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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化整为零。大五洋领着一伙人在查干泡一带活动。 一天,有土匪来报:“南部来个花舌子,说有个妹绺子要来挂柱,当家的报号’北林’,手下七八条枪”。 “北林?”大五洋摇摇头:“没听说过。” “无名小辈。” “八成是打不着食儿了吧?” “老娘们当家,瞎闹” 快马双翼接过话茬:“北林,我知道,也见过她。” “怎么样?小娘们长得水灵不?” “漂亮。只是胆子小,没她姐姐胆子大。” “她姐姐是谁?” “北平,打碎了(打死了)。” “骒马就是上不了阵。” 大五洋让快马双翼说说这股绺子。快马双翼不慌不忙地讲了起来。 1943年秋天,王府区小榆树屯一户姓邱的人家正在办喜事——邱家的大女儿要出嫁了。父母亲十分高兴地招待亲友们喝酒,唯有要出嫁的女儿邱北平坐在炕上摸眼泪。小妹邱北林坐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姐,别哭了,大喜的日子,眼睛哭肿了,明天怎么上花轿?” 邱北平还是哭,小妹还是劝。 邱北平哭够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找这么个穷人家,连个狗窝都没有,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呀?” “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只要你和张冬子好好过,慢慢会好起来的。穷点怕啥,只要他对你好就行了。再说,就凭姐你一脸的……”小妹话说一半赶紧打住。她自知说错了话,赶紧用手去捂自己的嘴。 “小妹,你不说,姐也知道自己,就姐这一张麻子脸,姐还能找啥的男人呢?只是张冬子家太穷了。” “姐,想开点吧。慢慢会好的。听小妹的话,吃饭吧。” 北平把饭推到一边。 一晃二年过去了。秋风卷着落叶,在黑土地上肆无忌惮地滚来滚去。庄稼地里只剩下一片光秃秃的茬子了。山间的小路上,一个农家装束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走着。衣服被树枝刮了个口子,上衣的纽扣刮掉了两个,一只鞋掉了底,只能拖拉着往前走。她就是邱北平,她在寻找自己的丈夫——张冬子。 丈夫离家快一年了。为找丈夫,邱北平跑断了腿,一年走了上千里路。可结果呢?还是没有丈夫的消息。 这时,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姐,姐……”这是小妹邱北林:“姐,姐夫他不会回来了,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天下男人有的是……” 邱北平赶紧打断小妹的话:“别说了,小妹,你没结过婚,什么事都不懂。” 姐妹俩抱在一起,放声大哭。 邱北平发誓:“我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1945年夏天,在农安县八家子屯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一对夫妻结婚不到一年,一夜之间被杀死在自家的炕上。有目击者说:“天刚亮,一个扎着蓝色头巾,一身农家装束的女人,骑着一匹白马冲进院子里。一会儿,又浑身血淋淋地从屋里跑出来,上了马,向西跑去了。” 被杀的男人叫张冬子。一年前,张冬子来到这个小屯,和这里的一个叫李平的姑娘结了婚。李平死时还怀有身孕。 凶手便是邱北平。被杀的男人便是她寻找了二年的丈夫。 整个夏天,邱北平没有露面。 这一年的秋天,在王府区小榆树屯拉起一股土匪绺子,匪首名叫邱北平,24岁,报号“北平”。这股土匪共有八个人。除北平外,全是男人。共有三条枪,其中,还有一条火药枪。 北平冥思苦想,没法搞枪,扩大绺子。 