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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曦雅,你看。上次我打扫屋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大木箱。我打开了它才发现里面是这么多好看的布料,还有其他做衣服时用的东西。” 楚小夜在晨曦雅的面前摆弄着她的新发现。她就像个得到许多玩具一样的小孩子办高兴的不得了。看着这样的女孩子晨曦雅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事实上在他的心中爱情的萌芽在慢慢的成长,只是他本人不知道所谓的爱情到底是什么罢了。 终日只知道在暗处观察自己的猎物,从不与外界认识接触的他这一次遇到楚小夜后,他内心的变化很大。但是他擅长掩饰自己的情感,所以楚小夜并没有发现这一大奇迹。 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从来都不会过问对方的过去。不论是哪一方,回忆中痛苦多余欢乐。他们知道这一点。 <我真的可以就这样留住她一辈子吗?她愿意吗?> 晨曦雅开始有点担心了。他担心某一天楚小夜会悄然离开。这个木屋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和那张如果楚小夜不使用就从来都没有被利用的床。虽然和这个姑娘在一起的时间不到几个月,可是就在那短短几个月里他习惯了与她在一起。每天晚上在一旁看着她入睡直到清晨她睁开眼睛。就算自己想集中精神练习,闭上眼睛但那倩影却总是浮现在脑中,看不见就会开始无法集中精神作自己的事情。这样的他能够回到以前的生活吗?他第一次这样不确定。 “曦雅…” 楚小夜的声音把晨曦雅从自己的思绪中叫了出来。 “曦雅,你在想什么?” 楚小夜甜甜的声音他喜欢听… “没有。” 这个男人永远是这样,总是那样简单几个字就解决所有的问题。 “曦雅,如果你喜欢,我想给你做件衣服。” 楚小夜微笑着看着始终面无表情的晨曦雅,想要听到他的回答。 此时的晨曦雅看起来有点愣!这也难怪,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肯为自己买什么东西,更不用提亲手做衣服了!所以他真的被感动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沉默就表示默认!也就是说你答应喽~” 就知道晨曦雅会是这样的反应,于是楚小夜抢先回答。于是她拿出做衣服时所需的东西后转向晨曦雅兴奋的说到:“来,站起来,让我量一量你的尺寸。” 她拿出开始在晨曦雅的周围转来转去,先是让他伸开双臂,后是让他转过来又转过去。晨曦雅倒是很合作。楚小夜说什么,他就做什么,非常听话。两个人的身体非常的接近。没办法。为了知道晨曦雅的尺寸楚小夜不得不贴近一点。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自己的工作上,楚小夜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可晨曦雅就不是了。有一个女子这样近距离得与自己站在一起,他觉得有点紧张,不舒服。不过他发现楚小夜认真工作的样子非常的美丽。 过了一会儿,等楚小夜全部量完所需尺寸后,很自信的又说到:“曦雅喜欢黑色和白色,那么就这两种颜色好了!” 她拿起黑白不料自言自语着。 聪明的女人!她知道晨曦雅与自己的这段日子里只穿黑色与白色之间的衣服,从未换过其他颜色。况且他又有一点固执,不会轻易改变自己所喜欢的东西。所以这一次做衣服选择黑与白绝对不会错的! “我想需要6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完工。所以呢就请你多多忍耐一下,我一定会为你做出世界上就只有适合你穿的衣服的!” 楚小夜这样向晨曦雅保证。所谓遗传就是这个样子。父母都是出色的裁缝,所以楚小夜或多或少会有这方面的天赋。更何况,她喜欢为晨曦雅做衣服呢! “嗯!” 他还是用一个字回答。可是这一次那一个字当中充满了期待与欢欣。 “不要勉强!” 他又补充道。因为他知道楚小夜身体状况在一天天的恶化。虽然不知其理由。 “我会的!” 感受到晨曦雅的关怀,楚小夜心里感到莫名的高兴,而且看着那张冰冷却又迷人的脸庞,心里的那只小鹿又开始乱撞。 到底会是谁先领悟到自己已经在谈恋爱呢?窗外的知音鸟这样想着,又开始展开它动听的歌喉。 时间过的很快,4天的时间就那样过去了。在这一期间,楚小夜出了休息的时候几乎都在努力做着衣服,而晨曦雅也从不打扰她的工作。他知道她有一点工作狂的倾向。晨曦雅每天坐在小木屋外高高的树枝上面为楚小夜吹奏笛子。如果楚小夜身体有点开始麻木,老样子,他就会把楚小夜带到温泉那里让她放松下来。或者在楚小夜主动的表现下根在她后面让她在这优伶山散步。前提是排除所有危险动物与地带。 这一天又要结束了,天慢慢的暗下来了。