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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浩子和小林的关系发展迅猛,小小的书店已盛不下她们如滔滔江水般的爱意了,白天外出游山玩水,晚上回到书店里共度良宵,这搞得我的处境很为尴尬,只得回到寝室。很久没有回寝室了,回去之后有一种很特别的陌生。我躺在床上想自己三年来所学的东西真的还没有开书店这三个月以来在欣赏过路美女之余看的那点东西多,头脑中的东西一多了就有种表达的欲望,这个时候学校专门为考研的同学开辟了一个通宵自习室,我混迹其中,写一些惨不忍睹的文章来骗取稿费,只是觉得这样可能比出去乞讨要轻松一点儿。渐渐地我发现我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晚上思绪特别发达,贯穿古今纵横千里,写起东西来特别有精神特别顺手,一泻千里洋洋洒洒拦都拦不住。我想像我这样的人生在这个地方这个时代就是一个错误,如果是出生在西半球的话,我就不相信会比爱因斯坦差到哪里去,如果出生在古代大盗猖獗的那会儿,我肯定一大侠,可惜出生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我大脑最活跃的时候都在做梦,怪不得我的梦每一个都那么精彩。于是我有意识地培养了一个白天睡觉晚上去上通宵自习的习惯。 在通宵自习室里,我发现那些纵有钢铁般意志的考研族也不过坚持到一两点就不行了,最后就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了,而且都是趴上桌子睡觉而这个时候正是我激情飞扬才情奔放的时候。在自习室里我认识了马洛洛,因为我白天睡觉晚上写作,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梦呓之外都没有和人说过话,这让人感觉很压抑,天空都要塌下来似的,我得找个人把它撑住。那晚自习室里只有我们俩个人,我都有点佩服她的勇气,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她也不怕。看到这种情境,请原谅我的意志力没有革命前辈那么坚定,我怎么也写不下去了,而且还产生了罪恶的想法。可是我几次回过头去,她都捧着书看上去读得很认真,我当时就后悔莫及,为什么进来的时候偏偏就选了这样一个位置呢?我只能看到一袭长发垂至胸前,把脸全都遮挡住了,我想她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这种姿势也能看书。受三年历史学之害,我特别欣赏这种古典型的长发美女,不能理解那种泡面一样的卷发或者是爆米花一样的烫发美在何处。可是长发的唯一缺点就是处在我这个角度无法看清楚她的脸,所以我不敢贸然出动。我想男人真是有点贪婪,有这一头长发就很不错了,为什么非要看人家的脸呢? 我时回过头去,可她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是看花了或是见鬼了。僵持了半小时,我编造着各式各样和她搭话的理由,“同学,你发质不错。”,“小姐,你看书真认真啊。”,“小妞,陪大爷玩玩。”…… 最后她起身去倒水冲咖啡,这才给了我一个一览庐山真面目的机会,有那么一点漂亮,还带着一点点忧伤,高跟鞋敲打着地面咚咚直响,在空旷的自习室里回荡。回来的时候,她经过我旁边说:“同学,没有打扰你吧?”她的美丽,她的说话,还有她那飘散在整个教室里咖啡的香味,让我应接不暇,不知道应该先满足哪一个器官,是说“你真漂亮”,还是说“你的咖啡真香”,抑或是说“你的确打扰大爷我了”。她又补充一句,说:“不好意思啊。” 没办法,最不坚定的那句话被她勾引而出,“没事的,没事的,”接着后面几句一齐涌了出来,“你长得真漂亮真性感,还有你的咖啡真香。” 她笑笑,很自信地反问道:“是吗?”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年级学生,要是对一个大一的小师妹这样讲,肯定手里的咖啡早就泼在你的脸上来了。 我问:“同学,你什么专业的啊?” “经济学。” “你也考研啊?” “是的。” 要是在平时里,我决不会用这种低级的方式来和一个人废话试图去了解这个人,这个时候实在无聊,所以尽是闲扯,同时我也特别地想找个人说话,于是学起了一些记者的风格,尽量没话找话,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马洛洛。” “马洛洛。”我重复道,听到这个名字我特别敏感,因为呆子经常在寝室里给我们讲他们家马和驴如何交配又如何生出骡子的事情,印象特别深刻。于是我又问道:“你妈是姓‘驴’吧?” 她睁大眼睛惊奇地说:“是啊,我妈是姓录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精通姓名学。” 她问:“那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说:“我是历史系的孙然。” 她又把眼睛睁大了一些,再度惊奇地说:“原来你就是我们学校那个校园创业先锋啊,还有那个英语系的叫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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