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增加书签
已经汇报章节错误
第二十章无言的感动
日落黄昏,这座伫立在村头的带有古典风格的乡村客栈已是灯火通明,衬托出天边无尽的灰暗,而显得更加温暖与孤寂。卸下一路的疲惫,在温暖的光辉中,人们都有些倦意。夜风沁着微微凉意,徐徐吹来,高处不胜寒,禁不住满身寒意。蔡晓青一手扶栏,一手托着那沉重的生命,站在阳台,秀发显得稍稍零乱,而清瘦的脸庞更加憔悴,犹如昨天清晨的摸样,只是在灯辉的反射下,他平静的眼神中是无边的灰暗。 “你有身孕,不累吗?怎么不去休息?”林小午走过去,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到了这里,他觉得自己变了,少了一点索取,多了一点关爱,因为相遇的人,相遇的生活,这次意外的旅行使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然成长。 “谢谢,我这就回去。”她双手托着那沉重的生命,眼中闪出幸福的光,虽然很弱很弱,但足以遮去那整片灰暗。 “那你们聊,我先下去了,晚安。” “晚安”温博婷和乔辉也已走上来。 “我觉得她好可怜,那个男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林小午望着他有点憔悴的身影,有一点伤感。 “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了?学会为一个陌生人多愁伤感了?看来你真的长大了。”温博婷欣慰的笑了。 “我以前没有吗?”林小午故意反问道。 “你说呢?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温博婷笑笑。 “年轻人嘛!总要一边成长,一边改变。”乔辉说道。“这样就挺好,先要学会付出,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也许我们会在不知不觉中随着某些人的相处与改变而变化着,或是一个言语,或是一个动作。都渗透着人性心灵最深处的东西,它随时都会被唤醒或毁灭。 林小午注视着手上戴着为父亲祈求来的佛珠,他发现他真的变了,换作以前的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虽然说不清,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想着郭妈妈对他就像自己的妈妈,晓寒如真挚的朋友,还有温博婷那如亲人一样的教诲与关心,他们之间都是陌生人,但为什么是这样友善的相处?而不是猜测与怀疑,也许这就是人们本质的东西的差异,总会使他一生受益。突然优美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夜风中的沉寂,像一个不速之客闯进了林小午的思绪。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久违的手机,一面看着那熟悉的名字,略带喜悦之色。 “你们聊,我去接个电话。” 走到楼下,明亮的灯辉显得格外温馨。按一下接听,那边传来了久违的友情之声。 “小子,跑哪去了?你终于肯开机了!” “我去旅游了,学校里有没有……”林小午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你还怕什么呢?敢旷这么多天课,大不了就是退学嘛。!”那边传来调侃的口吻。 “退学啊!我被责令退学了!”林小午吃惊地大声问,突然感觉夜风冷飕飕地钻进了身子,差点跌倒,灯光太亮,反射周边全是黑暗。 “小子,怎么不说话了?吓傻了!吓傻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随着一阵狂笑。“好了,跟你开玩笑了,你爸爸好像替你请假了,反正不会责令你退学就是了。不过,你到底跑哪去了?也不开机。” “真的!小子,回去在揍你,我去哪?管你屁事!不说了,拜拜!”林小午挂断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毕竟对自己而言,学业还是很重要的。再者他没有想到父亲还是很爱很爱自己的,早已替自己做了安排。而自己却还一直在恨自己得父亲,想想自己太自私,太幼稚了,内心充满了愧疚。此刻手上的佛珠显得是对自己和对父亲是最好的抚慰。 当点点蓝光闯进自己的视觉,突然好久没有摸过电脑了,都快把这个现代科技忘掉了,也该和那些久违了的网友们打个招呼了。 走进晓寒的卧室,这个充满了现代与青春的朝气的房间,唯一有点难耐的是多了一个画架,多了一把轮椅,多少沉闷,多少艺术,又多少苦涩。晓寒似乎并无暇管理他打开的电脑,而是专心一致地坐在画架旁,描绘着那片枫红,林小午悄悄走过去,他不由地想到山上的那片枫林,看着那些句子……。也许在那个时候,晓寒就已经与他一起关注到了那个优雅的女人,只是他先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而晓寒只是默默地看着,欣赏着。 “好漂亮,你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上她了吧。” 其实,晓寒已知林小午的到来,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问话,他傻傻地笑了笑。 “送给你,你什么时候走,当作送别的礼物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至于什么时候走嘛?看我什么时候能买到机票了?”林小午笑笑。 “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还没有打,明早打吧,我先玩会儿你的电脑,可以吗?”林小午犹豫了一下,他本想着要打的,可是总觉得自尊心还没有完全通得过,有一点拖的意思。“不过我刚刚收到一个同学的电话,回去上学,是没有问题的。” “是吗?”晓寒笑了笑“你上什么学?学的什么专业?” “学的经济管理,上海一所不太出名的大学,好的考不上。”林小午坐在电脑前,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而晓寒突然感觉一阵落寞,大学,已成为一个永久的梦。不由的记起温博婷那般有点刺痛,却使他会不安的字眼,他还可以拥有梦想吗?此时的他,什么才是梦想?凝视着那张画纸,可以吗?突然觉得它好美,如果能得到别人的赞美,众人的赞美,它的作品是不是就突出了某种意义呢?他的辛苦与努力就得到了肯定,这将是一种怎样喜悦的心情?他突然间渴望这种成功,毕竟自己还很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这样让妈妈养一辈子,总说自己长大了,总要帮妈妈做事情,可残疾的身体又能帮妈妈做什么?他知道五年来,妈妈慈祥的笑容背后总是藏有流不出的泪水。五年前,因为自己的自我封闭,妈妈带自己来到这里,妈妈就从来不再提起未来,梦想,这些让自己心痛的字眼,也许妈妈太爱自己了,太怕自己受伤,也许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像父亲一样有所作为,而自己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呢?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今天突然要深思,拥有梦想已经不止是梦想那样简单,它已经成为一种责任,为妈妈,为祖母,为自己,他必须好好思量。温博婷一个令自己心慕的女人,一个令他满心惆怅的女人,是她点醒了自己,望着那片枫红,他说不清自己的感觉,说不出满心的情怀。 天边又一次泛起一点星光,接近中秋的月色悄悄地蒙上了一层云气,朦胧而羞涩,这对中秋的天气而言,好像并不是一个好预兆,偶尔一些秋虫的低鸣,也显得低沉无力,为这样静谧的秋夜添上一种淡淡的情趣,远处点点的灯火温暖着整个乡村,也温暖着每一个家庭,也温暖着黑夜中孤寂的心魂。曾经在那看不见的远方,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如今只能温暖着别人的温暖,虽已没有了苦涩的感觉,却不由心生凄凉。 “你还会成家吗?”温博婷站在扶栏处,任夜风吹在脸上,任冰冷充斥着整个身心。 “不知道”乔辉站在她的身边,浩瀚的夜空下,自己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但过去了黑夜,只要有太阳升起,他就得为小小的人生去忙碌,因为这是她选择的生活。 “温姑娘,成家了吗?” “成了,又散了。”温博婷有一点苦笑。“其实,我和你一样来到这里寻找生活的起点。我也明白了很多,跟你一样,我会做出一个很好的开始。你呢?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快” “既然选择了重新启程,就不要耽搁了” “将要去哪里?回家乡吗?” “我想…只要有阳光洒落的地方,我做什么都可以。” 看他如此飒爽的表情,他是真的想通了,为他感到高兴,一个远方的受伤的男人…… “吃点心吧”随着郭妈妈那温暖的声音,郭妈妈已走上来,端着一盘点心。 “我不饿,你们聊吧,我下去看看晓寒他们做什么?” 望着温博婷成熟的微笑,郭妈妈那慈祥的脸上泛起一点忧愁。 “好吧,他和林小午在房间。” “那我下去了。” 温博婷走下楼梯,迎面而来是那青春无语的微笑。看到那张沉默的脸庞,心里说不出一种淡淡的愁绪。 “原来你在这里。”张勇身上略带一点尘土。像是一路刚跑过来的。 “是啊,你去哪了?我们下午回来的。”温博婷笑笑。 “我去邮局,收到一份礼物,是给你的。”张勇从口袋掏出一个红色盒子。有一点神秘。 “给我的?”温博婷感到十分诧异。“谁给我的?” “是宋佳。” “宋佳,她寄过来的?是什么?”温博婷更是不解,这个萍水相逢,却一见如故的朋友,又会让她感动什么呢? “打开来看看。” 