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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两个老头推脱不会唱歌,准备告辞,主任来了兴致,说今天是公墓成立以来比较特别的一天,人聚的最齐,谁也不许走。要是天晚了回去公家给报销。这可是个不错的提议。起码我是偷着乐。老人们看推辞不过只好随行就市了。 张达家的歌厅离我家不远,其实也就一站地左右。甚至我每次上学时都从那个门前走过。只是不知道那是他开的罢了。 东北的这种小练歌房大都比较单纯,一般来的客人基本都是来唱歌的。当然也有带着小蜜来的,那就另说。我们一干人等入座以后,几位兴致正浓的公差就开始演绎各种老掉牙的解放时期歌曲。这对我这种七零年代出生的孩子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我们喜欢听的都是什么周华健、张学友、齐秦、林忆莲……早知道是这样还真不如不来呢。 其它人和我不一样,包括年龄和我最接近的贷哥,也整整大了我八九岁。他们对那些歌曲兴趣盎然。每个人都微笑地看着屏幕,甚至还在小声地跟唱。看来只有我成了局外人。 屋里的乐曲声太大了。震得我的鼓膜都跟着一下一下地跳动。在这个最喧闹的时刻,我的心里却格外地平静。抛开那些繁杂的声音,大脑开始运转起来。 关老师看见了一双女式的脚印,这没错,因为那双脚印我也一起看到了。他听不见我喊他,这个很好解释,因为他是在梦游,并不是真的醒着。他早晨看到的另一行脚印是我的,这个绝对没问题。车印呢不会很明显,加上一夜的风化被填埋掉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的问题是,那天为什么到后来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呢,我怎么回的家?还有那双女人的脚印是谁?小静到底去哪里了。一定是什么人在捣鬼,那个人对公墓又一定很熟悉,那个人是谁呢,他又出于何种目的呢?难道是自己内部的人? 我开始环视屋里的每一个人。关老师还是非常斯文地坐在那里,很有风度,像是大学里的老教授。一定不是他,他和我一样也是受害者。而且他是典型的唯物主义。要想解开这些迷团,只有寻求他的帮助才行。孙所长此时有些喝大了,脸色白里露红,正闭目养神。这是一位我敬佩的长者,虽然在鱼龙混杂的社会大染缸里,但却出淤泥而不染,清正廉洁,周旋于官场之间,真的不易。当然不会是他。主任此刻拿着一个迈克和张达合唱《骏马奔驰保边疆》,两个人的声音加起来真是《破驴狂奔乱叫春》。世界上要是有比他一个人唱歌还难听的,那就是他俩的合唱。主任这人虽然有些窝囊,什么事都管不了,犹豫不决,但得承认,人还算个好人。最近怪怪的,好像有些心事,但也没有其它的什么变化。应该与他无关。张达为人虽然穷凶极恶,大家都畏他三分,但他为人倒也简单,除了打架、烟酒、女人,他也没啥别的爱好。基本也可以排除他。老王头又喝上听了。咧着嘴笑露出他那被烤烟薰得发黄的牙齿。岱哥是我最相信的一个,我们年龄差距较小,又一起干活,了解最多,他是绝对不会装神弄鬼的。最后我把眼光落在了徐会计身上。她今天穿了件红色的绒衣,紧身的裤子,一双高高的白真皮的筒靴。妆化的十分妖艳。在歌厅的紫光灯下显得有一丝诡异。对呀,我怎么一直没想到她。她这个女人我一直都猜不透。好像对任何一个男人都很感兴趣,甚至有时跟我和岱哥说话都带着挑逗。这世上应该没有一个女人对所有男人都感兴趣。虽然有不少男人对所有女人都感兴趣。那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那双脚印会不会就是她的作品。我在仔细地回忆雪地中间的那双鞋印,尺码上倒是和她的脚差不多大小,而且也是一双高跟鞋。 不会吧,难道一切来源于这个神秘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