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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恩一个人坐在酒吧里,她总是希望酒精可以麻醉她的神经,让她自己不再去想夏旬,不再去想冬晨的话,不再去想刘雨涵回来的事实,不再去想那场婚礼,答应和不答应得抉择。恩知道自己的懦弱,选择逃避这些无法面对,也无法选择的事实。但是,这一切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仿佛她越是喝酒,这一切的画面就越是清晰的呈现在了她的眼前,她甚至觉得自己出现的幻觉。 这时,在柔和的灯光下投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恩也懒得去看,因为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每次冬晨的出现,似乎不会再有其他的人了。 “你来了。”恩惯性地问了一句,正要拿起包离开。 这时,这个人拉起了恩的手,很有力的把她按在了墙上,用手抬起了她的下颚。 “你看清楚,我是谁?” 恩不想看,也不愿意去看清楚,她多希望在她眼前的这一切,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可是,恩却又能够清晰的感到他的呼吸,温暖固执的气息,又有些陌生与憔悴。 夏旬暧昧的望着恩,那眼神模糊不清。 恩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旬就低下头去吻她,不像以前那样轻的,那样缥缈的,不真实,而是充满了爱与欲望,仿佛此刻,不再对立,不再彷徨。 夏旬抬起头望了望恩,一下子就抱住了她。 在恩的耳边很轻却很确定的对她说:“从这个吻开始,你是我的了,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恩微微的一怔,因为她想不出为什么他会说这样的话,对她。 “你大概是找错人了吧。”恩很确定的问他。 “没有,我很确定,夏伊恩。” 这一切都刚巧被来接恩的冬晨看到,他很愤怒的走过去,拽着夏旬的衣领,狠狠地打了他一拳。 夏旬太了解冬晨了,毕竟这个看起来温柔的男人同他一样的倔强,甚至比他更可怕,更何况,他曾经还救过他,所以他是不会还手的。 “哥,你忘了吗?我早就说过,他是夏旬的女人。”夏旬一边走过去,拉着恩的手往外面走去,一边这样的对冬晨这样的说道。 “那个刘雨涵呢?” “我会处理。”说完,夏旬便拉着恩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 到了夏旬住的饭店,恩记得这是自己第二次来这里了,第一次是因为夏旬喝醉了,而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她没想到她还会来这里。 “你的伤口痛吗?”恩很心疼得问。 “当然了,不然你试试。” 恩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做。 “还不快来帮我处理一下。”夏旬对恩说。 于是,恩找到了一个医药箱,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啊。”恩一边处理,一边感叹地说。 “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恩觉得很愧疚,要不因为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但是她却不知道,她应该说些什么。 “听说,刘雨涵回来了。”恩很小心的问。 “你怎么知道她。” “很早以前就听说了。” 恩有些失落,因为她早就知道,夏旬很喜欢这个女孩。 夏旬突然很用力得握住恩的手。 “怎么了?” 夏旬不由分说地把那个套在恩无名指上的戒指拿了下去。 “这是做什么啊?”恩好奇的问。 “难道你还要和那个人结婚吗?” 旬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的方向,所以,他不想再与幸福擦肩而过了,他才会问这个问题的。 “不知道,我还没有考虑好呢。”恩犹豫的回答。 “你忘记我对你说的话了吗?你是我的。”夏旬很霸道的说。 恩点了点头。 转身,飘荡 恩真的和夏旬在一起了,他们都不愿意去提那些人,那些事,甚至是有关未来的一切,因为,如果真的那么一天到来了,他们知道,他们不会再这样无拘无束的幸福了,也不会再这样开心的在一起了,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唯一没有负担,看清楚自己心的去向,幸福,像是那样短暂的那段初三在一起的时光。 夏旬知道,越是幸福的时光,便越是短暂,因为人的一生总是会在为着各种各样的事而忙碌,对于这样的爱,幸福也只是奢侈的代名词而以。 恩自己也清楚地感到,在他们微笑的背后,等待的或许是无情的分离,或是周围人的伤害,她只是知道他爱她,就可以了,这或许她最大的幸福吧,没有奢望的幸福。 恩每天带旬去城市里有名的地方去逛,他们手拉手的走在街上,一起买很多很多的东西,一起看电影,然后开心的笑,或者恩抱着旬无助的哭,他们一起吃遍大街小巷,想在这个城市里,留下属于他们的足迹。 或许,恩想幸福也只是这样而以,也只是这样。 “旬,晚安。”恩总是害怕,害怕幸福走的太快,还没得及珍惜和包藏,就从指间遛过了。 旬轻轻的在恩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恩在想,明天,没人知道,可是却依然要去面对,虽然她开始畏惧。 在咖啡厅里,修一安静的坐在桌前,望着窗外。 他想或许,他早就已经知道了今天的结果,那么为什么还要去亲自面对呢? 因为还在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挣扎吧。 “修一,对不起,我迟到了。”恩有些内疚的说。 “没有,只是我到的早而以。”修一突然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才几天不见,但是却变得这么陌生了,让人感到有些可怕,时间,可是带走悲伤,同样也带走了那份因它而生的感情。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收了。”恩把那个装有戒指的盒子放到了修一的面前。 “他来找你了。” 恩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因为她觉得好像无法再面对修一一样,没有责怪,而只是关心。 “希望他可以好好对你,不要辜负你对他的心意。”说罢,修一浅浅的一笑,转身就走了。 那样的微笑,恩看到的确是无尽蔓延的忧伤,飘荡在这充满咖啡香的空气中。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寒约他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恩,听说你们在一起了?”寒很温柔的问。 恩点了点头。 寒看了看坐在恩身边的夏旬,夏旬却是满不在乎的望着她。 “恩,他不值得你去爱,你不能这样伤害到那些真的爱你的人。” “寒,对不起。” “你哪里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啊。”寒一边说,一边看着夏旬。 她继续的说道:“恩,你知道吗?我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在一起过,幸福而激情的一夜。” “郑寒,你说够了吗?”夏旬生气的说。 恩站起来,“寒,这怎么可能?” 恩不相信的望着寒,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好朋友的一个玩笑而已。 寒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水,全泼在了恩的脸上。 “恩,你醒醒吧,为了他,和修一分手,不值得。” 恩在那一刻,突然间好像失去了重心一样,她没想到,原来幸福一直站在她的不远处嘲笑她,嘲笑她自以为得到的,现在却通通化为了泡沫,不知飞向了何方。 夏旬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寒的脸上。 “为什么,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这个世界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恩的眼角不经意的滑落了一滴泪,在阳光下碎了一地。 “以前是,可是这五年来,你知道我的痛苦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生活的吗?你这样幸福,却不懂的珍惜,我真的为你感到可悲。”寒看着那瞬间滑过得年华,那零乱不堪得记忆,似乎一切就在这句话结束的那一刻,真的完结了。 “夏伊恩,跟我走。”夏旬不由分说地,拉着恩的手离开了。 不只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去向。 恩突然的甩开了他的手,那只让她觉得很脏的手,然后一个人没有方向的跑。 她好想走到世界的尽头,好想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好想可以回到过去,和寒一起牵手度过的幸福,望着自己喜欢的人,那种遥远的幸福,像梦一样的驻足在心里,没有得到与失去,傻傻的…… 旬突然那么一瞬间,好像知道了,幸福已经到了终点站,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离开,不再回头,他总是在尽量的避免伤害,可是,却依然对她,造成了最大的伤害。 恩好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迷路了,到处跌跌撞撞,失去了方向,她的脑海中还在不听话的闪动着那些画面。 “像向日葵一样,单纯,彼此之间没有保留。” “我一直坚信,你是这世界上,我最好的朋友。” “不论如何,你都不要欺骗我好吗?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我和你身边的这个男人在一起过,幸福而激情的一夜。” “你知道我的痛苦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生活的吗?你这样幸福,却不懂的珍惜,我真的为你感到可悲。” 眼前大片的雪花,只是觉得好像被人很用力的推了一下,然后,灵魂开始一点点地坠跌,直到失去了全部的直觉,慢慢睡去……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恩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到了许多的人都站在离他不远处,焦虑的望着她,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迷迷糊糊的好像睡了过去,然后又不知道时间的醒来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哪里?”恩问身边的那些人。 “医院。”晓岚很沮丧的回答她。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被车撞了,被送到这里了,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冬晨回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恩仔细的去想那天发生的事情,可是印象却那么的模糊,而且她明明是在路上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车撞了,送到了医院呢。 “恩…恩…”晓岚已经泣不成声地说不出来了话。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恩着急的问。 “修一,还在抢救中,不知道结果呢?”冬晨回答。 “修一?关修一什么事,他怎么了?”恩用力的抓住了冬晨的手。 “他为了救你,所以被车撞得非常的严重。” 恩不顾一切的跑下了床,奔出了病房。 “恩,你要去哪里?”晓岚大声地喊。 恩拼命的在走廊中寻找,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只是,这一刻,她是那样的想看到修一的那张脸,那颗耳钉,那原谅而心碎的笑容,她害怕从此失去,她好害怕,她甚至觉得好像才一分钟,但是这一生,或许就这么的结束了。 可是,每条回廊好像是迷宫一样,恩根本就找不到修一的手术室,根本就找不到,她蹲在地上,眼泪没来由的向外涌去,但是,却依然那么无济于事。 “恩…恩…。”晓岚和冬晨都在找恩。 这时候,晓岚突然看到那头有一个蹲在地上的影子。 “恩。”晓岚走过去。 “你别这样好吗,恩,相信我,修一他是不会有事的。”晓岚安慰着恩,可是自己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晓岚,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恩无助的抱住了晓岚。 他们每个人都安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前,静静的等待着,时间好像是那样的漫长,一分一秒,都不愿错过一个精彩的镜头一样,然后等待,直到手术室那三个字暗下来,手术室的门被无声的推开的那一刻,医生从手术室里疲惫的走出来,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或许,那些医生早就已经习惯了,那些家属的守候,也早就习惯了躺在手术室上的人的生死,一句我们尽力了,便在也和他们没了什么关系,可是,他们永远不知道,在门的这头,等待的是什么…… 死亡,或许并不可怕,可怕的却是自己眼睁睁的看着爱自己的人,在自己的眼前一点点的消失,直到视线全部染成了血红色,自己呢?却像个胆小鬼一样,只能傻傻的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的等待,永远没有尽头的等待…… 恩就这样,一倒在病床上便是半个月,可是这么短的时间,让恩觉得,好像是一场万劫不复的洗礼后的饱经风霜,恩总是在想,原来人的生命,是可以在那么你我都不知道的一瞬间就悄悄流失的,恩总是一天一天的发呆,望着远处,甚至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看的到底是什么,然后,回忆不知不觉把她的灵魂带到曾经那遥远的地方,可是,她每次都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流泪。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要做一个坚强的人,是那么的困难,而且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当初,她把那个戒指还给修一的时候,修一那样勉强的微笑下,是怎么样的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她有的时候甚至会莫名的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 恩想,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不希望伤害任何一个人的,可是,那一切原来都是骗人的,她不仅伤害到了身边的每一个人,而且,还亲手害死了那些爱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