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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好想去外面转转,我想去让自己的心情好点。 超市的事情今天正式开工了,雪和母亲昨天晚上就在超市里睡觉。父亲打电话说“他想和我喝酒”,我就把笔记本电脑关了,小说快写到结束了,当所有悲剧化的的内容都浮出水面,我的心就隐藏着阴暗的元素。最近也在网络上写博客,好多读过我博客的人都在安慰我,他们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当我们用45度的姿势仰望天空,我会发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或许吧。 好久没有和父亲一起喝酒了,说实在的,我很怕父亲。小时侯所有的人生哲理,都是父亲给我灌输的,我那时的观点,应该就是父亲的翻版。现在的这个老人,却是皱纹满脸,头发半边都白了。 父亲再也不是那个可以无限量喝酒的人了,年老,已经让他的身体变得很脆弱了。经常生病,而且往往很容易生气。一切都是年老的特征。 在超市外的小摊子上,父亲喝了两瓶啤酒,我说。爸,不要再喝了。还是注意身体,医生都说了,不要再喝好多酒了。 父亲现在会听我的话,就象当年我听他的话一样,毕竟我是他的儿子。也许到了这个时候,父亲会觉得家人很好,虽然都是在这一年,父亲的态度才发生这样的变化。要是在以前,母亲无论怎样劝,父亲都还固执地喝酒,没有节制。岁月的确是刻在脸上的图案,让你不得不面对无奈的事实。 父亲说。那好吧,我们去超市看看。也不知道她们都忙得怎么样。 黄旭却打电话过来,他要我现在去找他,说有事情。 我只能对父亲说。爸,你自己去吧,我去找下朋友。 父亲就离开了,逐渐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见到黄旭后,他穿得很正点,头发都用上了着哩水,全都直起来。杨伟随后也赶到,我们在东湖公园见面的。黄旭说。你们陪我去趟下泉州大学吧。 我问。你那里有同学啊,还是什么的? 黄旭说。什么也没有,就是欧阳小雨,她要我去那里找她。我一个人不敢过去,现在就要你们陪我。 公园里的水杉树活象一座座塔,郁郁葱葱的,比我当年读小学时学校门口的那两棵水杉树还大。记忆里水杉树是捉小知了的好地方,我常爬上水杉树看下面的小朋友,水杉树的枝干很脆弱,一用力就容易断。但我还是在水杉树上找到好多乐趣。 杨伟说。真想不到,你小子还能和那样的美女有联系。那就去吧,我们现在就走。 黄旭傻瓜似的笑着,说。没有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今天是星期六。 以前也进过泉州大学,但那是高中,我当时曾和雪一起进去,我们在那里感受即将到来的大学环境。泉州大学是泉州地面最好的大学,规模很大,也是被称为“美女之都”的大学。我也听到这样一个传言,每天下课后,大学外总要停好多辆小轿车,那些都是高官来等美女的。多的时候,可以排满一条街。我想别的不说,单从这个看来,也可以想象泉州大学的美女之多。 我们是在欧阳小雨的宿舍楼下等她的,那里的草地都被踏平了,也不知道遭受到多少男生的恶脚。就如当年我在雪的宿舍楼下等雪一样,我把那里的一个花圃都给踩坏了。 宿舍楼很干净,而且建筑也很新颖,完全不象我在山东读大学的那样。出入的都是穿着摩登衣服的女生,也有好多男生和我们站在一起,眼睛似苍狼一般贪婪。 欧阳小雨在我们到之后的十分钟也下来了,老远就可以认出她。头发披下来,上身是一件黄色的羽绒服,下身是牛仔裤加高根长筒靴。眉目清秀,脸色微红。她一看到我们就高兴地走过来。 可是从我们身边却出来一个男生,他走到欧阳小雨的身边,激动地说。今天可以陪我出去么? 我们都愣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欧阳小雨头往我们这里望过来,她推开那男生说。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不想和你有什么纠缠,你就离开吧。 男生剪的是平头,耳朵上有个耳环。他说。为什么啊,你不是没有男朋友,这证明我还是有机会的。请你不要拒绝我。 男生说话的声音很大,欧阳小雨有点着急的语气说。不管怎么样,我和你是不可能的。你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快回去吧。 说完,欧阳小雨就要往我们这边赶。