一天,一个家住王府区北子井的种地户给北平插了千,说土匪“西来顺”有七八条枪藏在他表弟家。西来顺的表弟叫王文武,家住北字井东南角。北平听到这个消息自然很高兴。趁一个黑夜,北平领着三个土匪偷偷地摸进屯子,敲开了王文武家的门,轻而易举地得了七八条枪。 北平枪多了,人马也多了,同时也惹来了祸端。土匪西来顺对北平劫他的枪十分恼火,发誓要找她算帐。 1946年春节,北平绺子正在腰大洼一个叫王春的土匪家里过年,忽然接到报告,说有一伙七八十人的绺子进了屯子,奔王春家来了。北平早料到西来顺会找她的麻烦,赶紧领着土匪从屯东头逃了出去。 西来顺绺子在郭前旗南部是一股较大的绺子,人数达百人。平时,北平绺子最怕的就是西来顺。这次接到密报,说北平绺子在腰大洼过年,才领着土匪压进屯子,哪知扑了个空。 西来顺怎么肯善罢甘休? 北平自拉起绺子后,很少回娘家。这一天,北平化了妆,领着两个土匪,趁黑夜回到家。她想让母亲为她寄存三支长枪。母亲担心得很,不住地掉眼泪:“北平,咱洗手算了,远点嫁个人,行不?” 北平见母亲落泪,她也落泪:“妈,您女儿走到这一步,也是被逼无奈呀!我手上有两条人命,您想,官家能不抓我吗?我不当胡子,官家照样不会放过我。妈您就别管女儿的事了。爸死了,您就领着小妹好好过日子吧。等小妹嫁了人,就把您也带走。您就当我这个不孝的女儿死了。” 小妹听姐这么一说,也掉下了眼泪。 北平哪里知道。她前脚走,西来顺就带着人马追到了小榆树屯。北平妈一听土匪来了,赶紧告诉北林:“快跑!” “妈,那你怎么办?” “我一个老太婆,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北林跳过后窗户,钻进庄稼地里,才躲过一场灾难。 西来顺来到邱家,到处找枪。没搜到,便向邱老太太要枪。邱老太太死也不承认她为女儿藏了枪,气得西来顺发疯似的朝老太太连开了两枪。 等北平赶回小榆树屯时,西来顺已经撤走。只有北林抱着妈的尸体哭。 葬了妈,无依无靠的北林入了北平绺子,当上了二柜。百姓称他们为姐妹绺子 北林常常半夜里哭,说想爸爸妈妈。北平就劝:“你原本是个无辜的人,受姐的牵连,才走到这一步。不像我,杀过人,有罪。姐想好了:咱现在多抢多夺,等攒够了,咱俩解散绺子,姐带你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找个男人嫁了,过点安稳的日子。” 北林不哭了。姐俩盖一双被子,一直唠到深夜。后来,北林像想起什么似的:“姐,王爷府财产多,不如我们去抢王爷府,然后洗手不干了。” 北平听到后,摇了摇头。她心里有数:抢王爷府,不是件简单的事。王爷府戒备森严,轻而易举是打不进去的。何况,蒙古族独立团的一个营和区武工队都驻在王府站。就这十几个人去抢王爷府,岂不是自投罗网? 她一连几天睡不好觉。睡不着就在屋里来回走。一看小妹也不睡,她才勉强躺下,还是睡不着。 一天,北林起得特别早,赶紧推醒了北平:“姐,我有主意了,咱不抢王爷府,咱去抢七大爷府。那儿的地方我熟,离区政府又远。我想先去七大爷府看看,熟悉一下地形。” 北平本不想让小妹去冒这个险,后来听说化了妆去,就答应了。 北林扮成一个村姑,提着个柳条篮子,装着200个鸡蛋,向七大爷府走去。 王府屯。七大爷府。一座朱红的大铁门,门上吊着一把金黄色的铜锁。门前十几道石头台阶,台阶的两侧是一对石头狮子,张着嘴,立在两旁。铁门旁边是一个月亮门和侧门。北林提着篮子,敲了敲月亮门。 出来个50多岁的老家奴:“姑娘有事吗?” “大叔,我是乡下卖鸡蛋的,你们王府买鸡蛋吗?” “不买,走吧!” “大叔,您帮个忙,进去通报一声。我妈病了,没钱买药,让我卖200个鸡蛋。不贵,给钱就卖。” “这个……”老家奴想了想:“你等一会儿,我去问问管家。“ 家奴进去了。北林也跟着进了院子。老家奴回头瞅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她径直进了院子。她朝四周看了看:这是一座宫殿式的四合院。见西厢房有女眷出出入入的。