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的视线被什么东西糊成一片，一股锥心的痛，钻进身体。

　　“你爱的人是他。”

　　我爱的人是他？不是，我爱的人一直是那个这世名字是冰的男人。我怎么会爱他呢，我只是习惯了有他而已。是这样的吗？心底有个声音在反问。

　　“月儿，认真面对自已的心吧。”

　　“不，我爱的人是你，在我们那里时就已经爱上了你，所以，才穿透轮回，这一切是为了你。”

　　“也许，之前的你是深爱着我的，可现在的你，心里还是只装着我一人吗？”

　　他走过来，把我紧紧地拥入怀里，然后，在我的额头印下一吻。“一直以为，这辈子除了蝶，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可到最后却发现，看着你时我竟然可以不去想她的样子，你高兴的时候，我会很开心，你难过的时候，我也会随着你伤心，是如此地在乎着你的一切，只想每天见到你笑，听着你甜美的声音。”

　　我何尝不是，曾经看着他对她无微不至地关怀生出酸酸的醋意，为他护着她时完全不顾自已性命而深深妒忌。原本以为，他永远只会是我追逐的梦，一个最美却不能圆的梦。而当他敞开心扉告诉我他爱我时，我却犹豫了，看不清自已的心。

　　“你的心里住着两个人。”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

　　“我想去一趟灵将山，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保重自已。”

　　“你也要走吗？”

　　“我走了，也许你会想得更清楚一些。明日我帮钰处理掉一些事情之后，就会离开。”

　　“我想送送你。”

　　“不用了，我怕看到你时会失去离开的勇气。”

　　低下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他轻轻地松开我，再次深深地看我一眼，掉转头走了。我是多想看到他回头，可直到消失在宫廊境头的时候，依然只是看到他青衫飘动的背影。

　　不想再留在皇宫，冰走了，钰每天都忙着国事，完了还要陪快要生宝宝的蝶后，偶尔也会来看看我，可我不想见他，已经够乱了，真的很想静静，好好静静。

　　神女托梦给我的第二天，我便辞别钰和蝶，向紫烟山走去。

　　“你要我回来什么事？”

　　“每一世，当他爱上你时，就是……”

　　“就是死在他剑下之时，是吗？”

　　她不语，我便知道日子很快就要临近，没有绝望，没有惊恐，脑子里空空的，可能是心塞得太满的原故？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不是不满他的所作所为，你也不会离开他来到人间嫁给人间的皇帝啊。”

　　“如果不是因为我离开了他，他也不会撰改你的命运，把一世改成世世。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你。”

　　“不是你害了我，是情害了我，如果命运之神不是对你如此痴心，也不会因你的不辞而别而报复人界，愤然改掉凡人的命运。如果不是对鸿深入骨髓的爱恋，我也不会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这一切，怎能怨谁？”

　　“我会有办法的。”

　　她的神色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突然意识到什么，“我不希望你去找他，不希望你从此变得不再幸福，最起码，你现在还可以想念，可你一旦回到他那里，还能牵挂吗？还有自由吗？你知道他是一个极为独断的男人。”

　　沉默是一个人不想说话时选择的最好方式。我们都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云雾深处的紫烟一缕一缕地升起，把整座山环绕在紫色的烟雾里，是烟？还是雾？重要吗？也许我们在意的只是朦胧中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