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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流浪孤兄妹天涯无寄身之流浪生涯(一)
孤峰背着妹妹走了半晌儿,双腿如灌了铅一样,十分沉重,他再也走不动了,于是便找到一块大石,将孤云放下来休息。这时孤云拉着他的手道:“哥哥,哥哥,我饿!”孤峰听罢也是一镇饥肠辘辘,下意识伸手往怀里摸去…… 怀里并没有吃的东西,只有一块母亲送给他的金锁。妹妹孤云也有一块,只是她的那块铸有“平安万福”的字样,而自己的这一块却是“长命百岁”四个字,这是母亲亲口告诉他的。 孤峰将手从怀中抽出来,摸摸孤云颈上带着的金锁,凄然一笑道:“都怪哥哥不好,让云儿饿肚子了,哥哥这就背你去找吃的去!”说罢,便又从新背起孤云向前走去……孤云听罢高兴万分,咯咯笑道:“哥哥真好!” 其实孤峰早就饿了,而且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它必须要找到吃的东西,哪怕只是够妹妹一个人吃得也好。只见他咬咬牙,向上掂了掂孤云,便踉呛着向前走去…… 秋天的风,夹着阴冷的雨,打在孤峰脸上,令他禁不住打个寒颤,孤峰向前看了看,四处都是荒山野岭,荒无人烟,哪有什么人家?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么地方。背上的孤云已经睡着了。此时,正咂吧嘴巴,一定是梦到母亲做的,她最爱吃的可口饭菜了。孤峰想到这里,吞了一下口水。但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不是饥饿的问题了,他又遇见了新的问题。他心里明白,天黑之前若不找到安身之处,很可能就会被野兽吃掉。此时,对于惨遭巨变的他来说,显然已经长大了很多。胡思乱想间,孤峰已经背着妹妹转过一处山林。 忽然,他隐约发现远处的山坡下,映出一处建筑。这建筑青砖壁瓦,大门朱红,却是一处庵堂。这令极度虚弱的他眼前为之一亮,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而且,身上的力气也好像增加了几分。于是,他便一路小跑着奔向那庵堂。 来到庵堂门口时,孤峰已经是累得眼冒金星,双腿发软了。他强支撑着身子,不让自己倒下,举起手来,有气无力地叩着庵门,虽然这声音十分微弱,但在这寂静的山林里,却也显得格外响亮。 工夫不大,庵里传出脚步的声音,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女子。见了孤峰道:“干什么的?” 孤峰见这女子并不像佛门中人,只见他一身妖艳之气,面带着微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杀气,身上散出阵阵的幽香,这幽香却令他精神为之一振,忙道:“这位阿姨,我兄妹二人路过此地,天色已晚还请借宿一夜。” 那中年女子上下打量一下孤峰冷冷道:“进来吧!”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庵内走去。孤峰不及细想,道了声谢,便背着孤云跨入庵堂…… 孤峰随着那中年女子穿过大殿,来到后院的一排厢房面前,那女子推开左面第一个房门,对孤峰道:“你们就住这里吧!记住,不要随便乱走啊!”说罢便出去了。 孤峰走进房间将孤云放在床上回手关好门,便打量一下这房间,只见这房间陈设简单,只有一个衣柜和一张床除了有些潮湿和淡淡的腥气外,还算干静。此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下来了,一轮圆月挂在树梢上。望着圆月,孤峰忽然想起今天是他自己的生日,便打开包袱,拿出母亲为他缝制的衣服,禁不住又是热泪盈眶,紧紧地将衣服抱在怀里…… 此时大殿东侧房间里,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交谈。 只听那个女子道:“大哥,二哥的伤势怎么样了?” 那男子长叹道:“伤势很重,已经服过三次药了,若不是老二功力深厚,恐怕早已经是性命不保了!” 这说话的男子竟然是“神刀”索牙。而这女子便是“茉莉花”崔情香。 这时,崔情香又问道:“我们这次行动回来多少人?” 索牙闻听默然不语,片刻低声道:“算上半条命的老二,只回来八个人。” 崔情香闻听一声长笑,冷哼道:“只回来八个人?哈哈,杀一个孤震北居然死了这么多的人,这些人可是左右副教主花费三年心血才训练出来的啊!如今,死伤大半,看你回去怎么向他们交待!” 