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何处是归？——－我是讲述这个故事的作者，居然也无法明白知道这一个故事的结尾，从脚步判断，刘正风好象是要去另一个地方，无知的孩子和郑洁呢？好象是向着团圆的家庭。这样的家庭还能存在吗？我不知道。我于此求教于各位有知的读者：何处是归？　　

　　失魂落魄的郑洁回到家，不敢告诉小欣实情，只说与刘正风吵架了,孩子们肯定被带回乡下去了，。他得回去一趟 ……

　　出省的列车上，两个孩子挤在窗前，向外看，唧唧喳喳地叫闹着 ……两个尚新的书包一大一小，并排放在坐前几上。刘正风呆然坐在座位上，默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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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郑洁下了班车，买了水果糕点还有儿子喜欢的牛奶，忙着往家里赶 ……

　　快到家了，近乡情更怯，郑洁在距家两公里的路上放慢了脚步，他不敢贸然回家，于是就在路边坐了下来，又怕碰上熟知的乡亲，便走进了道旁的松林中，呆呆地坐着，等待天黑。

　　时已旁晚，山尖的斜阳逝去后，满天一片霞光。霞光下的山间，田野、村庄、明蒙而亲切，村庄里袅袅升起的青烟，田间归家的牛车，唤起了郑洁晃若隔世的思念……

　　月亮升起来了，郑洁才从林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发木的腿，鼓起勇气向家里去。

　　远远的看见了房子，没有灯。郑洁心里一紧，魂似乎失落了一半 ……他梦想着灯亮了，他推开门，两个孩子看见了她，哭叫着扑了上来，她流泪了和孩子们放声大哭，拥在一起 ……还看见刘正风冷冷地坐在沙发上，没有憎恶的眼神，也没有冲上来揍她… …，

　　忽而，行走中的郑洁绊到了一个石头，脚下一个踉跄，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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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月下的长途列车上，小儿子在哭喊着：“妈妈！妈妈……我要妈妈！”……十余岁的女儿也泪流满面……

　　刘正风努力地强忍着心酸，耐心地劝哄着孩子，孩子如何肯听，泪流满面地哭喊着……

　　惊异的乘客看着他们，有的不忍，有的疑惑，有的烦怨……

　　乘警来了，要刘正风出示证件。刘正风无言地把户口册递给了乘警，乘警仔细看了，说还需要求证一下，刘正风站起身来，两个孩子吓得抱住刘正风大哭大叫，刘正风看了看孩子，没有跟乘警去，木然地从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递给乘警，乘警仔细看了，把照片和户口册交还给刘正风，劝慰了几句，也就去了。

　　孩子还哭，刘正风把孩子揽在怀里，对立品道：“听话！别哭了，再哭，警察会把你们抱走的！”两个孩子终于不敢再大声哭，抽泣着靠在刘正风怀里……刘正风一阵心酸，眼里也溢出了两滴清泪。

　　老家门前，郑洁呆呆地看着未打开的门锁，掉了魂似的，手中提着的大包小包掉在地上，眼泪山洪爆发似的，从脸上汹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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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深了，飞驰的列车上，孩子终于在刘正风怀里睡着了，刘正风伸袖擦去了孩子眼角的泪珠，他挪动了一下身子，给孩子摆了一个较舒适的睡姿，然后脱下穿着的厚夹克，盖在孩子身上……

　　老家门前的果园里，葡萄膨大了，一串串沉甸甸的……郑洁记起几年前和丈夫孩子在家栽葡萄和引枝上架的情景，如今回味，那是多么幸福啊！可是现在，沉甸甸的葡萄却成了心中沉沉的酸痛……她记起小儿子长爬的那株苹果树，那是新屋落成不久，丈夫和自己亲手嫁接栽下的，到现在已经五年了。她来到树下，树有小碗粗细了，树冠已然丈径方圆，树上苹果满枝，半熟了，圆圆的。她突然想吃，伸手摘了一个凑到嘴边，她闻到了苹果涩涩的清香，可是这一刻，她一阵悲从中来，泪水簌簌的又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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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昼般的大城市中，车水马龙，霓虹灯影里，醉生梦死的歌声－－－包间里，舞场上，燎得人性烈如火……

　　飞奔的列车上，亮着灯，坐上的乘客大体都睡了，刘正风独自醒着，眼前又浮现出翠湖和酒吧里他看到的那两幕情景……他的幻觉看到了旅馆中有人付钱拉郑洁上楼的身影，没有丈夫和孩子在身边，郑洁解放了，露出了人皮下的兽性……

　　半响，回到现实的刘正风平静了些，突然记起任贤齐的那首歌来，他动了一下发涩的嗓子、沙哑地在喉间自顾的唱道：

　　“离开真的残酷吗？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

　　无日无夜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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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真的危险吗？

　　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

　　……当唱到“浮浮沉沉往事浮上来，回忆回来你已不在”时，已然无声，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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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刘正风从怀里掏出那个时尚的新款手机，看了看，无言地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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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的果园里，苹果树下，郑洁手中拿着那个摘下的苹果，跌坐在地，泪流满面，口中喃喃的呼唤着：“孩子，回家吧！孩子！回家吧！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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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渐亮了，飞驰的车窗外是青翠的远山，初秋的田野 ……

　　列车上的刘正风沉沉睡去，美春和立品靠在他身上，也还未醒 ……只有火车轮撞击钢轨的声音，清醒而有节奏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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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门前的树下，郑洁茫然地紧握着手里老款的诺基亚，嘴里喃喃道：“电池都干了，他不接听 ……他不接听……他不接了 ……她茫然地站起身来，望着田边清清的池塘，望着身后不远的家，又想起年迈的老母亲 ……。

　　昆明的家也在她眼前闪现－－－芳宫－－－翠湖－－－月宫－－－范杰－－－闪烁的霓红灯影－－－醉生梦死的歌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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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洁踉跄举步，却不知自己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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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尾曲《渴望》

　　2007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