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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是真的爱老大,天地良心! 老大也爱我!他愿意为我抛弃一切,甚至愿意被天打五雷轰!老大曾经发过誓,毒誓! 那是被开除的前一天晚上,就在那个小树林里,老大跪在地上,他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只爱红薯苗一个,如果变心将天打五雷轰!”说着就要把手指咬破了给我写血书,我赶紧阻止才没有咬破手指。 回来的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被母亲严加看管着,她不容许我跑出家门,这对我来说比判了死刑还痛苦。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像蚂蚁般在我的心头爬来爬去,让我疯狂!我想往外跑,可每次都被母亲抓了回去。平时慈祥的母亲此时变得面无表情,铁石心肠。尽管我哭哑了嗓子,喊破了喉咙,她始终无动于衷,甚至在情急时还会向我抡起巴掌。 一个月之后,母亲不再看管我,这并不是她放松了对我的警惕,而是认为我再也不会往外跑了,事实上是因为我也没有了往外跑的力气。我一连好几天都不吃东西了,开始母亲以为我绝食,但后来看见我老是反胃,连特意瞒着父亲买给我吃的肉都不想吃了。敏感的母亲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母亲她不得不采取行动了。她终于和父亲商量说,不如就将错就错,来个彻底的补救措施,干脆拉下面子去老大家提亲吧。父亲说在农村还没有女方向男方提亲的先例,再说了我也只有十八岁,按照法律还不到结婚的年龄,是领不到结婚证的。母亲说老大的父亲不是调到乡里了吗,他一定有办法的。父亲沉默了好一阵,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父亲第二天就到老大家里去了,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回来后,父亲的脸更黑更难看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把家里唯一的暖水瓶给砸碎了,紧接着就是母亲哭了! 父亲回来的第二天,母亲又跑到了老大的家里。老大的父亲正和老大在闷头吃饭,母亲赶紧把我的情况跟他们说了。老大放了碗就要往外面冲,被他的父亲死死拉住了。这时候老大的母亲从菜地里回来,狠狠的瞪了我母亲几眼就和老大的父亲一起把老大拉回房里去了。母亲苦苦哀求他们答应我们家的请求,但老大一家毫不客气把母亲推出了屋子。母亲只好悻悻而归。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老大的母亲竟然跑到我的家里来了,对着我们家门口吐了几口唾沫,然后开始骂街。骂我们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我是一个扫帚星,是一个烂货,那地方都可以开公共汽车了还想把责任推给他儿子,害得她儿子把前途都毁了。 老大的母亲竟然会这样来侮辱我,侮辱我和老大的感情,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想跑出去和她拼命,但母亲死死的把我拽住了。她对我说:“你已经够丢人的了,还有脸出去吗?”母亲没有和她对骂,甚至还对她低声下气的叫她到屋里坐。 她的叫骂把很多人引来了。 这时,我大哥刚好从“牛皮坑”回来,手里提着一把砍刀,看着这阵势,没有犹豫就凶巴巴的就冲了过去,把老大的母亲吓得一声“妈呀!杀人啦!”就赶紧跑掉了。 大哥的这一冲,把母亲的唯一希望给冲没了,也使母亲想把我嫁给老大的想法彻底破灭了。母亲只好想其他的办法来解决我的问题。 为了我,母亲第一次进了城。为了我,她把父亲发的毒誓丢到了脑后,表现出了一个农村妇女特有的坚强。 父亲他曾经在我家祖坟前点了香,向祖宗发誓再也不认我大姐这个女儿了。不但如此,还不给母亲认我大姐这个女儿,不给大哥认这个妹妹,不给我们小的认这个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