围在晨曦雅身边欣赏知音鸟歌声的小动物们听不到音乐便一个个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晨曦雅仰望天空一会儿,然后从树上跳了下来,推开门走进小木屋,而知音鸟在窗外望着里屋。 一进屋晨曦雅却看见楚小夜正在按摩着没有知觉,不停发抖的手。 晨曦雅连忙跑过去握住她的手急切的问道:“很疼吗?” 红色的眼睛充满不安与焦虑。 “没关系,过一会儿就好了!” 她反而试图安慰晨曦雅。可是谁都能够听出来那句话中所隐藏的无奈与害怕。晨曦雅轻轻的开始揉搓楚小夜那比自己还要冰冷的双手。他的心好痛!这是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人的手会这么凉。而且那双手的主人就是自己最在乎的姑娘。 看着这样关系自己的男人,楚小夜的心里觉得暖暖的。她感觉非常的欣慰。这世上还有人可以我住自己的手。 比谁都清楚不论自己说什么,这个姑娘都不会停止手头的工作,于是晨曦雅根本没有想要阻止她。等到楚小夜的手慢慢不再发抖,他开口讲道:“我们去一个地方。” “嗯。” 楚小夜问都没问就答应了。她相信这个男人。 于是在晨曦雅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个绿树葱葱,杂草茂密,感觉有点神秘的地方。天气有点热,但不致于觉得难受,因为威风轻轻的吹着。 “曦雅,这里是?” 楚小夜有点不清楚便开口询问。 “你看!” 顺着晨曦雅指去的方向,楚小夜看了过去,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过了一会儿,她隐隐约约看见绿色的东西在半空中飘动着。 对!那是萤火虫没错!先是一只,两只,后来越来越多,转眼间暗暗的周围就像被点了灯火一样非常亮。是因为这些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它们在半空中飞来飞去,放着微微的绿光。 “曦雅,它们好漂亮哦!” 楚小夜高兴得手舞足蹈,跑到草丛中间蹦蹦跳跳着。 “喜欢吗?” 他走到楚小夜的身后轻轻的问到。 “嗯!非常喜欢。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多这么漂亮的萤火虫。它们好漂亮。” 楚小夜如实的向晨曦雅表达自己的感觉。她真的好高兴能来到这坐优伶山。 “只要你喜欢,我们天天都来。” 楚小夜发现晨曦雅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温柔过。真的好难得。 “小夜。” …… 这是晨曦雅第一次交出楚小夜的名字。也许是感到有点惊讶,楚小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映。不过她马上又笑了起来。这个男人主动叫出自己的名字实在是太难得了。于是她慢慢走到晨曦雅的面前回答到:“什么事?曦雅?” “我们下山。” …… 下山?也就是说离开优伶山回到那个繁杂的城市?不!她本能的拒绝! “不要!” 她第一次这样情绪激动。 “小夜!” “不!” “听我说…” “我不要!” 她根本就不想要听到任何关于下山的理由。所以闭上眼睛,堵住耳朵,拼命的拒绝晨曦雅的解释。 “有一个人他懂医术。也许能够帮你…” “我不要下山。我讨厌下山!” 她几乎是在吼叫。这是第一次她这样大声的对晨曦雅说话。 看着如此激动的楚小夜,晨曦雅没有生气。他慢慢的开口说到: “是因为周洛阳?” …… 楚小夜惊愕的睁开眼睛看着晨曦雅。他怎么知道周洛阳的事情? 楚小夜脑子里,心里全乱了。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周洛阳这个名字了。她以为过一段时间自己就算听到了爱人的名字,情绪应该不是很激动,可是她错了。情况比她想的还要糟糕。她甚至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与情绪。她试着冷静下来,但… “听着,小夜!” 晨曦雅双手抓住楚小夜的肩膀解释道:“下山并不意味着你会见到那个人。如果你愿意只要一睁开眼睛你就会到达我朋友的住处,不会遇到其他人。我保证。” 楚小夜只是流着泪望着晨曦雅摇头无法言语。她的身体不断的发抖,抽泣着,看起来好难过,好无助。晨曦雅慢慢擦去佳人的眼泪。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像刀割一般难受至极。只要他一看到楚小夜的眼泪,他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曦雅…曦雅…。” 楚小夜不断的呼唤着晨曦雅的名字。她的脸惨白。脑子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唯一一点清楚的就是她不想离开这里。 “一起下山好吗?” 晨曦雅试图想要说服她。他不得不这么做,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楚小夜真的会变成一个什么感觉也没有的植物人。他不想这样。 突然楚小夜绕过晨曦雅拼命的向前奔跑。她想逃离晨曦雅!越远越好,只要逃到他找不到的地方,那么她就不用离开优伶山了。