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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交锋
坤兰镇定下来,就要出门。 燕仕廷说:“站住,不许去!” 坤兰说:“怕什么,爸?!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许大来肩膀上也没抗仨脑袋!公检法又不是他家开的。” 燕仕廷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坤兰说:“爸,你那不是办法!” 燕仕廷气急了,一阵眩晕,手捂胸口,已不能支。胡绿萍急忙扶住他,叫着:“仕廷!仕廷!……”丽玲连忙过去对燕仕廷实施着急救。 坤兰把心一横,走了出去。 许大来和邵诸葛、小锦鸡早已谋划好了,如果水红的事情出了岔子,那他们就一定要咬定,他们这个娱乐城绝对没有容留妇女卖淫,绝对没有!容留妇女卖淫,那可是刑事犯罪!这个罪,坚决不能认。小锦鸡做为曾经的歌舞厅经理,必须顶下来,问题搞到最大,也不过是“三陪”嘛。虽然国家明令禁止,哪个娱乐场所没有?如果水红的案子判成强奸或轮奸,他们也做好了准备,请律师上诉,怒斥那些犯罪的人,侵害了他们公司员工的人身权利和公司名誉嘛,他们还要讨个说法呢。 “实在不行,我顶下来。大不了进局子里锻炼锻炼。”邵诸葛说。 许大来沉吟片刻,说:“啊,你恐怕没那个机遇;要进,也轮不到你们俩,找个副总顶一顶就行了。” 小锦鸡低低的直笑。许大来瞪她一眼,说:“还笑!叫你打擦边球、擦边球,你怎么那么笨?人命都弄出来了,还笑!” 小锦鸡说:“你不知道她们有多贪财,哪里看得住!” 许大来说:“邵助理,你通知财务科,准备点钱吧。” 邵诸葛说:“不知道要罚多少?” 许大来叹了口气,说:“罚吧,赶快的把事儿了结了,进入正常生产。” 邵诸葛和小锦鸡领命去了。许大来坐在那儿,默默地想着事情。 刑警队的钟队长,带着一个便衣,到娱乐城,找到了许大来,叫他把水红的事情,如实地说一说。许大来说:“唉,我也很伤心呐,一个小姑娘,那么年轻……。她有心脏病。” 钟队长说:“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一点都不简单,在对这个案子的调查中,他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许大来说:“哎呀,钟队长,这话怎么说的?我许大来为燕岛的发展做出的贡献,全城百姓可是有目共睹的呀。我,优秀企业家,个体工商协会的副会长,政协正发展我做会员,我不会有意跟政府过不去吧?” 钟队长盯着许大来,说:“最好是这样。首先请你如实告诉我,水红的真实身份。她是你们这儿的服务员吗?” 许大来肯定地说:“是。” 钟队长说:“那么,……你们有没有搞三陪?” 许大来红口白牙地说:“没有,绝对没有,我们是守法经营。” 钟队长说:“水红在死前被几个人强暴过,这件事情发生在你的歌舞厅,怎么解释?” 许大来说:“啊?谁这么缺德?” 这个时候,一个手下进来,伏在他耳根说,扭住了燕冲霄。许大来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钟队长,许大来来到了扣押燕冲霄的房间。 两个保安正扭着愤怒的冲霄。看见许大来,冲霄更愤怒,不过,他已经比刚才冷静了好多。 许大来和冲霄对峙着。 许大来说:“好了,这个事情怨我,我忘了特地告诉他们一声,不许到你家去骚扰。” 冲霄说:“你别假惺惺的了!” 许大来说:“不不,对你们燕家,我还是很尊重的。” 燕冲霄没有理他。 许大来说:“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我心里很烦,咱们也算是……朋友,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好了,你走吧,算我对不起你们燕家了。” 冲霄说:“你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你干了点什么你心里清楚,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许大来显然被激怒,表情瞬间阴骘,说:“别给脸不要脸!” 