她跟着家奴到了东厢房,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戴着一顶小毡帽走了出来,和家奴说了几句蒙语。老管家摆了摆手,又回东厢房去了。 北林跟着家奴进了后厨房。由一个厨子清点一下鸡蛋后,家奴又折回上屋。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5张绵羊票子:“姑娘,快走吧!管家格外开恩,才买了你的鸡蛋。” “谢谢大叔。”北林说完,接过票子,用眼睛向四周巡视了一圈,才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三天后,姐妹绺子趁拂晓压进了王府屯。北平叫土匪把马栓在屯西头的杨树林里,安排一个土匪看马。她领着土匪大摇大摆地进了屯子。 王府屯一片寂静。人们都睡在梦乡里,只有狗叫声传来。 七大爷府门前。北林上前扣门。 老家奴揉着惺忪的睡眼,在里边问:“谁呀?” “大叔,是我,卖鸡蛋的” “你怎么又来了 ?天还没亮,谁买你的鸡蛋?快走吧!” “大叔,您把门打开,我把鸡蛋放您那,等吃过早饭,我再来,行吗?” 老家奴也没回答。月亮门“哗啦”一声开了。 北平第一个冲进院子里。用枪顶住老家奴:“别动,我们是胡子。你敢喊,我一枪崩了你。” “是,是……我不喊……”老家奴吓得直哆嗦。 土匪们冲进院子。此时,七大爷府里只有七大爷的老婆主事。七大爷和长子吉仁泰早已逃往长春。北平领着两个土匪直奔正屋,逼着七大爷的老婆交出家里的钱。可她说,家里的钱都被七大爷带走了。她两手空空的,就剩下这个空房子了。土匪们便在屋里搜。与此同时,北平的师爷钱老五在东厢房用枪逼着管家,土匪们也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 北林领着两个土匪砸开了西厢房。屋里住着几个女人。北林叫他们把手上的戒指、耳环等一应首饰全摘了下来。有两个土匪要扒一个女人的衣服,让北林骂了一句,赶紧停了手。 土匪们又开始在屋里搜了起来。 “啪”大院门口传来一声枪响。原来是老家奴见没人注意,他撒腿就往外跑,想去区政府报信。一个土匪朝他开了一枪,打折了他的一条腿。 北平听到枪声,知道不好。区武工队和蒙古独立团听到枪声一定会赶来的。她急忙下令快撤。之后,她把抢来的一应值钱的物件用一块布包起来,提着包往外走。随后,土匪们喊叫着“起跳子了!”陆续地跑了才出来。 姐妹绺子刚刚跑到屯西头,就听见远远地传来马蹄声。土匪们赶紧上马。北平一边跑一边照顾北林。土匪各自逃命,抢来的财物扔了一地。 眼看姐妹绺子穿过树林要钻进青纱帐了。这时,北平的白马突然一个马失前蹄,倒在地上,把北平摔了下来。北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她的一条腿已经不听使唤了。她一动,腿撕心裂肺地疼。北林下了马,要扶姐上马。可上了两次也没上去。北平冲着北林下了命令:“小妹,姐的腿摔断了,我走不了了,你快跑!” 北林一蹬眼“姐,咱姐俩死也要死一块。你不走我也不走。” 北平把枪掏出来,对着北林:“你不走,我毙了你!” “毙了我,我也不走!” 北平先是怔怔地看着小妹。之后,她慢慢地把枪口掉过来,对准了自己的头:“小妹快跑,别让姐白死。把弟兄们带出去。”说完一扣扳机,北平倒在地上。 北林拼命地喊了一声:“姐……”之后,她朝姐的尸体看了一眼,赶紧上了马,一口气钻出青纱帐。 姐妹绺子被我蒙古族独立团和王府区武工队追杀了一阵后,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活捉,有的侥幸逃了出来。 北林领着七八个残匪投奔了大五洋。 陈荣久自离开大五洋后,率领手下二百多人马,白天休息,晚上行军,一口气跑到长春市小合隆镇。他首先和原访贤绺子的大柜陈大凡联系,后经陈大凡介绍,他见到了国民党某师师长刘冶。说明了来意后,刘冶很高兴,同意收编他的队伍。把他的队伍编在刘冶的独立团三营,陈荣久任营长,陈万才任副营长。 自陈荣久投奔刘冶后,便春风得意起来。不过,陈荣久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带兵。