索牙闻听,心头一震,而后颤声道:“还请四妹在左右副教主面前替大哥美言几句,扯个公差应付掉。” 崔情香听罢的得意一笑,道:“放心吧我们四怪情同手足,小妹怎会坐视不管?我自有办法!” 索牙听罢唯唯诺诺不住地点头。别看崔情香在夺命四怪中排行老四,私下里索牙却对他唯命是从。 声音静了片刻后,忽然崔情香奇道:“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这荒山野庙的,怎么会有两个孩子投宿呢?” 索牙听罢,惊鄂道:“两个孩子……?会不会……?” 又是一阵肚子叫,孤峰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不止他自己没吃东西,就连床上熟睡的 妹妹也是粒米未进。 孤峰推开门,月光下隐隐现出这座庵堂的轮廓,这是一个不大的客院,院中铺满了青石,打扫得十分干净,中央是一口水井,水井的旁边长着一株荔枝树,遮住了整个客院儿的大部分月光。孤峰无心仔细打量这一切,便顺着墙根向里面摸去……他要找到厨房。或许厨房里能有些吃的东西,他这样想。 透过月光,孤峰发现这两旁的房屋都是空着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突然,一只野猫“噌”地从最里面的房间里窜出来,叫了两声后,便窜上房脊,消失在黑夜里。惊的孤峰一阵哆嗦,一颗心怦怦乱跳,他长出一口气,将乱跳的心稳住,慢慢向那房间摸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但他却闻到一股油烟的味道,孤峰确定这里就是厨房,便摸进去。首先,他摸到的是锅灶,绕过锅灶便摸到一个橱柜。 孤峰心里一喜暗道:“老天保佑,但愿里面能有吃的东西!”想到这儿,便忙打开橱柜伸手摸索起来…… 最后,孤峰在最下面的一个格层里,终于摸到一个食盒。食盒里面,真的装满了馒头,他心里一阵惊喜,忙将那些馒头全部装进怀里。他还想找些咸菜,或是泡菜之类的东西。便继续向里面摸去…… 忽然,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令他跌倒在地上。孤峰暗骂道:“真是该死,是什么东西……”正想着,他已经伸手去摸绊他的东西了。他首先感觉到那东西上面有一层稠稠的粘液,然后便是……“啊!” 孤峰尖叫一声便跌撞而出……他摸到的是一只手。确切地说是一只死人的手,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和被切割下来的几颗人头…… 孤峰心有余悸,胸口不住的起伏喘息着。片刻,转身飞奔回房间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尽快离开这里,就像离开自己的家一样。他迅速系好包袱,然后背起妹妹走出去…… 此时,孤云经他一动,已经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嚷道:“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我要回家!”孤峰听罢,忙低声“嘘”了一声,道:“云儿听话,千万别出声,哥哥这就带你回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来递给她道:“快吃吧。”小孤云很听话,见有东西吃,便不再吵闹,狼吞虎咽般的吃起来。 孤峰不敢怠慢,背着妹妹沿着进来时候的路穿过大殿,轻轻打开庵门,沿着小路一路向西奔去。而此时,索牙和崔情香已经向后院走来…… 月光下的荒山,在夜风吹袭下沙沙作响,孤峰心里害怕极了,硬着头皮又走了一段路程,翻过一个山头,远处隐约现出几户人家,那几户人家的前方不远处便是一个小镇,孤峰心下大喜,便加紧脚步向前奔去…… 孤峰首先找到了一处敞风的山洞。他已经太困了,必须要好好的睡上一觉。孤峰走进山洞后,找到一块较平的岩石,将妹妹放下来楼在怀里,然后对她轻轻地说道:“快睡吧!妹妹。”然后便靠在大石旁合上双眼,只一会便已进入了梦乡…… 此时,外面鸡已经叫过三遍。小孤云没有睡,她并不是很困,但就是有点口渴。他挣扎着爬出哥哥的手臂,走出洞外,太阳已经出来了,温暖又回到了大地,她已经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山泉,于是欢快的跑过去。忽然,一只小白兔出现在他的眼前,顿时将她的视线吸引过去,那小白兔十分可爱,她非常喜欢,于是便高兴着向小白兔奔去…… 孤峰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时分,忽然发现妹妹不在身边,十分着急,忙站起身来, 呼唤着妹妹的名字,欲走出山洞去寻找,但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身体又重重的摔在那里。