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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晚归
春梦了无痕,骄阳又东升。清晨,韦震感到周身沉重,疲惫的张开细长的双眼,庸懒注视着透过窗帘照射进房内的一缕阳光。原来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诸多庆幸,诸多悔过,诸多回味,诸多怅然…… 蝶影啊,几番进驻梦境中与他鱼水缠绵…… 他怎么会恋上自己的女儿?真是禽兽不如!他是如此迫切的想要摆脱逆伦的心魔,却又无法控制在午夜的幻梦中携她共游仙境…… 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心理变态了吗?怎么偏偏中意这种下流的戏码?都是那个贪玩的金枝若出的祸,天杀的!韦震忽然发现一向自诩为神祗的自己内心深处居然如此龌龊,他的尊贵呢,他的德行呢?道貌岸然!内心万分惊恐,却不得不直面自己罪孽,或许他还真是爱上了他那个美的天旋地转的女儿了? 而此时他该怎么办?蝶影若是其它的任何女子,他都可以想办法得到甚至拥有她,可她偏偏是自己的女儿,他又能怎样呢?惟有隐藏和压抑着…… 他恐怕是天下最不称职的父亲吧?何只不称职,实在太抬举自己了?一向自命不凡的韦震根本就是个混帐! 接到林潮阳的一通电话,他的车已等候在宾馆楼下。韦震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下楼乘车去了贸易公司。整整一天时间都泡在办公室和会议室里。 傍晚时分,员工们都开始收拾整理,准备下班。林潮阳再次走进韦震的临时办公室。过几日,韦震安排好一切离开后,他就是这边公司的具体负责人。这间装饰考究的办公室也就专属于他了。 “出去喝一杯?”西装笔挺的林潮阳坐进宽大的真皮沙发里,对着韦震谄媚一笑。 “呵呵,好啊!上次是入浴有随,这次该不会是喝酒有陪吧?”韦震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向后一靠,拢了拢服帖在脑后的头发,嘴角微微上挑。 “男人嘛!酒色财气都要沾一点的,人生得意需尽欢啊。” “我只知酒色财气最伤身,适可而止甚至敬而远之!”韦震不禁发觉自己与林潮阳在生活方式的选择上有着太大的差别。林潮阳属于那种及时行乐的男子,而他却属于隐忍克制的类型。可能是他一直参禅悟道的原因吧。 “我不知象你那样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呢?我只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无花无酒的生活实在太乏味了!”林潮阳有他自己的处世论调。 “当心,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割肉钢刀。万事还是顺其自然,淡然处之为好。”韦震说罢起身,将一件灰色丝光面料的小立领泰式外套穿在了身上。 “难怪四面梵天会护佑你老弟,你可真够虔诚啊!”林潮阳的唏嘘感慨,换来韦震脸上白莲花般的微笑。或许吧?他漂泊海外的复杂处境,也实在由不得他放纵。 “寒夜客来茶当酒”,二人最终进了一间在当地很有名望且格调淡雅的茶楼。落座后,点了一壶上好的“大红袍”两人便悠然的闲聊起来。从公司的业务和发展前景一直说到各自的家长里短,他们是兄弟,因此话题无所顾及。 “大工夫小工夫一样功夫,人有道茶有道同求有道。大门口那副佳对在泰国CHINATOWN的茶艺坊同样看的到。你老人家对泡茶饮茶的究竟,下了多少工夫?”韦震淡淡开口问询着林潮阳。 “我可很在行哦,不然我亲自执壶,你来试试?”林潮阳侃侃而谈,摆弄起茶盘上的细紫砂茶具。 “这小工夫指的是泡茶用具,这大工夫指的是泡茶技巧。”他一边细细讲解,一边演示着,看起来十分专业。 “这头一步:温杯烫罐。是用95℃-98℃的”鱼眼水“淋罐淋杯,高温消毒。本来包括起火,掏火,扇炉,洁器,候水,淋杯等六个步骤,现在水已经烧好了,我就不麻烦了!”他说着立即将水壶拎起,冲淋着茶盘上的杯壶。 “第二步:引龙入宫。是将茶叶倒在一张白色的纸上,粗细分开,把最粗的放在罐底和壶嘴处,再将细未放在中层,最后才将粗叶放在上面。”他边说边做。 “的确是行家,这”纳茶“一步实在很重要,茶未是最浓的,多了容易发苦,也容易堵塞壶嘴,这样做粗细均匀,可以使茶味逐渐发挥出来。茶叶八分满正是”大红袍“最适当的分量,不错不错,看来我们还是找的到共同嗜好的。”韦震在一旁投来赞许的目光。 “第三步:闻声起羹。第四步:高山流水。”林潮阳揭开茶壶盖,将沸水环壶口,沿壶边冲入,他扬臂将水壶高提,正所谓“高冲低斟”,接着说到,“蟹眼已过鱼眼生,这水面浮珠,声若松涛,二沸之水冲茶最好。”韦震听得连连点头。 接着是第五步春风抚面,林潮阳将漂浮起的茶沫刮掉。第六步里应外合,盖好壶盖,再将滚水淋于壶上,使热气内外夹攻。