再加上陈荣久的部下原来都是一些伪警察、特务、汉奸、地痞流氓,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缺乏战斗力。几次阅兵,刘冶很不满。后来,陈荣久干脆把训练队伍的事交给陈万才。 日久天长,陈荣久便和独立团副团长高显章交上了朋友。高显章50岁,有个女儿叫高莹,是国民党某师卫生队队长,见过陈荣久的面,后来便滋生爱慕之情。高显章和妻子知道后,也没反对他们交往。后来,陈荣久便派陈万才去说媒,两人算是订了亲。 陈荣久做了团副高显章的女婿,更是趾高气昂,为岳父鞍前马后,孝敬得十分周到。一天,正赶上哈拉海有一伙报号“登山好”的土匪来请高显章,向高显章借人马,要到郭前旗南部掠夺民财。高显章也想趁此机会发点横财,便从陈荣久的三营带上一个连。他和陈荣久亲自带队来到王府站镇王爷井子屯,开始对这里的百姓进行骚扰。这是郭前旗南部这几年出现的最大的一股匪患。 郭前旗蒙古族独立团团长高万宝扎布和政委黎晓初接到吉江军区的剿匪任务,马上带领独立团的一个连从王府站出发,连夜行军到达王爷井子。团部对这次剿匪做了明确的分工,命令一排从正面进攻敌人,命令二排迂回到王爷井子南侧,切断敌人撤回哈拉海的退路。一切布置停当,天明发动总攻。哪知天刚亮,有一伙土匪已经发现了我骑兵的踪迹,30多个敌人抢先向南逃。团长高万宝扎布立即带领十几个战士骑马追击敌人。敌人见我骑兵追上来,拼命向南逃跑,我军在后面紧紧地追赶。战士们边追边打枪,先后击毙了十多个敌人。在这伙伙土匪中,就有独立团副团长高显章。原来,高显章发现我蒙古族骑兵到了,也顾不上陈荣久了,自己抢先逃命。高万宝扎布一马当先,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连两枪,高显章一声怪叫,子弹打中了他的胸膛。敌人见团副被打死,更是慌不择路,没命地跑。 高万宝扎布领着十几个战士追了一阵后,赶紧往回返,以便消灭王爷井子的残匪。谁知返回的路上,又遇到一股敌人,是陈万才派来增援的敌人,大约有一个连的兵力。 这时,已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了。战士们一夜行军,又打了一天的仗,连累带饿,但没有一个叫苦的。为了不和敌人正面冲突,以便瞅准机会消灭敌人,黎晓初下令战士们撤出战斗。 王爷井子南是一座小山。陈万才派来增援的人马已冲到山脚下。敌人叫喊着“捉活的”冲了上来,想占领高地。高万宝扎布和黎晓初商量:敌众我寡,我军必须撤出阵地。当即决定:由黎晓初带领队伍撤出阵地,由高万宝扎布带领机枪班掩护。 高万宝扎布把机枪班组织起来。把马藏在灌木丛中。同志们赶紧抱着机枪冲到山上,占据有利地形,埋伏下来。 陈荣久开始组织冲锋了。高万宝扎布组织机枪班集中火力袭击敌人。敌人开始一边喊着一边冲。我方一阵机枪扫射后,陈荣久的人马赶紧撤了下来。陈荣久不死心,又发动了两次进攻,都被我军强大的火力压了下去。 战斗进行了三个多小时,陈万才的援兵被我机枪班打得人仰马翻,损失惨重。这时,天已经黑了下来,高万宝扎布见黎晓初带着同志们已安全撤出战斗,便带领机枪班重新上马,撤除阵地,甩掉了敌人,追上了部队。 我军撤出战斗后,陈荣久又怕我骑兵再次进攻,仓皇向哈拉海逃窜。 高显章死了。陈荣久回去后,挨了独立团团长一顿训斥,并撤消了陈荣久三营营长职务,由陈万才任营长,他任副营长。 高显章死后不久,他便和高显章的女儿高莹成了亲。 陈万才治军比陈荣久强,有经验,有魄力。 陈荣久虽降了职,但新婚燕尔,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自陈荣久、陈万才投奔国民党后,日子就一天比一天不好过了。这个营的士兵都是陈万才从原治安队里拉过来的老爷兵,组成人员复杂,没有战斗力,个个花钱如流水。再加上军饷太少,军心涣散,开始有个别士兵开小差的。 陈万才一看,得想办法出去敛一些财物,补充些士兵的军饷。不然的话,开小差的会越来越多。 