他的头很痛,身上也很冷,不住打着冷战,可能昨夜有点着凉,但他还是强忍着又爬起来,他必须去找妹妹,一定要去。孤峰喊着妹妹的名字蹒跚着走出山洞,但没走多远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当孤峰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一个慈祥的中年妇人正微笑的望着他,见他醒来了,关切道:“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 孤峰闻听沙哑着声音问道:“大婶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躺在这里啊?” 那中年妇人听罢道:“这里是我的家,我去田里摘菜回来时,发现你晕倒在路旁边,于是,便将你背回来了!” 孤峰听罢,忽然又想起不见了的妹妹,于是,惊呼道:“妹妹你在哪里?”然后又对中年妇人道:“大婶!我的妹妹不见了,我要去找她!”说罢挣扎着便要起身。但他此时非常虚弱,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身子也沉重得不听他使唤。 这时,中年妇人已经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微笑道:“快趁热吃了吧!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 孤峰听罢咬咬牙,含着眼泪接过中年妇人手中递过来的面,风卷残云一般吃了起来…… 其实,他一点胃口也没有,但它必须将面吃下去,那样,他才会有力气去寻找妹妹。他心里明白。 孤峰在中年妇人家勉强又躺了一天,感觉到有一些力气了,便对中年妇人道:“多谢大婶救我性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日后一定会报答您” 中年妇人听罢叹道:“我救你性命岂是要你报答的?我是看你小小年纪怪可怜的,你真的要去找你妹妹吗?” 孤峰听罢心生感激之情,点点头道:“我意已决。一定要去找她!”中年妇人听罢,长叹一口气,便千叮咛万嘱咐般说了一些话。尔后,又包了一包烙饼送给孤峰道:“快拿着,路上吃吧!” 孤峰见罢热泪盈眶,匆匆辞别中年妇人,踏上寻找妹妹的路程…… 孤峰将山洞附近的每一处地方都寻找遍了,但还是不见妹妹的身影,于是便决定到小镇上去寻找,毕竟妹妹已经走失三天了,她怎么还会在这里呢?想到这,便加快步伐,朝小镇奔去,他每遇到一个人便询问一次,但每个人都不耐烦地告诉他:“不知道!”或者就是匆匆走开。 小镇上的街道十分宽敞平坦,两旁店铺林立,熙熙攘攘的人群络绎不绝,但这一切都无法令他多看一眼,他只是一味的寻找。现在,他的眼里就只有妹妹一个人。然而,就在此时,后面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却紧紧地盯着他,一双闪烁的眼睛骨碌碌的乱转,寸步不离的罩着孤峰。 天将黑下来的时候,孤峰已经跑边小镇的所有街道,但还是不见妹妹的踪影,此时,他已经十分疲倦,眼球都已经望直了,嘴里不停的叫着妹妹的名字,他多么希望妹妹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甜甜地叫他一声哥哥啊,可是,连这一点要求都无法实现。 啊!黑夜又降临了,这对于弱小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天大的事情。此时他最恐惧的就是夜了,尤其是漆黑的夜,那更会令他十分的恐惧…… 孤峰找到一处废弃的房屋,然后捡了一些干草铺在地上,算是安下身来。此时,几天来发生的事情立时涌上心头。从父母无端被杀,庵堂厨房里的死尸,到妹妹孤云的走失,这一切都好像是在做一场恶梦,但这毕竟不是梦,而是残酷的现实。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却要承受这个残酷的现实。此时他已经欲哭无泪了!几天前还是小少爷的他,现在却已经是流浪在街头的流浪儿了。他长叹一口气,渐渐闭上双眼。