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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3000年3月20日星期四) 上午不到十点就来到嫦娥的办公室,打了个招呼坐在沙发上。嫦娥今天换了一身装束,上身穿一件白衬衣,配上素花的红丝巾,下面是黑色长裤,浑身上下简约之中透着灵秀飘逸,让人百看不厌。嫦娥见我坐下,端了一杯茶过来坐在对面问我:“还没来过我的办公室了吧?” “没有,是第一次。你怎么不在广寒宫办公呢?” “咳——,那里太‘冷’了,‘冷’得我都不愿意提它。” “还是住广寒宫好,起码够气派。” “你哪里知道那里面的滋味,说是琼楼玉宇,其实就是个华丽的棺材,一旦把人拘进去就只有行为没有生命,‘行尸走肉’就是最贴切的形容。”嫦娥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刚烈的性子。后羿射下多余的太阳之后,我就为他担心。后来王母娘娘送给后羿仙丹,我怀疑是毒药,原指望化成厉鬼后能向天地控诉才替夫君服下。没想到却是被上天拘来,囚禁在孤寂冷清的广寒宫。我想我的家,想我的夫君,可是无论我从梦里哭醒过多少回,身边陪伴我的还只是一只兔子。一个青春女儿的激情血脉被凝滞成寒冰,如韶年华也随枯叶败落。慢慢地我没有了温热的泪,只有反抗和怨恨。可是我怎样反抗也斗不过这任意摆布他人的上天!心里的苦也只能憋在心里。”嫦娥越说越激动,眼泪潸然而下,开始变得哽咽:“我孤苦伶仃地看星转斗移,任岁月虚度。这时候我遇到了你,你注视的眼神让我感到温暖。是你让那我觉得世界还有温情可以留恋,是你点燃我对生活的向往,我决定要改变这一切,于是我就委曲求全地去陪玉帝吃饭,陪他跳舞,变着法地去讨好他和王母娘娘。守着他们我强装欢颜,可我的心里知道我笑得有多么的虚假。后来我的性格就变了,变成越是笑得灿烂,心底仇恨的念头越是强烈。你还以为我贪图虚荣不肯体谅我的苦处,那天酒醉之后过来撒疯,嘴里还玉帝长玉帝短的说些风言风语,当时我真有天塌一样的感觉,在我最相信的人竟然也会用这样的眼光来看我,这世界还有谁我可以相信?!你让我感到绝望!你伤透了我的心——你这个该死的糊涂蛋!” 嫦娥说到这里转过去脸小声地抽泣着。这时俺才解嫦娥心事,几千年的抱怨化成歉疚,拿了一张纸巾过去真诚地对嫦娥说:“别哭了,都是我不好,委屈了你。你打俺骂俺都行,你打吧。”嫦娥扯过去俺的衣襟,把头俯在上面失声痛哭,我无语站在那里,一只手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梢。停了一会,我等嫦娥收住哭声,低下身子注视着她说:“别哭了,啊——要不咱中午吃猪大排,溜肥肠,把这该死的猪吃掉,再化成臭哄哄的大粪!解气不?”嫦娥“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轻轻地捶了我一下,嗔骂了一句“恶心”,站起来替我扯平衣襟,走到办公台后面,拢了拢被我弄乱的头发之后说:“话说出来痛快多了,这话就到此为止。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个事,我这个公司有七仙女的股份,如果我们出面去购地怕有非议,我就又以其他人的名义注册了公司,用这个公司的名义购完地,之后我们以收购资产的名义回购过来,你先把钱打到那个公司,收购时再给你股权行不行?”我想着这是个左手倒右手的活,正好也能帮帮嫦娥就答应下来。 中午嫦娥专门安排了饭食,并叫来七仙女作陪留我吃饭。七仙女是不事声张的性格,饭桌上话也不多。嫦娥恢复了常态,一直陪着说话。她问我最近在忙什么?我说我昨天去看师父了,然后把师父的近况详细说了一下。说到师父对流行歌词的抱怨时嫦娥开玩笑说:“现在的作词确实不怎么样,我看他们和你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都是半调子学校梦话班胡言胡老师培养出来的学生”。嫦娥说得我和七仙女笑了起来,为了进一步活跃气氛,我现场编了一首《蚊子的爱》:嘤嘤嗡嗡,我找到了你,嘬起粉唇,吻到你骨头里。举手之间,我化身为泥,一滩鲜血,里面有我有你。我的归宿,就是贴着你死去;你身上的红点是我爱的遗迹。别怪我传给你疟疾,我是盼望着你陪我,一起老去。写完之后,我还特意注明作者是胡说,指导老师是八道。我把歌词交给她们传看,七仙女看了“噗哧”一口把刚喝进去的水全喷出来,笑着说:“这哪里是‘蚊子的爱’?分明是‘死蚊子在狡辩’”。嫦娥也笑了起来,拍着我的肩膀夸俺很有幽默感,越来越可爱了。 下午告辞出来,我找到他们兄妹介绍了情况,胡聪说:“也行,反正对我们没影响。就是她说没说让新闻配合的事?我们最好让她找个记着和股评师、报道和评论一起配合效果更好”。我上午一激动把这事给忘了,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嫦娥说报道消息的事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报纸上先出来,明晚八点电视上有个专访。股评师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大家一起留意着找。 晚饭的时候,玉儿提出让我找太上老君问一下她的前程,就算她不说我也有此意,正好给老君要上几粒去寒病的仙丹,治好了玉儿的体寒病她一准感激不尽,就不会和旧情人会藕断丝连。吃完饭觉得一天都没在单位露面了就早开车回来,到值班室逗逗小和尚,然后回宿舍洗漱一下,写完日记就要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