燕冲霄说:“天下最不要脸的就是你这种人!” 许大来说:“你是个知识分子,啊,知识分子。”说完,转身走了。 坤兰来到了南极光娱乐城跟前。 燕坤兰站在那儿,隔着马路,微微扬头,蔑视地仰望着南极光。 南极光是气派的、张扬的、开放的、风姿妙曼的。 燕坤兰的心情非常的平静。她知道自己面临什么,又不能彻底清楚自己面临什么。 是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他许大赖肩膀上也没扛仨脑袋!公检法又不是他家开的。许、燕两家这段债总得有个如何了解的说法。 坤兰目光冷峻、仪态端庄地走在地毯上。 一名保安引坤兰走向许大来的办公室。许大赖已经在等她了。 许大来正在和邵诸葛、小锦鸡密谋。保安敲门。只听许大来道:“进!” 燕坤兰进来了。他们对峙着,约有半分钟。 许大来说:“嗯,你来了。好!你呢,是好人家的姑娘,良家女子。是咱们的‘燕岛之星’,我佩服你,也尊重你。你家欠我的钱,我本来不想要了,可是出了点意外。你哥,还蛮不讲理地拿把刀,来杀我。杀人未遂,弄进局子里,也够判了。咳!这样吧,……我也不瞒你,歌舞厅弄死了一个小姐。咳,乱哄哄的,叫我心烦。你去给我摆平吧。等事情处理完了,你把歌舞厅接过手来,我也不说什么工资、奖金的,你干上一年,给我把生意做的比过去红火了;名声,叫它好听点儿,咱们就两清了。” 坤兰问:“我哥呢?” 许大来说:“我会原谅他的。——看在你的份上。” 坤兰说:“我有自己的生意。我会还你钱的。” 许大来说:“不要这样吧。你那个海鲜加工厂……”他嘲笑一声,“哦,那也叫个厂子,恐怕值不了几个钱儿吧?我这儿是多大的生意?啊?坤兰,来我这儿干吧,你能翻多大的跟头,我给你铺多大的毯子,有的是你发展的空间。” 小锦鸡在一旁大为不满,一屁股坐在许大来腿上,说:“她去歌舞厅,我往哪儿摆?” 许大赖这个情人,的确比孔雀不足,比土鸡富裕,整天抹得蓝眼睛黑嘴唇的,有时还在大眼角下或小眼角下点几滴奇形怪状的泪。穿戴也是罗里罗索,蓝蓝绿绿,有时捂得严的恨不得捂出一身痱子,有时露的多得恨不得露出三点。许大赖水涨船高,自觉已是一方人物后,总以为这小锦鸡登不得大雅之堂,早已有换人之心。但那小锦鸡做女人做到了有功夫,尤其在床上堪称一流,又聪明泼辣,替他把歌舞厅调理的风调雨顺、连年丰收,他又没碰上叫他动真情女人,也就暂且把此事搁在了一边。自从他心里有了坤兰,他早已看小锦鸡不算什么,本来也就不算什么,只是一时处理不得,此刻正是机会。 许大来扔给小锦鸡一张“银卡”,说:“你安生一阵吧。想干么干么去。” 小锦鸡抄起银卡,哼了一声,道:“老娘乐得清闲。”说罢扭屁股吊腰地妖娆离去。走过燕坤兰时,她上上下下地把坤兰看了几眼,故作高傲与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而去。 出了水红这个事,许大赖狠很地训了小锦鸡一顿。小锦鸡自知理亏,并不多言。小锦鸡以为,许大赖的脾气她摸得透透的,只待事情摆平,再在床上摆平了他,便万事大吉。 许大来说:“燕经理,你也去吧。基本上,就这样了。” 坤兰谁也不看,转身而去。 邵祖阁说:“这女人自视清高。水红这件事,也许能压压她的威风,叫她也知道知道深浅。” 许大来说:“嗯。不过,坤兰是个钉,你就是给她包上十层,她也能扎出头来。哦,水红这件事,不可大意,你再到到财务上支点钱,上上下下打点打点。我也在活动,尽快把事情摆平,不能叫它掀起什么大的风浪,影响到咱们的全盘发展。” 邵祖阁说:“好,我现在就去办。” 这时候,坤兰接到歌舞团和美芝的电话,都说春晖在广州掉队失踪了。 坤兰猝不及防!怎么可能?春晖那样一个人! 绝对事出有因。 坤兰慌了神,也没敢告诉家里,偷偷去看了春晖的妈妈。普妈妈也得到了消息,急得不像个样子,一再地说,春晖有个好歹,自己也不想活了。普妈妈忽然想起什么,当时就要拨洪小蓓的电话。坤兰说:“不不,春晖不可能去找她。”普妈妈还是坚持拨了。洪小蓓的家人说她不在家,春晖并没有到他们那里去。 坤兰大失所错。 正好北京的一个客户,要一批新鲜的琵琶虾,就是胶东称“虾爬子”的一种大虾。坤兰想了一下,马上从刚上岸的渔船上进了货,租了一辆卡车,亲自押着,进京而去。按照她的计划,到北京交货清账后,找到查乐,借查乐的帮助找到所有可能和春晖有联络的人,寻找春晖。如果还找不到春晖,她就直奔广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