此时,只有鸣虫陪伴着他进入梦乡…… 翌日,孤峰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他伸伸腰,然后掏出中年大婶为他包好的烙饼,吃了一些,便匆匆走上街头,站在街上,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去向何方了,该寻找的地方都已经去过了,该问的人也都问过了,但他还是在苦苦寻找,他正漫无目的的搜索着。 忽然,他的视线被一个中年男子挡住了。这中年汉子,来到他面前,面脸堆笑道:“小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啊?” 孤峰听罢上下打量一下眼前之人没有说话。 只见这中年男子个头不高,一身短衣襟打扮,高鼻阔耳,一片黑巾袭头,一双鹰一样的眼睛,锐利逼人,令人心生畏惧,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笑起来却是乱颤。此人便是江湖上人称“夜猫神不偷”的张世龙。他是有名的江湖包打听,但同时还是一个坑蒙拐骗,头样样都干的人。此时,他正在打孤峰的主意。 只听张世龙嘿嘿一声奸笑,便用套词的口吻问孤峰道:“小兄弟,你是……再找,什么吗?”孤峰听罢仰脸看着眼前的陌生人一脸惊愕,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张世龙见罢又问道:“你是在找,找人对吗?是……你的亲人?” 小孤峰怎么能分清好人和坏人?见有人问话,便一脸凄然直言道:“我和妹妹前几天走失了,我正在寻找她呢!” 张世龙闻听一阵窃喜,暗道:“这回又可以赚一笔了!”想到这,忙笑道:“你妹妹啊,是不是一个小女孩啊?我在前面胡同里见过她的,她正在那里哭呢!”说着,眨了一下眼睛。 孤峰闻听说有妹妹的消息,高兴万分,哪还顾得了许多?忙道:“大叔!我妹妹在那条胡同里啊?你带我去找她好吗?” 张世龙听罢正中下怀,忙笑道:“好啊!快跟我来吧。”说罢,便引着孤峰向前走去…… 孤峰随张世龙走出大路,转向一个小胡同里。 突然,张世龙突然转过身来,狞笑着用手指向前面道:“你妹妹就在那里!”孤峰听罢信以为真,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但见胡同里空空荡荡的,哪有妹妹的人影?于是,刚想问他,但还没等发出声音,突然,一只手帕已经捂在他的脸上。 孤峰一惊,突然被一股刺鼻的气味熏得双泪直流,挣扎片刻,便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捆在马车里面。这马车正向前飞奔着,他的身子颠簸得十分厉害,五脏六腑被颠得像是被刀剜割了一般疼痛。然而,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他的嘴已经被堵住了,闷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手脚也已经捆得有些麻木,他挣扎片刻,想挣脱开来,但是无济于事,反倒觉得被困的手脚更加的疼痛。 马车行了大约两个时辰,傍晚时分到达一处平地,平地四周散落着几个帐篷,帐篷左边便是一个马圈,里面大约圈着四,五十匹骠壮的马匹,所有的马匹两侧,都系着硕大的驮包。 马车行到一处帐篷前停下来,张世龙从车上跳下来,抬手掀开帐帘,哈腰走进来,只见着帐篷里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一口木箱,两个马扎,除了这些,再就是一个躺在熊皮上的彪形大汉了。 只见这大汉一把络腮胡须,一副回人装扮,躺在那里正哼着小调儿。见张世龙进来,急忙坐起身来冲他“嘿嘿”一笑道:“唉呦!张兄弟,你怎么才来啊?马队就要出发了,我一直在等着你呢!怎么?这回又带来一个什么样的?” 张世龙听罢,诡异一笑,调侃道:“大哥真是性情中人啊!今天兄弟给你带来的,你一定喜欢!” 那络腮胡子听罢,脸上立时露出贪婪的色欲,忙问道:“什么货色?” 张世龙听罢嘿嘿一阵邪笑,故意卖个关子,哈腰坐在马扎上没有回答。 络腮胡子见罢,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说兄弟!你就别再寻大哥开心了,是不是又是一个娇美的娘子?要不……一定是个风骚的娘们,对吧!你上次带来的那两个啊,可真够味!把我折腾个半死!”说罢,竟又“嘿嘿”地笑个不停。 张世龙听罢,忙打断络腮胡子的笑声,正色道:“大哥,你就只认娘们,早晚得死在娘们的肚皮上!” 络腮胡子听罢“嘿嘿”傻笑着道:“娘们身上死,做鬼也风流啊!那真是销魂蚀骨,老子也认了!” 张世龙听罢神秘道:“这次兄弟给你带来一个孩子!” 络腮胡子闻听一愣,惊诧道:“什么?孩子?”