然在这样的时刻不自觉地想起那些罪恶的画面!

  莫展严透过窗外的反光镜,将竺影满脸的霞光一览无余。他不用猜测就知道她脑子里此刻想起了什么,呵呵——这个该死的口是心非又鸵鸟的女人!接下来,莫展严也不自觉地开始回想那晚他跟竺影……

  “该死的——”只一刻,莫展严就禁不住诅咒出声了。天,他只是轻轻一想而已,他的身体竟然该死的就开始有了反应!

  莫展严的咒骂令陷入困窘遐想的竺影蓦地惊醒过来。她懊恼地看一眼莫展严,用力摔一下头,然后开始漠然地望着窗外。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竺影这样在心中安慰自己。

  莫展严的车在半个小时后驶进了郊外的一个牧场。

  “这是我们莫家祖上的牧场。”下车的时候,莫展严简单的介绍,“最近几年这个牧场没有再用于生产,家父前两年出资把它改建成了一个用于度假的赛马场。”

  莫家在莫展严投身IT业之前一直是台湾乳制品行业的龙头企业。

  竺影抬头四望,果然在远处看见有不少马匹在吃草。

  “暴殄天物的有钱人!”跟着莫展严穿过草地的时候,竺影忍不住这样咕哝。

  莫展严闻言,轻轻地咧嘴一笑,不以为意地耸肩。

  “现在咱们该正式开始我们的对话了吧?”当他们终于坐在莫家位于赛马场的别墅客厅的长藤椅上时,竺影直言问到。

  这个女人,不用什么都表现得如此主动和直接吧?莫展严在竺影对面的一张藤椅上坐下时,不禁有些难过地如此想。

  工人为他们端上两杯咖啡。莫展严挥挥手,示意工人全部离开。

  “当然。”当客厅终于只剩下他俩时,莫展严悠闲地应到。

  “对于思严,有一点,我必须让你知道,不管你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我是绝对不可能把思严给你的!”

  通过昨晚的彻夜思考,竺影推测莫展严一定会跟他争夺思严的监护权,而这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因此,她决定,她一定要事先说服他放弃。至于如何说服莫展严,根据她这些日子对莫展严的了解,他显然不是一个有同情心的男人,所以竺影决定必须要让莫展严看到她在思严抚养权一事上的决绝和强悍。

  “然后呢?”莫展严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然后,我希望你能尽快跟我去律师楼把离婚手续办妥。”说到这,竺影突然打开随身携带的皮包取出一份答应的文件,“这是我委托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麻烦你签一下。”

  “如果我不同意呢?”莫展严注视着竺影的眼睛,反问。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去法院单方起诉离婚了。”竺影避开莫展严的注视,平静地说。这该死的男人,他怎么可以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在他的眼睛了,她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一只就要落入猛兽口中的美味食物。

  “起诉?以什么理由起诉?”莫展严依然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呃,理由?”竺影一怔。她还确实没想过以什么样的理由向法院呈递离婚请求。

  “夫妻感情不和?”莫展严突然建议似的说。

  “对,夫妻感情不和。”竺影完全没有觉察到莫展严说这话时神情的诡秘,只是低着头傻傻地附和。

  “可是,我不觉得我跟我妻子的感情不和。”

  “你——”

  他竟然说“妻子”!竺影意外地抬头,却恰好看见莫展严正用赤裸裸的充满情欲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而且,他的身子似乎也在缓缓地向她倾近。

  不——想逃的冲动立刻涌上了竺影的念头。这样的眼神,她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那晚,当莫展严不顾一切地占有她时,她从他眼中看到的就是现在这种眼神。

  下一刻,莫展严已经用快得出乎竺影想象的速度将她压在了长藤椅上。

  “不——”竺影抗议地尖叫。可是她的抗议最终被莫展严饥渴的唇舌所吞噬了……

  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和着莫展严欢快小曲的流水声,她羞愧得只想咬舌自尽。

  天哪,他们怎么可以?!

  她以为他们是来商谈离婚事宜的,她甚至为了想要说服莫展严放弃思严而苦想一整夜。可是,她压根什么都还没说,却先躺在了他的床上!天哪,她怎么可以如此不知廉耻的?!竺影拉过被子将自己的头整个蒙住,痛苦地呻吟。

  浴室里的水停住了。紧接着,围着浴巾的莫展严出现在浴室的门口。

  “你怎么啦?”看见竺影蒙着被子不停地在床上哀号,莫展严吓了一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竺影被莫展严的突然出声吓了一大跳。她停住哀号,躲在被子里一动也不敢动。

  “竺影!”莫展严着急地走到床头,用力拉下蒙在竺影头上的床单。

  床单被拉下,竺影困窘的脸露了出来。

  “你没事吧?”莫展严伸手探一下竺影的额头,焦急地问。

  竺影只是窘迫地摇了摇头。

  “哦。”莫展严舒一口气,然后问,“你要不要洗个澡?”