我们都呆呆地看着这样的场景。那男生一把抓住欧阳小雨的手,说。不行,你今天必须陪我出去。 就在我们都吃惊时,黄旭就冲出去,他甩开那男生的手,说。你想干吗,怎么能这样? 黄旭的身影变得异常的高大,我微笑地看着杨伟。他说。黄旭那小子啊。 欧阳小雨把手放在黄旭的手里,说。你不是说我没有男朋友吧,他就是,他叫黄旭。怎么样都比你强吧。 黄旭说。你还不快走,难道还要耍蛮横吗? 男生和黄旭的个头差半个身子,更何况黄旭是社会人士,再怎么样都比那男生来得臃肿和强壮。男生说了声“对不起”,就低头离开了。周围的人才恢复了平静。 我可以看到,黄旭的耳朵都红起来。而欧阳小雨还一直把手放在他手上。 我们来到了食堂,食堂有四层楼高。上面标着“学生第一食堂”,欧阳小雨说。进去吧,外面冷,我们随便吃点什么。是不,阿旭。 “阿旭”两字着实还是让我觉得肉麻。 食堂有暖气,和外面的冷就是不同。我们选了一张干净的桌子,而黄旭却和欧阳小雨去柜台那边。回来时带了四杯热的奶茶,欧阳小雨说。这里不是外面,这奶茶还可以,我就一直喜欢这里的奶茶。 黄旭坐在她的身边,象个呆瓜,可是今天的黄旭,却看起来很帅。 我说。今天没有课吧。 欧阳小雨说。如果每天都有课,那我不是跳楼自杀了,呵呵。你看看这里冷清的人,也知道,今天是双休日嘛,还会上什么课。 奶茶在不停的冒着气,好甜,喝到肚子里会有种温馨的感觉。黄旭问。那今天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好傻的一个问题,纯粹暴露了黄旭这小子没有谈过恋爱的缺点。我听到这句话,都替这小子觉得悲哀。 欧阳小雨的眉毛很漂亮,前面的刘海刚好到眉毛的位置。她说。没有事情,就不能叫你来么,你不愿意来吗。 黄旭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时刚好走来了两位女生,她们站在欧阳小雨身边,说。小雨,这是你男朋友啊,好高大啊。 欧阳小雨笑着说。是啊,你们现在要做什么呢? 女生说。我们想去买点千层饼,那我们先走了。 那回头见。呵呵。 黄旭说。小雨,你不能这样说啊。我和你… … 欧阳小雨说。为什么不能,如果你不愿意就算应承她们可以了么。现在的大学生,哪里有象你这么呆的啊。 黄旭说。我又不是大学生,都毕业好几年了。 黄旭的回答,让我和杨伟都觉得好笑,可我们又不方便插嘴。 欧阳小雨站起来说。你真想气死我啊,呜呜。那我走了。 头也不回,她就奔出食堂。黄旭还在纳闷时,我赶快说。你小子啊,有了艳遇还这么傻,还说杨伟呢。还不快区追,傻瓜。 黄旭听完,就跟着跑出去。 很快他又回来了,他垂头说。走了,我看不到她了。现在怎么办啊。 杨伟说。还能怎么办,别人在生你的气,不走难道还象傻瓜样等么。就是等到天亮,小雨也是不会下来的。 黄旭说。对了,我有她的电话,我打下。 可是拨了好几通,都是听到“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我们都知道,是欧阳小雨不想接黄旭的电话,所以,又在食堂坐了一会,我们便离开了。 我直接回家,雪还没有回来。外面的天气好冷,风不停从窗户的缝隙间穿进来,我穿了两件长袖。我干脆就叫外卖,点了一份“肥肠炒饭”。然后又打开电脑,首先打开QQ。习惯性地查看所有在线的人,我竟然发现了署名为“凌夷泅乘”的头像,那就是明殷钢的代称。 我焦急地发了条信息。喂,在么,你们现在在哪里,还有胡琴还好么。 时间过得好慢,大约10分钟后,明殷钢回了。我,我,我们还好,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们还在泉州,我说过,我会好好待胡琴的。我现在在帮别人作词,等时机成熟我们会来进你的。 我迅速地回了条。那我现在想去见你们啊。 “凌夷泅乘”的头像却消失了,又等了好久,还是没有听到信息。可是我的心还是一直揪着,真的不知道胡琴过得怎么样,而时机成熟又该等到什么时候呢。 稍微平静时,我就继续写《和你亲密对视三秒钟》。现在都进入结局的片段了,我想再写两章就把这结束了,结束我历时最长的创作,前后花了我快半年的时间。 羡武终于可以带旭雪来到北京了,他现在已经是一家小企业的老板。 在天安门前,旭雪高兴地仰望毛主席的画像,好大的广场。那么多的人,外国的,中国的,都让旭雪觉得那么兴奋。她在广场上小跑着,张开手臂,非常幸福。羡武看着她,心里得到一些安慰。以前是在说没钱没钱,而现在真的有钱了。他就可以让自己心爱的女生,那么自由的飞翔。 最近羡武都在怀念没钱的时光,那时他和旭雪,每次用钱都要经过考虑,那时他常在抱怨人生的不公平。