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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回到初恋的日子
饺子馆好象刚刚重新装修过,洁白的粉墙,磨砂雕花的玻璃窗。老板娘还是那个老板娘,苗条的腰身,扎一束黑发,端着一个夹着传菜单的小夹子,和服务员们在厅堂里满面笑容地穿来穿去着。生意很好。 坤兰和春晖拣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了。坤兰点了她爱吃的芹菜馅,春晖点了他爱吃的三鲜馅。老板娘推荐道:“有新鲜的莲藕大虾馅,鸡蛋精面皮的薄皮大馅饺子儿,要不要来几两?” 这家的饺子依旧是论两卖的,依旧搭送着热情、周到和笑容。 “莲藕馅?要三两。”春晖说。 “两位好面熟。”老板娘说。 “哦,是吗?”燕坤兰笑道。 说话间,饺子上了桌。服务员还用个托盘托来了香醋、辣油、蒜瓣儿,一并摆上了桌。坤兰又叫了一瓶干红。北方人讲究饺子配酒,越喝越有。 两人对桌而坐,举杯相碰。 只有美芝,知道坤兰的秘密,她一直在善意地偷笑,没人的时候,就盘问坤兰。坤兰只是抿嘴笑,什么也不说。美芝说:“重色轻友!看你那傻样。”坤兰说:“你也该谈婚论嫁了。”美芝就撇嘴。 如今的燕坤兰,头上罩了一大堆光环:“巾帼女杰”、“优秀青年”、“商界女强”、“政协委员”……。隔三差五,还要接受媒体的采访,真是避都避不掉,躲都躲不过。 前些日子,燕坤兰因为给燕城市西部山区饱受干旱之苦的人民捐了笔开挖水库的款子,又被电视台邀请去做专访。在记者的发问后,镜头重又对准了燕坤兰,她平静地微笑着说:“这没有什么。燕岛养育了我,我想每一个人在有能力回报社会的时候都应该尽力回报社会。”镜头切向记者,记者在电视机前侃侃而评:“说得多好啊,朴素中蕴含着一种人格的魅力。是的,我们每个人,在有能力回报社会的时候,都应该去回报社会。这不禁叫我想起前几日我去采访过的一位青年企业家,听说这位青年企业家在收到支援西部山区的倡议后,干瞪着两眼不疼不痒地说西部跟我有什么关系?该交的费我交了,该纳的税我纳了。告诉你们,我不是慈善家,谁伸手都给……。相较于燕坤兰女士,这是两种何等相差迥异、有着天壤之别的思想境界!在这里,我们谨代表西部山区的受灾群众,向燕坤兰女士再次表示感谢,并希望有更多的人伸出援助之手,为西部山区群众早日凿渠成功、摆脱干旱与穷困,做出自己的贡献,尽一份最大的力量。” 记者所说的那位青年企业家,不是别人,正是许德孝。 燕坤兰走出采访室,驾车回家。 春晖手持一大捧的玫瑰,站在门口。 坤兰跑向春晖,二人深情地在夜色中相互凝视着。 坤兰接过玫瑰,顿时芬芳满怀。二人相互依偎着,进了门,生生死死地拥抱在一起。 满天星星,透过窗儿,掩嘴笑着这一对相爱的人儿。 二人站在窗前,春晖从后面搂着坤兰的腰,下巴枕在她的肩上,脸儿摩挲着心上人的脸儿。 坤兰幸福地闭着眼睛,喃喃地说:“星光做证,相爱一生。” “星光做证,相爱一生。”春晖也喃喃地道。 …… 第二天,他们醒来时,已是满室明媚的阳光。 两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睛,望着对方,静静地微笑着。 坤兰发现,春晖的手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生怕一不小心丢开了,再也找不回来似的。 “阳光明媚,让我们相爱吧。”坤兰慵懒地伸了伸懒腰,微笑着道。 “阳光明媚,让我们做爱吧。”春晖轻轻咬着坤兰的耳垂,调皮地道。 坤兰一下睁大了眼睛,无限喜爱地望着春晖,内心惊诧于他竟能说出如此放得开的俏皮话。啊,是什么让云开雾散,让人的性格变的如此爽朗?爱情啊,你太美好了。 春晖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似的笑着,轻轻地抚摸着坤兰,轻轻地、孩子似的把自己重又一次镶嵌进了坤兰的美丽。 “你就没个够吗?”坤兰搂着他,笑道。 “没够,没够,一辈子不够,两辈子也不够……” “那就没完没了,生生世世……” “没完没了,生生世世……” …… 燕坤兰也早已委托律师,向法院提请离婚。一来因为众人皆知的一些原因,二来因为许大来的特殊情况,三来因为燕坤兰现在的特殊情况及知名度,她只好悄悄地,耐下心来,静待结果。 春晖两眼盯着天花板,问:“兰,要是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你也要我,是不是?” “那当然了,我要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附带着的什么。” “要是我穷得叮当响,去要饭了呢?” “那我给你端着饭碗,拎着打狗棒。” “真的?” “真的,” “这我就放心了。”春晖把坤兰紧紧搂在怀里。 “你还有我呢,我能叫你去要饭吗?”坤兰搂着他,安慰道。 “你的是你的,我一个男人,怎么能靠女人吃饭?” “你给我打工,我给你工资。