然后是第七步货如轮转,用一个茶杯竖放于另一个茶杯中,以三只手指转动清洗,表示财源滚滚。最后是关公巡城、韩信点兵,敬茶品茗。 韦震习惯性的以泰国式的双手合十礼道谢,然后以右手“三龙护宝”……用拇指和食指端着茶杯的边沿,以中指护着杯底。两人相视,默契的一笑。 “你那个掌上明珠生的好漂亮哦?不但沉稳大方,而且知书答礼。不象现在的年轻女孩子,一个个疯疯颠颠的。”林潮阳发自内心的赞赏。 “呵呵,我女儿也算是很有教养的。”韦震眼前不由浮现出木棉花下一身洁白的蝶影。她此时又在干什么呢?或许又与那个林伯恩在什么地方逍遥玩耍吧? “我儿子的眼光果然不错。不知我们哥俩将来是不是有机会成为儿女亲家?”林潮阳适度的试探着韦震的口风。这门亲事实在是太称他心意了,这未来的儿媳妇不但是个倾城倾国的大美人,而且身后还有着富可敌国的庞大家业。并且他与韦震还是曾经患难的兄弟。伯恩若是娶了蝶影,将来至少会有一半机会继承韦震的庞大家产,何况那老弟的独子还是个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 “这个要看他们俩的缘分了,蝶影的事情还是叫给她自己安排,我很少插手,只要称她的心就好。”韦震希望女儿能找个好归宿,情绪中却参杂着一丝不舍,他很清楚那份不伦的欲望又在搅动着他的情绪。他需要压抑。。。。。。 “那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听我那儿子说,他们可是两情相悦哦,蝶影很可能已经喜欢上他了。”林潮阳笑的春光灿烂。 “我还没问过蝶影。”韦震面无表情,淡淡回答,轻松差开话题,“看的出你老兄对女人很在行,有什么秘诀吗?” 听到“女人”二字,林潮阳立即来了情绪:“怎么?老弟这样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还要来问我?” “请教!我对女人的确不很在行,别说是外面的花花草草,就连花容都搞不掂呢。”韦震轻叹一声,他对女人怎么就相对缺乏兴趣呢?他的原则就是宁缺毋滥,若不是真的喜欢,他绝不轻易招惹。也或许是他的标准比较高?至少要如蝶影。。。。。。天,他又在胡思乱想了,他是她父亲,韦震不断的鞭笞自己情欲失控的内心。 “女人的魅力是各有千秋的,我太太就是典型的贤妻良母,适合在家相夫教子。不瞒你说,我在外面还有个情人,虽然不算很漂亮,可床上功夫一流,跟她在一起极为享受。至于其他的女人不过是信手捻来,点缀一下生活而已。。。。。。”林潮阳的高谈阔论让韦震很长见识,原来生活在祖国内地的男人们比他们这些号称生活在开放国度的海外游子惬意的多。或许作为男人就本该放纵,那样才不往此生。而他这半生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花容,另一个是金枝。可他清楚对于金枝他只是求色欲,他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花容一个。那蝶影呢?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在心里画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号,看来他的确有必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坐在不远处的保镖阿虎接了个电话后,恭敬的走到韦震身边,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林潮阳端详不出韦震脸上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只听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四个字:“小题大做。” “出什么事了吗?”林潮阳关切的问,眼中闪动着好奇。 “没什么大事,不过还是要提前回去泰国处理一下。时间也不早了,就此告别吧。”韦震以茶代酒敬了对面仁兄一杯,两个机敏的保镖跟在身后,匆匆离去。 “蝶影?蝶影?”韦震一边敲门,一边呼唤女儿的名字。可惜她并不在房间之内,已经十点多了,这孩子到底去哪里了?即使约会也该回来了吧,他不由担心。 “联系阿豹,问问小姐在哪里?”韦震一脸不悦。阿虎立即拨了电话。 “主人,阿豹正在急着找小姐,林伯恩带着小姐有意避开阿豹,他一不小心跟丢了。”阿虎低头跟韦震回话时,脸上满是惶恐,生怕其为此震怒。 韦震冷冷看了阿虎一眼,轻声道:“算了,这事不全怪阿豹,让他尽快回来吧。” “是的,主人。” 午夜十分,蝶影战战兢兢的走在楼道里,蹑手蹑脚,生怕被父亲听到。她此生还是头一次感受到酒吧中的喧嚣与纷乱。回想起刚刚林伯恩温暖的怀抱,她的脸颊上依旧会荡漾起两片红霞。今夜,她奉献了她的初吻,沉醉了她的女儿心 夜已深沉,但愿父亲已经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