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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碗
没错,正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就是一脸火山爆发的妈妈。一时间,我手中的手机也顺然滑落,清脆的掉地声也清楚的在家里回荡起来。 “妈,你怎么……” 还没等我说出整句话,妈妈一个巴掌便迎了上来。生痛的冷冽在我脸上立刻体现出来,没想到……,梦里都在想念的那个人,竟然会给我一个这么现实的“冲击”。 “你这是干什么?” “妈妈,不要打姐姐啊!” 爸爸和千义勋慌张的跑了过来,围住了我整个人尽力保护。 “你们让开!” 意料中的示威性大吼,妈妈仍旧强悍的让人透不过气来。而我,伴着脸上火辣的余温,只能默默低着头承受这一切。不过以她的性格,这一巴掌算是轻的。 “你有什么气冲我来!为什么要打小洼?整个家里就属小洼最辛苦最委屈!你这打得是人吗?是心!是孩子的心!” 爸爸有些哽咽的喊出这句话,却真实的道出了我现在的心理。 “千正奎,我真没想到你现在会无耻到这种地步!她怎么说也是你亲生的吧?你竟然……能这么把她给卖了?为了还你的赌债?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 看得出来,妈妈为了这一刻的宣泄也憋了很久。情绪明显要失控的她不断拉扯着爸爸的衣服,干脆的咆哮着。 “妈妈!” 冲上前,我挡住了妈妈雨点般的拳头。 “你……你这丫头,为了一个甩了你的臭小子,一个……,一个不顾你死活的父亲,你就能这么活下去?你干脆杀了我算了!不争气的废物!” 转而攻击我,妈妈顺手抄起身边的影物要往我身上砸。 “姐姐!” 没想到,背部就要受难的时刻,千义勋突然冲了出来,挺身挡住了这一重击! “义勋……” 第一次,我紧张的叫出他真正的名字。 “姐姐,我没事……” 博力一笑,他强装坚强。 “你到底要怎么样?直接杀了我们两个解气够不够?只要留下小洼!留下小洼!” 爸爸抱头蹲下身去,竭力的喊出最后愤怒。而妈妈也在此时终于停止了过激的举动,站在一旁气喘吁吁的注视着我。我知道,性格刚烈的她下一步走向,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再继续发展下去。 “什么?还……还赌债?” 被蒙在鼓里的皇太后,听到我和韩起范结婚的真相时,立刻拍桌而起。 “所以,理论上讲他们并不是夫妻。虽然已经结了婚,但是明知道这是一桩交易的话,我想您也不会同意再进行下去吧?” 皇宫里的妈妈好像变了一个人,冷静不带任何闪烁其辞。斜着眼睛,看向脸色逐渐变恐怖的皇太后。 “你们两个……” 突然捂住心脏,皇太后好像一阵要犯病的痛苦。 “妈妈!” 一旁的韩起范赶忙跑了过去。 “你们……是要气死我啊!” 推开了我们的好意,皇太后喘着气怒瞪四周。 “对不起……” 我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哼,就是这个小子?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伸手拿钱救济我们这些穷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吧?” 瞟向韩起范,妈妈一字一句的讥讽道。 “阿姨,我真的很抱歉。” 出乎我意料的稳重,他只是冲妈妈深鞠一躬。 “道歉有用吗?赶快结束你和小洼这段关系,以后各走各的路才是最重要的事!千正奎欠你多少钱找他去还,最后他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没关系!小洼是她的女儿,不是他的摇钱树!我会马上带她离开这个……” “够了!” 我大叫一声,打断了妈妈。 “你干什么?” “妈妈……,够了。……,请你不要再说这些狠话,我真的……不想听。……,没错,爸爸这么做的时候我也很伤心,但是我身上流着他一半的血啊!我是他的女儿!难道能看着他去送死吗?你不想救他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那么多残忍的话?你知不知道爸爸为了解脱出来,花了多少力气?他……他放弃射箭,也是因为你!……,你明明就很在乎他,为什么还要装的那么冷酷?那滴泪不是为爸爸流的吗?” “什……么?” 空气中……,只听到我和妈妈越来越厚重的喘气声。 “射出最后一箭的那滴泪……,不是为了爸爸吗?你们既然都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能……” “闭嘴!” 又是狠扫的给了我一巴掌,妈妈的手掌明显在哆嗦的颤抖着。 “……” 全屋又是一阵窒息的宁静,我想……,连呼吸声都凭空消失了吧? “你跟我走!