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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失望
有前人开路,这段山路很好走,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 春姑娘的手就是那么巧,织出了一片蓝天和朵朵白云,织出了一片绿盈盈的景色。蓝天映着青山,那简直是一副巧夺天工的画卷,笔锋那么细腻,颜色那么鲜明自然。一朵朵地野花镶嵌在青青的山草树丛中,都热烈地张结着,探出小脑袋,纠缠着路人的心。山雀蹦蹦跳跳的,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欢迎我们的到来。再没有比这更美的景色了,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雕琢。自然溶于自然。空气是如此新鲜,略带花的香味,就如在我们心里凿开了一眼清泉,潺潺地流淌着沁人心脾的甘泉,让人那么舒爽。 我一时忘了所有的不愉快,真想立即投入到这一片绿的怀抱。我们找了一块草比较柔软的大树下,摊开了桌布,准备休息。柳宜扔下旅行包,拉起我,愉快地跳起舞来。 忽然听见“咔嚓”一声,吓了我们一跳。只见舒畅举着数码相机,正对我们笑呢。 叶默尘在旁边拍手助兴,“哈哈!刚才你们俩的样子真可爱,多亏我们抢下了这张千古绝照,要不然终身遗憾喽!” “你!”我和柳宜气的真叫:“讨厌!竟敢偷拍!我们去把它删了。”说着,就去抢相机。 舒畅灵巧地躲开了,他大声说:“好了,别闹了,我们照像吧。这里的景色真不错。” 夏雪连忙点头称是,我们也同意了。 “寒凝,咱俩照吧。”叶默尘不由分说地站在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咔嚓” 一声,舒畅已按下了快门。 糟了,不知张彻又要怎样了。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和他和好,可是情况好像越来越糟了。我偷眼瞧他,他坐在地上,铁青着脸,眼里闪出一丝恨意。 接着,是柳宜拉着我照,又和夏雪、舒畅和影,弄得我没机会解释,多希望他也主动来和我合影,可他的倔脾气。没有人理他,他们好象把他忘记了,只有我,一肚子委屈的暗中注视他。 照了几张像后,他们又开始跳舞,真是天真无邪呀。也是,每天在学校不停学习,压抑着大家的天性,好不容易出来透透气,当然要尽情开怀了。可是我虽然身在其中,但心却在张彻身上。 他忽然站起来,朝树丛里走去。我紧张地看着他的身影,便借口头晕,跟着他走过去。 (其实写到这里时有个朋友说,按照正常罗辑,男生在荒郊野外向密林走去,一般都是去方便了,你却让女主角跟上去。我白了他一眼说:这是按我们女生的罗辑,谁知道你们男生屁事那么多。)(谨此一笑) 他在不远处一棵大树下坐下,我悄悄地跟了上去,“为什么不和大家在一起玩?” 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不喜欢!” “是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吧。”我轻轻地感叹。 他苦笑着说:“有那么多人陪你,还轮得着我?” “请你不要这么说。”我有些难过,为什么他不理解我,“你明知道我和他们只是好朋友,我喜欢的是你!” “那可不一定,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们女生都善变!”他嘲讽我。 我生气极了,“张彻,你竟然说出这种话来!你的心胸太狭窄了!” “我就是心胸狭窄,那又怎么样。你别来找我呀!”他冷笑着说。 我心里一阵剧痛,好不容易培养的好心情全部被他无情地摧毁了。但我还抱有一丝希望,我平稳自己的情绪,语气平和地说:“张彻,别这样,我们好好谈一谈,好吗?” 他撇了我一眼,哼了一声:“有什么好谈的!” 我不管他的冷漠,继续说:“张彻,不管怎样,我喜欢的是你,希望你明白。不要再因为叶默尘他们而莫名其妙地吃醋。这样不像你。” “哼,别装着很了解我的样子。我这是这样,你看着办吧!”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孤零零地坐在那儿,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真想大哭一场,但我忍住了,不想为他变得脆弱。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一开始就知道感情伤人,可是我进去了,就要接受。 我回到原地,他们已经不再跳舞,而是坐在草地上休息。 我走过去,默默地坐了下来。没有人问我,他们好象知道所有的事情似的。柳宜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寒凝,大家都玩累了。时间不早了,该午餐了。早些吃完,咱们还要到红河谷去。” 我看了她一眼,突然有种冲动,提起我的旅行包,拉开拉索,扯住底上的两个角,用力向下一倒,哗啦一下东西全部掉出来,撒了满地都是。我指着那些东西,对他们大声说:“快吃啊!快吃!最好统统吃光!”这些东西对我已经没有意义,我不想再看见它。 现在,每个人都瞪着我,一时才发现自己太失态了,便缓缓地说:“大家快吃吧,吃完了有力气赶路。” “好啊!一起吃,这么多好吃的,今天一定要吃个够!”叶默尘拿过一个汉堡,咬了一大口说。他的嘴塞得满满的,说话也不清楚。我知道,他在缓和这尴尬的场面,他每次都是这样帮我,可我,唉!人心不蛊啊。 红河谷,真是个好地方,溪水清澈见底,小鱼在水中畅游,水底尽是红色的小石头和细沙,使水面看起来呈现出一种红色,由此而得名。小河两旁是草丛野花和高大的树丛,来到这就会使人想起柳宗元的《小石潭记》里的小石潭。 由于才是春天,河水还很冰凉,他们却脱下鞋袜下河去摸鱼。叶默尘一个劲儿的叫我:“寒凝,看!我又捉了一条。” 我知道他想逗我开心,可是我已没了情趣,周围再美,也恢复不了刚上山时的心致。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