看着那张让人信服无疑的脸,她接过盒子,突然想起了宋佳脖子上的玉佛链,再次想起那美丽的言语。 “你喜欢吗?我送你。” “不是的,我是说它把你衬托的很美丽。” “是吗?你带上它,一定会更美丽。” …… 每次这样的回忆,虽然从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却总像是聆听一样,清澈而悠扬。一个美丽的女孩,但总却要感伤,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心情。无声的世界,他们绘制的如此美丽。轻轻地打开盒子,果然是一条玉佛链,她就像又是看到了那个美丽的女孩,她几乎想落泪。只因一句赞美的话,她就收到这样珍贵的礼物,她有点受宠若惊,这种真诚会让她不知所措。 “它太美了,只是我不能收。” “收下吧,这是宋佳的心意,因为你是她的朋友。” 一句因为是朋友,使她无法拒绝。她深深地点点头,泪水已控制不住淌出来,因为那一颗真诚的心,那种真诚的付出让她感动。 “你的眼泪让人忧伤。” “是吗?因为宋佳吗?” “也许吧,因为思念的感觉,因为一种真诚的流动。” “是因为宋佳的真诚,她让我感动。” 温博婷轻轻拭去眼泪,微笑着。 “也因为你的真诚。”张勇忧伤的笑着“有时间吗?我们聊聊吧。” “好啊。” 楼下的客厅显得整洁而干净。明亮的灯辉温暖着每一个角落,无语的交流显得平静而低调,淡淡的忧伤,淡淡地温馨充斥着他们每一句谈话。 “听说汉王有一个妃子,很漂亮。但后来生了一种病,并始终不与汉王见面,而要保持着在汉王心中那个美丽的自己,后来至死都没有与汉王见面。你说,美丽对一个女人就那么重要吗?”张勇的表情忧伤的让人想哭。 “也许吧。每一个女人对美丽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温博婷望着那忧伤的容颜,有一点无奈。 “你呢?你对美丽怎么看?” “美丽,怎么说呢?宋佳说过,每一个女孩都是爱美的,这是天性,女人的天性。外表的美丽对女人重要,但心灵上的美丽,我觉得才是最重要的。” “你认为宋佳,怎么样?” “宋佳,人美,心也美。美的有些不现实了,她简直不像是人间的女孩,她像天使。” 张勇有些迟疑,眼角泛着点点泪光。“所以,似乎连佛祖都在妒忌她,想夺去她。” 温博婷明白了张勇的痛楚,但却不知要如何安慰他。 “你还是决定不去看她吗?” “是的,她不要。我不能打破她要的美丽。”张勇的眼中泛出的点点泪光在灯辉的反射下,不知是幸福,还是苦涩?也许什么都有。 疲劳的眼睛突然闯入两个身影,有一点惊诧,而倦意全无。林小午从晓寒的房间出来,看到温博婷和张勇。 “你们怎么在这里?吓我一跳,张勇什么时候来的?” “他刚到,你怎么不玩了?要去睡吗?”温博婷问道。 “没有啊,你们都没有睡嘛!”林小午故意振奋了精神,耸耸肩。当那个红色的盒子进入眼帘,更引起了他的好奇与疑惑,不等别人的赞同,就上前打开来看。玉佛链散发着它精美的色泽与光彩。 “好漂亮啊!谁的?” 看张勇不明的手势,林小午有些迷惑。“张勇说什么?是他的吗?” “是他女朋友送我的。”温博婷笑着说 “送你的?他女朋友?为什么?”林小午更加地疑惑 “不为什么,只因他们当我是朋友。就像晓寒当你是朋友一样。”温博婷淡淡地说。 “什么朋友?你们都在啊!”晓寒听到他们的谈话声,推着轮椅,从房间出来。 “你看这佛链多漂亮!”林小午笑着对晓寒说。“是张勇女朋友送给她的,你信吗?” “为什么不信呢?”晓寒过来看着那个玉佛链散发出华丽佛光。“我好像记得宋佳脖子上也有一条,真的很漂亮。” “是的。只因我一句赞美的话,而她却记在了心里,只因我们说过是朋友,她就邮寄过来了,我真的很感动。” “真的吗?天下真的有这么真诚的女孩?”林小午把目光投向了张勇,一脸的羡慕之情。“他真幸福,找到这么好的女孩做女朋友。” “他们很羡慕你和宋佳的感情,你们让他们感动。”温博婷笑笑,望着张勇。 张勇却一脸的忧伤。“是吗?其实也没什么好羡慕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感情生活,只要用心把握,点点滴滴都会让我们自己感动。” 面对着那忧伤的容颜,温博婷有一点感慨。是啊!我们每个人都在仰视别人的生活,却忽略了自己的美好。总是感动着别人的感动,失去了把握自己的感动。我们究静在自己的生活里忽略了什么?当你从别人的生活中看到某种生活,你是否应该深思自己的生活呢?她更不明白的是一个聋哑人明白的,为什么我们却不明白呢?我们是不是更要深思? “你们聊着吧,我先回房了。” 在温博婷的深思中,张勇轻轻地起身离去了,丢下他的感悟,带着满怀的思念,带着那点点泪滴,走进深深的黑夜,他的身躯是那样单薄,无助,无声的世界在这样的深夜里,又是怎样的凄迷? “又是一个孤独的孩子。” 郭妈妈和乔辉站在扶栏处,望着那孤独的身影,有一点惆怅。 “你是说楼下那个年轻人。” “是的,他是个聋哑人。但他有个女朋友,却很遗憾,已是重病在身。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在等一个悲凉的结局。”郭妈妈有点难过地说道。 “是吗?什么样的人生都不会有完美的结局。”