明天就走!” 拉住我,妈妈一鼓作气的往外冲。 “阿姨……” 韩起范一个箭步拦过来,挡住了我们。 “干什么?还想继续让这个傻丫头伺候你吗?哼,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结了婚就当真开始玩家家酒了吗?” “请您……,不要带她走。” 低下头,弯下腰,韩起范一字一句的说。 “怎么?舍不得离开这个仆人了吗?” “我……” 抬头对上了我的眼睛,他的目光瞬间异常坚定起来。 “不能没有她。” !!!!! 这句话过后,连妈妈都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忘了该怎么显示心情的我,只感觉身心充电般的沸腾起来。 “你们……相爱了吗?” 妈妈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我,狠中带辣的问。 “……” 没有否认,我竟然……没有否认。 “死丫头!你……,走!走啊!” 再度拉起的我的手,妈妈又要施行强托强拽的方法。 “阿姨,拜托你!” 此刻让我差点晕厥的事发生了……,韩起范想都没想的猛然跪到地上,低下头恳求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起范!你疯了吗?” 皇太后冲过来,一把拽起他,扯着嗓子大叫道。 “小子,演什么戏都没用!她走定了!” 推开他,妈妈还是带我离开了皇宫。但在和韩起范四目相接的那一刻,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滴泪光,让我更惊异的是,同样的水滴也从我的眼睛里随即掉了下来……,我是真的……,爱上这家伙了。 “就这两条路,你选吧。” 边怒气冲冲的摔过衣服,妈妈砸过宾馆房间的门发出最后通牒。 “……” “干吗不说话?要不然跟我马上回国,要不然就断绝母女关系!这么简单的选择你也做不出来?哼,玩儿假结婚都能装的那么像模像样,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我不可能跟你断绝关系……” 抬起头,我直视她的眼睛。 “那就跟我回国!老老实实找个大学重读,忘记这里的一切!” 妈妈开始规划起我未来的人生路,手忙脚乱收拾折着衣物。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对爸爸和我稍微宽容一点儿?一点儿都不行吗?……,你知不知道这种独断独行的处事方式,会刺痛多少人?妈~~,我们是亲人不是仇人!” “闭嘴!” 拿过枕头狠甩向我,妈妈勃然大怒。 “……” 也罢,反正现在我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跟她吵架了。 “你还好意思教训我?当初跟那个小子一声不响跑走,还为了他偷偷报考韩国大学的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那么多天一个电话没有,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们每一个人都怪我太苛刻,太绝情,那你们呢?你们又做对了什么?你爸爸烂赌的一身债居然要让你这样去还,他安的什么心啊?才不过十九岁……就要承担这些责任,放在谁身上会受得了?” 妈妈哭喊着说出这段话,她一直避讳如忌的话题,对我牵挂的真实情感终于全面爆发了出来。我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轻轻抱住了她。 “妈~~,有段日子真的很难熬,好像所有的压力都扑了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那时候,我最想的人就是你。可是我不敢打电话……,我害怕会半途而废不顾一切的扑回到你那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刚刚还微颤的肩膀,在听到我最后一句话时候猛的抽动了一下。推开我的轻拥,妈妈一脸泪水未干的看着我。 “什么不一样?” “我好像……” “你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子了?” “是……”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我还是点头承认。 “滚!给我滚出去!没用的废物,被男人耍的还不够吗?滚~~~” 边推边把我摔出了房间外,妈妈隔着房门的咒骂还在不停歇的进行。而我想,此刻的复杂感情虽然无法穿越任何障碍,但是时候该选择做一个真正的决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