所以她用尽全力奔跑着。 时,晨曦雅简直有点傻了!他不知道楚小夜是这样的不想回到城市,以至于要逃离自己。 “小夜!等一下!” 晨曦雅加快脚步想要追赶她,可茂密的草丛影响到了自己的速度。其实换作以前,他可以轻松的就能抓到自己的猎物。可这一次他乱了章法,慌了手脚,至于该怎样去追赶某个人都无法静下心来思考。 “小夜!停下来!小夜!” 他不断的喊着楚小夜的名字想要停止更往危险的地方跑去。可是已经无法正常思考的楚小夜根本听不仅任何的声音,她只是拼命的向前跑,而且速度极快! “小夜!!!” 楚小夜没有停下来。 终于,晨曦雅停住脚步,然后吸了口气,伸出胳膊用力一甩,发光的银丝线从袖子里飞出牢牢的抓住了跑在前方的楚小夜。 被绑住的楚小夜无力的倒了下去。晨曦雅连忙跑过去想要扶起她。可没想到当他碰到楚小夜时候她竟然疯狂的喊叫着:“不!!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回去!!放开我!!!” 她挣扎着,大声叫着,不想被晨曦雅抓住。 晨曦雅惊呆了!他浑身上下的细胞就此停住了活动!他意识到了自己真的做错了。和楚小夜在一起这么久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她如此痛苦害怕的样子。就算自己的病发作,她也没有抓狂或是流眼泪。可现在却因为自己的想法把她推到了疯狂的边境!!他是多么的残忍啊!! 晨曦雅再也忍不住,伸出手从后紧紧的抱住楚小夜不断的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不!!放开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不!!!” 已经失去理智的楚小夜含着泪盟摇头想要摆脱晨曦雅的胳膊。可是不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掉。那臂膀是如此的有力,牢牢的围住自己。 美丽的蝴蝶感觉到蝴蝶仙子的恐惧不只从何飞来盘旋在两人的头顶上不肯离去。 微风轻轻的吹着,安静的树林里只能听到楚小夜挣扎的叫声,知音鸟也在高高的树枝上向下望去… 看着这么痛苦的楚小夜,晨曦雅恨不得一刀杀了自己。他后悔极了。抱住楚小夜的胳膊始终不肯松开。他等待着她能冷静下来。 也许对男人来说女人的眼泪真的是个致命的武器。而晨曦雅就这样被征服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小夜真的平静许多。她不再挣扎,但眼泪却停不下一直就那样夺眶而出。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下山…” 晨曦雅把楚小夜紧紧的楼在怀里这样安慰道。 对一个患者来说如果找到能够治好自己疾病的医生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可对楚小夜来说这样的梦想太过遥远。因为早在几年前她就询问过数百名医生。可结果却总是让她彻底的绝望。所以她选择放弃,忘记过去,忘记自己最心爱的人,抛开一切来到这个优伶山。她想开开心心的过生命的最后阶段。不论这期间自己有多么的伤心她都坚强的没有表现出来。可是这一次她爆发了,无法再掩藏自己的恐惧,她哭了。害怕如果回到那个城市会忍不住去找周洛阳,所以楚小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求求你…曦雅…不要让我离开这里…我不想走…求求你…” 她在哀求。 “好…好…不走…你不必离开这里…” 晨曦雅连忙答应。他抱起浑身筋疲力尽的楚小夜飞一般的回到了小木屋。近了屋子,晨曦雅非常小心的把她放在软软的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和以前一样,当晨曦雅要离开的时候,楚小夜抓住他的衣袖不让他离开。隔着衣服他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在发抖。于是晨曦雅做了一件生平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情。他脱掉鞋子与楚小夜一起躺在了那张双人床上抱她入睡。楚小夜并没有推开他,反而依偎的更紧。她就像个孩子般贴在晨曦雅的胸膛。两个人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这是个非常好的现象。至少他们都能够互相确认对方还在自己的身边。 今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他绝对不会勉强她做任何事情。晨曦雅的脑中不断反复着同样的想法。 时间悄悄流逝,深夜已来临,躺在小木屋床上的两个人都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快快升起。不过不用担心,不管时间有多长,阳光还是会照在这片大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