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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第三十八章

  “玩美”,名字听上去貌似是一家女生装饰品店,其实是一家奶茶店,王键进去买了杯绿茶,趁那间隙老板不停的向他诉苦,说开业没多长时间就受了四张假一百。王键笑了笑,说:”那您也不用把我这五块查这么认真吧。”

  老板说:“小兄弟,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您说的有道理,哎,我问您个事啊,您知道附近有个叫陶艺的吗?”

  “是找我的吗?”从隔间传来一阵女声。

  王键听的不太真切,只觉得这声音太过苍老,想不到才短短一年,竟已物是人非,心中不觉惆怅,侧目一看,一个陌生的身影从隔间缓缓走来,王键心里作紧,心里的千言万语跑的只剩只言片语,正欲摆好姿势打招呼时老板对着那个身影说:“陶姨,不是找您的,上次您就听错了,人家是找陶艺,老来我们店的那个,您就忙自个的啊。”老板话毕,那个身影也缩了回去。

  就这短短一瞬,让王键觉得无比惊心,也侧面反映了他的心理素质还不过硬。老板说:“那个陶艺啊,哈哈,名字蛮古怪的那个,我晓得我晓得,她就在我们隔壁住么,我的房子在后面直数第三家,晓得噻,她就在第二家。”

  “晓得了,晓得了,谢谢啊。”

  王键走在去陶艺住所的路上,路边一个朝湖里撒尿的小孩见了他忙把那东西收起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拉开裤子再尿,这让王键佩服他能一心一意把一件事做完的耐性。

  站到门口,犹豫着是否应该就这样突兀的进去,那样会显得很无礼唐突,心里拿捏不定,就这么等着吧,怕见不到她人,不等吧,那就更见不到她人了。在门口随便张望了几眼,见不到人,抽了几根烟,天色已晚,只能无奈回到住所。路上,他看到和自己一样正回家的小学生,他们欢笑着谈论当天的所见所闻,有的说自己梦幻西游升到九十九级了,有的正串通着等会抄谁的家庭作业,有的拿着小卖部买的五毛钱一袋的辣条吃的大汗涔涔,有的摆弄着街边刚买的弹弓,眼光在各个屁股间巡逻,看射谁的,有的戴着眼镜看着课本,嘴里还念念有词,有的拿着树枝在相互击剑——这都是王键熟悉的场景。

  晚上唐家悦抱着被子来到王键的住所,她说被子是刚晒过的,睡着特暖和,王键喜不迭达,抱着她就往床上躺,她一边挣扎一边喊:“别这样啊,我使暴了啊!”王键也喊:“好好好,你还想主动出击啊,我喜欢,来吧。”

  唐家悦起身整理好衣服,轻轻掐着王键的脖子说:“你怎么这么色啊,为什么这么色?”

  王键大喊:“谋杀亲夫啊,谋杀亲夫啊!”

  唐家悦放开他问:“你是不是特想跟我睡觉?”

  王键睁着无辜的眼睛,矫情道:“嗯,我一个人睡怕怕的,怕梦里遇到坏人,遇到了就哭,哭着哭着就醒了,醒了再睡,没一天不是这样的,遭罪。”

  “那行,今天我就跟你睡,晚上你要是打呼我就不客气了!”唐家悦坐到他身边,顺势躺下,头枕在王键腰上,轻声问:“哎,准备什么时候出去找工作啊?”

  王键起身点了根烟:“过完今年吧,今年太累了,先缓一缓,明年去找。”

  “你在云南过的好不好?说实话!”

  “哎,很多人问过我这句话了,我说过的不好他们又不信,看到我在蝴蝶泉、在洱海的那些照片就以为我是旅游去了,你想啊,我是在那工作,真的是,又没什么艳遇,何谈好或不好。”

  “就是说你想来一场艳遇?”

  “只是这么想过,你知道么,丽江又名‘艳遇之都’,不少中外游客都被那里美丽风景所吸引而长居此处,满大街都是帅哥美女,那是一个绝啊!对了,我还曾给一老外照过像,他的话我隐约能听的懂,大概就是:嘿,伙计,打扰一下,请问你能为我照一张相吗?我用不大流利的英语说:没问题,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请站好。他说:给,这是我的相机,然后比画着如何使用它。我说:没问题,我会使用它。然后他站在一座小桥上,双臂张开,作雄鹰飞翔之势,我估量好照片尺寸、背景效果、人物表情,‘喀’一声搞定了,他拿着看了看,连说非常好非常好,谢谢你谢谢你。然后我装了一回地主,用英语说了句:欢迎来到丽江,中国人民欢迎你。老外笑开了花。说:你是个好人,中国是个很美丽的国家,明年我还要到北京看奥运会。”王键大侃一番。唐家悦竟然听的有滋有味:“那后来呢?”