陈万才和陈荣久商量:郭前旗西部人烟稀少,草原面积大,且草深,好抢也好撤退。 陈万才让陈荣久带兵去,陈荣久只好服从命令。 陈荣久领着50多个人,赶着马车,饶道至伏龙泉,准备到西部掠夺。当他们走到郭前旗境内的高家围子屯时,正遇上我西部地区的武工队战士在掩护着群众运送粮食。当时我武工队不足30人。队长王忠田知道敌人来了,马上把粮食藏了起来,并掩护群众向右转移。 高家围子位于半山腰上。山虽不算高,但弯弯曲曲,由东向西蜿蜒后一直折向南。离高家围子屯西3里远有两个小屯子,一个叫少力户,一个叫族长围子,都是傍山而立的小屯子。王忠田将队伍分成两路,由他率领十多人在高家围子小山上阻击敌人,另外派副队长金得林率10多人坚守在少力户和族长围子屯阻击敌人,以便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当日下午,陈荣久的50多人赶着马车大摇大摆地来了。 当他们走到离高家围子三、四里远的五家围子时,便停下来打尖。趁他们休息之际,王忠田领着十几个武工队员悄悄地摸进屯子。陈荣久正在吃饭,遭到我武工队的袭击后,立刻大乱。有的骑马向西逃,被埋伏在少力户、族长围子的武工队员截住。 武工队员两面夹击。队员套老三抢先一步,活捉了一个敌人,缴获了一只步枪;他端着步枪仍旧向前冲,百步之外,又活捉了一个。队长王忠田、金德林勇敢地冲向敌人,各自夺了一匹马。两人骑马冲到陈荣久盘踞的院外,每人甩出两颗手榴弹。手榴弹爆炸后,炸死了三四个敌人,还有的敌人受了伤。没死的敌人骑马向外逃走。一个骑马跑得快的敌人只顾逃命,忘记了大门上的铁横粱,“哐”的一声,头撞在铁横梁上,脑袋当即开了花。而马仍在奔跑,将这个敌人拖出一里多地,人早已死去。逃到少力户和族长围子的敌人被那里的武工队员一阵追杀。战斗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共打死打伤敌人十多名,缴获了全鞍马3匹,枪10支,子弹200多发。 没抢到东西,又伤亡了10多人,陈万才冲着陈荣久好一顿发火。事后,陈万才发誓;下次亲自带队去,一定要报复一下西部地区的武工队。 十多天后,陈万才率领40多人从农安县伏龙县出发。这次陈万才吸取了教训,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天没亮时就窜进了大老爷府区的东巴拉嘎屯,把屯子占领了。之后,严加岗哨,并派出探子侦察我军的动向。接着,他们便在屯子里抢东西。天刚亮,大老爷府武工队的一个小队听到这个消息,从40多里外赶来,没休息就参加了战斗。 东巴拉嘎后面是一座小山。陈万才占据了小山的有利地形,十分猖狂。大老爷府区武工队为了争夺这块阵地,从上午11点开始,分三路向小山上攻击。陈万才的火力很猛,我们几次冲锋都没有成功。最后,队长岳纵彬向队员们大声喊:“同志们,冲上去,打死这些狗东西!”喊完,他自己冲在最前头,战士们也奋不顾身地跟着往上冲。战斗进行了半小时后,我武工队战据了有利地形,敌人仍顽固地抵抗。这时,区武工队神枪手包老疙瘩抬手一枪,正打在陈万才的右臂上。顿时,陈万才的人慌乱起来,士气弱了下来。趁这个机会,武工队一阵冲锋,完全占领了高地。 陈万才受了伤。见我武工队占据了小山,气得声嘶力竭地叫喊;“给我冲上去,夺回小山……”他们借助围子里的炮台做掩体,集中火力向山上打枪,想夺回小山,但又被我武工队员打退了回去。这样,武工队和陈万才的人马对峙了三个钟头。我武工队员一天没吃饭,仍然顽强地坚持战斗,没有一个后退的。 下午四点多钟,查干花武工队从五口里赶来增援。同志们士气大增,又和敌人夺另一个山头。陈万才又一次集中火力想压住我们的火力,都被武工队顶了回去。当陈万才发现我援兵到来时,知道再打只能是死路一条,趁着天黑狼狈逃窜。 自陈万才当上营长后,擅自出兵两次,致使士兵伤亡不小。刘治师长知道此事后,严厉地批评了独立团团长治军不严,下令撤消陈万才的三营营长职务,仍由陈荣久担任三营营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