  竺影窘迫地再摇头。

  莫展严不再说话,转而依着竺影重新躺回床上。

  “几点了?”竺影看看窗外突然昏暗起来的天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快六点了。”莫展严看一眼床头的闹钟,答道。

  “啊,天哪,思严——”竺影惊得立刻从床上蹦了起来。

  老天,思严一定在学校都等急了!竺影的想到这,竺影的罪恶感更深了。

  莫展严却异常冷静地伸手将竺影重新拉回床上。

  “我得去接思严,他一定都急哭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晚去接他——”竺影一边挣扎着想要再次起初,一边急急地解释。

  莫展严莫名有些嫉妒起自己的儿子。这个迟钝而顽固的女人,何时能为他这么着急一回呀?

  “思严今天由莫家二老负责去接。”莫展严终于懒懒地道出真相。

  思严由莫家二老负责去接?这是什么意思?竺影的脑子一下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莫展严!”一会儿过后,竺影终于指控地尖叫了起来,“这一切都是你预谋好的,对不对?你这该死的混蛋!”

  莫展严则望着她一脸得意的坏笑。

  竺影气得脸都绿了。她坐起身,拿起身侧的枕头就向莫展严的头上砸去。

  莫展严则顺势将竺影拽到了自己的身上。

  竺影气急败坏地挣扎着,试图从莫展严身上起来。

  突然,她感觉身下的莫展严似乎不再动弹。她惊疑地抬头,却见莫展严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胸部。循着他的目光,她低头一看——天,她的全身都开始火烧似的疼了起来!曾几何时,她裹在身上的床单早在他气得想要杀死莫展严的过程中全部落下,此刻,她几乎是完全裸露地半坐在莫展严的身上……

  啊——竺影绝望地再次在心底哀叫。

  莫展严在收到法院送来的关于竺影诉请离婚的传票时,几乎气得快要跳起来。

  他立刻驾车赶到竺影的小店,却在关闭的门上看到挂着“因事外出,暂停营业”的招牌。然后,他又即刻赶到竺影的公寓。摁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应答,最后保安出来告诉说竺小姐已在前日外出,还说她有特别交待若有人找烦请转告。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回来?”

  保安摇头。

  该死的鸵鸟女人!莫展严终于对着自己的银色宝马狠狠地踢了两脚。

  正当莫展严如无头苍蝇一般在到处寻找竺影的时候,竺影却正一派悠闲地陪樊妮在礼服店试穿樊妮特意为做媛媛的伴娘而定制的礼服。

  “什么,你真的向法院递交离婚诉求书?”当竺影淡淡地说出这个消息时,樊妮惊诧得差点没把整个礼服店的目光吸引过来。

  “你小声点!”感觉到附近传来许多异样的眼光,竺影窘迫地哀求。

  “可是,你——”樊妮一停下整理礼服的手,头疼地看一眼竺影。

  竺影则顾作洒脱地冲她微微一笑。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非得离这个婚?”樊妮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眼前这位死党的想法了。

  “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是吗?”竺影幽幽地说。

  “这怎么就是一个错误呢?”樊妮不解,“你跟莫展严,单身男女,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这样的结合错在哪里了?”

  “他是佳莹的爱人!”竺影低低地指出事实争相。她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指控:他爱的是佳莹而不是她竺影。

  “可是佳莹已经死了。”

  死人也能构成阻碍吗?樊妮忍不住这样怀疑。

  竺影只是默然不语。

  “影子,其实——”樊妮看着竺影的表情,似有所悟,“你是真的爱上了莫展严,对不对?”

  樊妮的问话令竺影一震。

  “你是真的爱惨他了,对不对?”接着,樊妮几乎是兴奋地叫了来。

  “妮妮——”竺影被樊妮的嚷叫烧得脸红耳赤起来。

  “我就知道!”樊妮突然叹息着一把抱住了竺影。

  “哎,小姐,胸花,还有我的手!”竺影正准备给樊妮戴配饰,却被樊妮突然抱住,使得她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胸花又变得一团乱,她因而不满地叫了起来。

  “答应我,不要再逃避了!”樊妮楼着好友的肩膀,诚恳地请求,“影子,你一定要幸福!”

  “妮妮——”竺影感动地低叫。心中却又忍不住伤感地叹息。

  樊妮说的对,她确实是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莫展严,爱上了一个她最不应该爱的男人。一个美丽而残酷的错误!他是佳莹的爱人呀,她怎么可以去爱呢?更何况,他对佳莹又如此一往情深。她怎么都无法忘记,他当初之所以会不择手段的逼迫她跟他结婚,完全是因为他错误地把她当成了佳莹!可是,她偏偏还是在这个美丽而残忍的错误里无可救药地沉沦了。是的,这应该就叫沉沦吧?飞蛾扑火式的自我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