为什么那些低级富裕的人,要随意地花钱,而不经过考虑。时间久了,他也便对那些肥头大耳的人,无限的鄙视。 或许真的是应证了正样一句话。没钱的人会在抱怨生活,有钱的人却在享受生活。 旭雪拉着羡武的手,说。我从小就梦到了天安门,梦到了毛主席,梦到了我们一起在王府井吃东西。现在终于来了,到底是不是梦啊。 羡武轻轻地摸着旭雪的脸,说。这不是梦,以前是我没有钱,现在你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我都满足你。 一直以来,羡武就有这样的愧疚。他看到旭雪盯着心爱的化妆品,而舍不得买,他的心里非常痛苦。他觉得自己是那么失败,不让旭雪买那么喜欢的化妆品。他也知道,女人是水做的,需要小心的呵护,可是羡武每次回忆到那个场景。头就觉得快要爆炸,埋藏在身体上血液即将喷出。 你们小两口,照张相吧。一个拿着摄象机的老人走了过来说。是可以现照现取的。 羡武说。那好,你就给我们照几张。 旭雪拿出镜子,稍微收拾下头发,就问羡武。我的头发还乱吗? 羡武回答。没有啊,很好的。 羡武都是这样回答的,旭雪虽然知道羡武会这么回答,她还是喜欢问武,她想听到羡武说“可以,还不错”。这样她会觉得很开心。旭雪的确比羡武上镜,她可爱美丽,而羡武却总是想展示他的肌肉,他喜欢露着胳膊或者肚子,这样他会在照片上寻找到刺激的感觉。 一下子照了十张相,旭雪拿着照片兴奋地看着。风逐渐大了,北京的风比沿海还大,广场上有人在放风筝,风筝象小鸟样飞得老高。羡武在小时侯,也经常听到一些关于北京的古朴的文化信息,包括老北京文化,老北京小吃,还有包括所有的传说,王府的,太监的。至今他的脑海里,仍然对北京充满敬意和好奇。 羡武问。那我们等下就去“欢乐谷”吧, 旭雪说。别去了,好累啊。我想去买些衣服,还有顺便给爸买些风湿的药。 现在是早上11点,还有人在卖冰糖葫芦,羡武买了两串,说。那好,我们现在就去。 … … 我拿着咖啡想继续往下写时,突然门铃响了。 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严茹,刘奋阙还有他弟弟。那个患癌症的弟弟,现在脸色变红润多了,戴着帽子。我说。快进来吧,怎么样,你弟弟。 刘奋阙说。阿五,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医药费还是多亏了你,才能有机会补完整。我弟弟现在好了,手术非常成功。 说完,他又对那高高瘦瘦的弟弟说。严群发,快来感谢阿五啊,是他帮助我们的。 我急忙说。不要这么客气啊,怎么需要这样。我们都是好朋友。 刘奋阙说。应该的,阿五,你不知道啊。这个世道真的好残酷啊,借个钱都推三阻四的。自从他们都知道群法得癌症后,就象躲避瘟神一样。 严茹也低着头。我说。你们都坐下吧,要喝咖啡还是热茶。 随便吧,谢谢。 我看着严群发,说。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活动还自由么。 严群发说。还可以,只是还不能使力,其他的我完全可以自理。 我说。好了就好,对了,奋阙,你现在在哪里做事啊。 刘奋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说。阿五,我还没有找,严茹说“要去租个店面卖衣服”,你呢。 我接过刘奋阙的烟猛力地吸一口,嘴巴觉得挺干燥的。我说。也没去哪里,反正也不好就是。我现在都在家里写东西,等这小说写完,再考虑吧。 我不想把“信园”的事跟他讲,我担心刘奋阙会冲动的想做出不合理的事。刘奋阙又叹气说。真的对不住江总啊,我没能去看他和他站在最后的战线上,他还托别人给我送来10万块。我太愧疚了。 刘奋阙的话又勾起我对江总的回忆,我说。那你还见到过江总么。 严茹说。上星期,他来看过我们,还给群发买了好多人参。他说“他现在在联系以前的一些世交,争取把公司再搞起来”,他要奋阙以后还去帮他。 我说。怎么不来找我们啊,我也会去的。只要江总还需要我们。 刘奋阙说。江总怕又连累你们啊,他想让你们有更好的发展。 听到这,我都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表达自己了。总之,遇到这么好的老总,算是我的福气吧。 又继续聊了半个小时,他们就走了。我却没法继续写下去了,我开始想到以前在公司的一切,后悔当初没有对公司尽自己的全部力量。然后又想到了袁秘书,这个可怕的女人,把公司弄垮的女人。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