忽又哈哈大笑道:“老子出关入镇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玩过孩子,快带进来!” 张世龙听罢责备道:“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说你,成天色迷迷的,这正事还怎么做?” 络腮胡子听罢埋怨道:“咱们兄弟还不是彼此彼此?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张世龙听他没一句正经儿的,于是,拉回话题道:“这次带来的是一个男孩。” 络腮胡子闻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那里,泄气道:“什么?男孩?” 张世龙听罢点点头,起身走出帐去。 工夫不大,便从外面带来一个男孩,络腮胡子仔细端详这个孩子,只见他浓浓的眉毛下配着一对溜圆的大眼睛,虎头虎脑的,这孩子正是孤峰。 此时,孤峰正瞪着双眼望着他。 片刻,络腮胡子道:“夜猫子,你弄个男孩子来干什么?”张世龙听罢“嘿嘿”干笑一声道:“最近西域那边不正需要这样的孩子吗?” 络腮胡子听罢一拍大腿道:“是啊!还是兄弟想得周到,那边正缺少这样的孩子放牧当牧童,这回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孤峰这时才明白自己已经身陷困境,成为别人的笼中之鸟了,此时,他已经后悔自己寻妹心切,着了坏人的道,但为时已晚,不但妹妹没找到,自己也已经成为毡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这时,只见络腮胡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布袋,然后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串珠宝玉石,递给张世龙道:“这是给你的辛苦费,记住了下次一定要带两个娘们来啊?” 张世龙一见珠宝,顿时双眼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呵呵笑道:“一定!一定!大哥你就放心吧!这事全包在兄弟身上了,到时一定让大哥快活的欲仙欲死!” 说罢两个人同时会心大笑起来,片刻,二人又闲聊了一阵,张世龙便起身告辞,驱车而去。只一会儿,马蹄声便消失在黑夜里…… 络腮胡子略一愣神儿,随即朝孤峰望来,孤峰见罢惊恐的望着他。暗道:“他要干什么?他要把我卖到哪里去呢?是那个西域的地方吗?哪里会不会很远?如果是那样,还怎么再去寻找妹妹?” 孤峰正瞪着他出神,这时,络腮胡子见罢向他走过来,一伸手扯下塞在他嘴里的手帕。孤峰立时感觉到呼吸顺畅了许多,便长吸了一口气,高叫道:“你……你这个坏人,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们这些坏人,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络腮胡子听罢吼道:“叫什么叫?再叫老子便掐死你!”说罢,便伸出手来,在孤峰面前作了一个恶狠狠的掐捏动作。此时,他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孤峰的身上。 孤峰强忍住怒火,他知道,自己和眼前这大汉冲撞,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他便学的乖了一些,不再言语了。 络腮胡子见孤峰不吱声了,讨了个没趣儿,觉得很无聊,便嘟囔着走出帐篷。 孤峰见他出去了,便试着想将自己捆住的手,从绳索中挣脱出来。但他的手脚都已经麻木了,根本不听他使唤。无奈之下,他打量一下四周,暗道:“我不能呆在这等死,得尽快逃出去!” 想到这,他打定了主意,便挪动双脚慢慢向帐篷口蹦过去。不一会儿,他已经非常接近帐篷口了,只要他一蹦,便可以跳出帐篷。那时,他便可以躲进树林里逃走了。孤峰想罢一阵欣喜,便向外蹦去…… 谁知砰的一声,却跌了回来,倒在地上。原来他正巧和回来的络腮胡子撞了个满怀,只见络腮胡子手中拎着一坛酒和一包牛肉,见了倒在地上的孤峰瞪眼道:“小兔崽子!你想跑是吧?你就别费劲了!老子是不会放了你的!”说罢竟嘿嘿一阵冷笑。 孤峰听罢眨眨眼睛,顿时想到一个敷衍的理由,于是忙道:“我已经被捆得太久了,想去方便一下,却被你撞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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