乔辉感慨地说,望着天上那淡淡云层,有一点伤怀。“快中秋了,似乎这个中秋并不会有如水的月色。” “是吗?”郭妈妈轻轻地笑着,她总感觉这个中秋的客人多少与往年不同。听着楼下传来那成熟而又动情的声音,那一片枫情的感觉深深地困扰着她…… “你们不都是很羡慕他吗?你们知道吗?宋佳,也就是张勇的女朋友可能永远都不会在回来了,因为她早已重病在身,这次回去是因为她的病情已经恶化到不得不住院的地步,也许只有几天或几十天的时间了。可是宋佳要保持在张勇心中美丽的形象,不让张勇去看她,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谁又能体会到张勇这样别离的痛楚,谁又能忍受他这样的别离?”温博婷说着,眼泪已不觉滑下来。 “是吗?那我们更羡慕他了,他忍受痛苦的能力,一点也看不出来。”林小午淡淡地说。 “你不懂,他们的痛已深深地融化在了他们深深地爱里面。他们是幸福的,无论在不在一起。” “是吗?我不太懂。”林小午禁不住遥遥头。 “所以不要羡慕别人,好好把握自己的生活与情感,或许你就会真的明白很多了。”温博婷拭去眼角的泪水,深深地说道。 “是吗?”林小午有些似懂非懂,满身的倦意已遮去了所有的思绪。“我也回房休息了。” 林小午的离去,让客厅突然变的寂静起来,两个人默默地坐着。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说起。而那一种迷离的感觉又袭上心头。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面对张勇和宋佳的感情,只剩下感动的心情。” 晓寒的声音出充满了忧伤。他轻轻地掂起那一串玉佛链,青春的眼眸散发出一种特别的光芒,点点忧愁,点点柔情。 “这玉佛链真的很漂亮,你戴上去,一定很漂亮。” “是吗?只是我更喜欢佛珠。你不是会送我吗?”温博婷莞尔一笑,成熟而迷人。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一定会的。”晓寒有一点羞涩,有一点幸福,听到温博婷这样讲。同时又有点凄楚,因为那所谓的佛珠,只有客人要走时,才会送出的。这将意味着温博婷迟早都要离去,她只能是自己心中一个过客而已,每当想起,心中那种凄迷的感觉就会很伤。 “你怎么了?好像……”温博婷有点疑惑他的迷离的表情。 “我没事。”晓寒轻轻地打断她。 “夜有点凉,你冷吗?要不要加件外套?” 温博婷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自己总止不住自己的心要去关心他。但晓寒面对这样亲切的关心,那种凄迷的感觉让他突然想逃脱,逃脱这种感觉,逃脱那关心的眼神,因为他知道那不能属于自己,他更害怕她会看穿自己这种感觉。 “不用,谢谢。” “你真的没事吗?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推你回房休息吧。”温博婷看他不知所措的表情,有点不解,有点担心。 “我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的。”晓寒拒绝了她伸出去的手。“天不早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温博婷无奈地收回自己的被拉在半空中的手,被这种冷漠的拒绝,她有一点难过。 “好吧,你也早些休息。” 面对温博婷转身离去,他感到了一阵心伤。他不想拒绝她的关心,她的问候,只是他过不了自己那种卑微的心理,看到她孤寂的身影,他多么想上前抱住她,只是他不能,他不能,她只是一个过客,过客,自己不能给予她什么。她就像是一片红叶,而上面只能落下自己的泪滴。 “对了,我忘了盒子。” 温博婷突然回过头,让他来不及收起自己的情绪。迎上那泛着盈盈泪光,无助的双眸。温博婷的心一阵抽搐。他怎么了?这个年青,让自己感到不可思议的思想与心态的大男孩,是他让自己感到一种别样的情怀,依旧充斥着自己的心,但他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了?晓寒,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勉强地挤出了一丝微笑回望她那关切,深情的眼睛。“乡下不比城市,夜里盖好被子,不要着凉了。” “我会的,你也是。”温博婷拿起那条佛链回走,她好想知道他怎么了?是因为自己吗?晓寒的心里又藏有怎样的伤?她好想知道,只是他好像并不想她知道。而对于心中那份微妙的感觉,她更迷茫了,自己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这份感觉只会是一个过程,对自己破碎的心只是一种痴望,也许是自己的感觉错了,却使他的感觉也错了。 从夜的深处缓缓传来那种凄美的弦音,它仿佛夹杂着夜风的清冷,而更加地凄人。宁静的夜晚,越发沉寂地在这一片动人得旋律之中,越来越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