  “没后来了,樊帅拉着我吃火腿肠去了,很多事都是没有后来的。”

  “听人说今年冬天会很冷。”

  王键重新躺到床上,温柔的说:“傻瓜,哪一年的冬天不冷,云南冬天也很冷啊,并不像书里说的四季如春,只穿个单件就够了。”

  “但今年会格外的冷。”

  “那我们就早点睡。”王键吻了她,帮她解开衣服。整个晚上两人都互相抱着,王键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宁。

  这场雪下的时间长、范围大、波及广,湖北、湖南很多地区都受灾严重,国家干部们处处慰问,人民群众受到鼓舞,纷纷加入抗灾行动中,誓抗雪魔。王键在网上看到这些新闻,看着外面的大雪,足足三十厘米厚,戴上手套,回到宿舍,见胡凡一人闷声闷气的坐着,电脑也关着,王键知道寝室人都走了以后他就靠电脑度日,以维持精神上的空虚,但今天这是为什么?他问胡凡:“稀奇,怎么没玩电脑?”

  “原来我很傻很天真。”胡凡语气颓废。

  王键不解,还嘲笑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呢,现在才懂得是不是太晚了。”但一看胡凡颓废依然,才关切的问:“怎么啦?”

  “我的梦幻号被人盗了。”胡凡悲伤的说,王键知道,他的梦幻号玩了将近有两年,里面有他太多心血精力、少男情怀以及意淫产物,是他唯一珍惜的东西,王键语气平和的问:“怎么丢的?”胡凡娓娓道来:原来他昨天晚上玩梦幻时遇到一个只有三级的玩家,那玩家问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胡凡见那玩家的称谓以及名字的符号都和自己差不多,以为是自己人,问:你是不是吴周辰?因为是吴周辰带他玩的这个游戏,可他后来做起了网上生意,无暇玩这游戏,便把号卖了,可他又怕以后不好联系梦幻上的那些好友,便跟大家说以后他会申请一个小号,那天胡凡就误解了,以为他就是吴周辰,才这样问了。那玩家回道:你真聪明,我就是。胡凡和他开了些玩笑,毫无防备之心,聊着聊着那玩家就说:你能不能把你号借我摆一下摊啊,我有些东西要卖。由于胡凡认为他是吴周辰,所以很放心,说:跟我还客气个毛!说完把账号、密码、密保卡等统统报上,随后寝室断了电,他也没管,晚上还睡的颇甜美,还梦见在游戏里打了一把极品武器,发出一阵梦笑,接着便梦遗了。第二天他再上线时发现自己在天牢,他觉得不大对头,把准备物品打开一看,全没了!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了个电话给吴周辰,质问他为什么洗号。吴周辰当时正沉浸在性爱的乐趣中,骂道:“谁他娘要你的破号啊!胡凡大声疾呼:我的号被盗了!

  事情就是这样。

  王键安慰他的这段时间吴周辰也来了,问清原由后吴周辰痛心疾首的说:“你怎么这么傻哎,这么低级的盗号方式你也信,真他奶奶的信了你的邪!”胡凡满脸无辜的解释:“我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但我都没鸟,你不晓得,他的号和我的名字什么都差不多,我以为是认识的才……哎。”吴周辰也无心责怪——本来就没他什么事,但碍于胡凡是相信是自己才上的当,心有不忍,叫上他和王键一起出去吃饭,饭钱自己和王键对半撇。

  外面又开始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和胡凡的心情一样冰冷,他现在心冷身也冷,冷的直哆嗦。饭间吴周辰问王键陶艺的事解决的怎么样。王键说根本见不着她人,心里总不大舒服。吴周辰说:“我前几天又看到她了,在徐东那一块,和一男的在一起。”

  “哎,这个事搞的我很烦心啊,你说看看,她为什么要帮我?”王键无奈的问。

  吴周辰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女人心海底针,我也说不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对你还是有点感情的。”

  “你们说什么呢?”胡凡晃过神来,好奇的问。

  王键没心思理他,“一嘴不能二用,吃就吃,哪儿来这么多话!”胡凡又埋头苦干。

  吴周辰突然提起:“王键,我准备在网上再开一家店,卖充值卡,反正你在外面住,能帮我看摊么?利润四六。”

  王键摆手道:“那怎么行,你开店我怎么好意思拿六。”

  吴周辰正了正声:“我的意思是你拿四,我想你——那不是陶艺么!”他起身指着门外对王键兴奋的说:“绝对是她,抱着个电脑机箱!”王键走到门口朝外看,雪不停的飘洒纷扰着,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银雾,真切的东西都开始变的抽象,王键又进来重新坐下。吴周辰问:“怎么不去追啊?”“追个卵子,我就坐这里守株待兔,她有去就有回,我就坐在这里静观其变,呵呵。”王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起来——这是做给吴周辰看的,他现在的心乱的跟胡凡的头发似的。

  果然如王键所料,在胡凡吃到第四碗饭的时候看到她了,王键抹了抹嘴,甩下十块钱饭钱,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她穿的一身葡萄红的外套,像一团即将喷发的火焰,王键拉开门,往前一踏,“砰”的一声,他一没留神,摔的够呛,这一声引的众人驻足观赏,他的姿势仿佛雪中腊梅,久久不败,陶艺也回头观望,表情先是好奇,后是疑惑,最后笑出了声:“王键!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