对了,你不是要给我当一辈子的小保姆吗?”坤兰玩笑道。 “可以,我这可是专职贴身保姆,白天黑夜,全天24小时伺候。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累。”春晖吻着坤兰,迎合着她的说笑。 “呸呸呸,谁要你死呀死的。”坤兰回吻着春晖。 两人如此的心意相通,的确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此时若再叫他们分开,那真不啻于比要二人的性命还难受。 老天爷是从来都不肯叫人十全十美,一帆风顺的。金童玉女,偷偷相爱一场,便被下贬人寰,脱生了一十八回,吃尽了人间相思苦,受尽人间相思罪,也没能顺顺当当,做过一回夫妻。苍天造化,有意弄人,燕坤兰与普春晖的好日子还没开头呢,洪小蓓就千里迢迢,上门来了。 洪小蓓没费多大劲儿,就打听到了燕坤兰在豪苑的住处。她走近了,边摁着门铃,边打量着豪苑,边骂:“不要脸的狗东西,你们倒会享受!” 春晖去开的门。他纵使再自我感觉了解这女人比了解自己都透,见了洪小蓓,还是有些即在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的呆在那里。 洪小蓓把春晖撞开,长驱直入,左瞻右看,讥笑道:“燕坤兰呢?这几日快活透了吧?” 燕坤兰已站在楼梯上,淡淡地说:“你来了?” 洪小蓓打量着燕坤兰,啧啧道:“怪不得普春晖他变心变肺,原来你现在发达了啊。” 普春晖走上前,说:“咱们已经离婚了。如果还有事,咱们到一边去说。你在这儿瞎闹什么?” “为什么要到一边说?我就是要当着燕坤兰说!”她仇恨地盯着燕坤兰,“你做女人做得好,爱得够胆大,我佩服你。可你永远也别做梦从我手里抢走属于我的男人。” 坤兰说:“你的男人?春晖他从来都是我的!好,你来的好,我正要找你。当初,春晖遭了难,在上海遇到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纵容他继续吸毒?你也太自私、太狠毒了!” 洪小蓓从包里掏出张纸片来拍在桌上,洋洋自得地说:“睁眼看看,这是医院开的诊断证明,我有了他普春晖的孩子。” “你……你撒谎!”春晖气得颤抖起来。 燕坤兰的脸也变得煞白。 “国家律法明文规定,在我怀孕、生产、哺乳期间,你没有权利和我离婚。想叫我打掉这孩子,你做梦,门都没有!普春晖,你最好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爬回去。” 洪小蓓也许是太疲劳了,也许是太激动了,身子晃了几晃,险要栽倒的样子。毕竟做过一场夫妻,普春晖心下何忍?连忙上前搀她坐下了,问:“喝杯水吧?” 洪小蓓点了点头。普春晖倒了一杯水,递了给她。 坤兰说:“春晖,你再不能被她的假象迷惑。洪小蓓,你冷静一点吧。如果你是来做客的,我欢迎;如果你有别的用心,就算了吧。” 春晖说:“……小蓓,有什么,咱们到外面去说吧。” “我就不!”洪小蓓说。 坤兰说:“春晖他是我的男人。如果你怀了他的孩子,就生下吧;你不要,我来养。” 普春晖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洪小蓓说:“我哪里敢用你?春晖会和我把孩子抚养成人的,而且,这孩子姓普,普春晖的普。” “住口!”春晖怒道,“洪晓蓓,我们到底要彼此折磨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洪小蓓“噌”地抽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肚子。 春晖和坤兰吃了一惊。 洪小蓓仇恨的望着春晖和坤兰。 “放下,你快把刀子放下!”坤兰道。 “我叫你们看看什么叫一尸两命!要死,咱们一块儿,谁也别想好过!”洪小蓓一字一字的咬牙道。 春晖说:“小蓓,你真的怀孕了?” 洪小蓓表情丰富的换了样子,甜蜜地说:“是啊,你的。” 春晖顿时迷惑,盯着洪小蓓的肚子。 洪小蓓就势搂住了春晖,说:“老公,咱们的宝贝在踢我呢。” 春晖轻轻地说:“你不要杀死孩子,不要……”轻轻地伸手去摸洪小蓓的肚子。 此情此景,令燕坤兰何堪!她定了定神,冷冷地道:“请你离开我的房子。” 洪小蓓喃喃着:“我要把宝宝生下来。” 坤兰说:“春晖,她不走,咱们走。” 春晖犹豫难决。 洪小蓓得意地笑了,蔑视地看着坤兰。 燕坤兰起身就往外走。普春晖知道她承受不了,内疚地扑过去,抱着她的胳膊,叫道:“坤兰,坤兰……” 燕坤兰推开了他,说:“不要你管。” “你等我把事情处理完……” “一年?两年?还是后半生?” 洪小蓓看戏一样地看着热闹。 正在这时,燕坤兰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律师,告诉她说离婚一事可能很快就会判下来了。燕坤兰淡淡地说:“不必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