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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眼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倾城这样想着,慢慢的笑开,惨淡无言。 她流转的眸光看着她,没有惊讶,没有嘲弄,只是无力的笑着。她的心已经遗失了,再没有力气去承受任何的东西。此时此刻的她狼狈万分,只是她却挣脱不掉他的桎梏。 没有挣扎,只能无力的由他抱着,微微的皱着眉,心里纠结得厉害,让她觉得几乎不能喘气。他的发垂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她望着他,轻声的说着,“何必呢?放过我吧!你。。。。。。” 他的手捂住了她的唇,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细长的眸子有些矛盾的看着她,没有答应她。阎邪松开了揽在她腰际的手,眼直直的看进她的心中,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阎邪看着她,黑如墨染的眸子有些怒意,那凌厉的眼神却也让人不容拒绝。 他勾人心魂的眼仿佛看进她的魂魄,让她一阵惊悸。他仿佛很高兴倾城没有再试图挣脱,俊美的脸上满意的笑了。在她娇艳欲滴的唇上印上一记浅吻,他浅浅的笑开,似是一个魔咒,他诱惑的喃喃说着,“倾城,你逃不掉的!” 倾城,你逃不掉的! 这句话像是一记惊雷,轰的一声在倾城的脑中炸开,她怔怔的看着他,“你一定是疯了!” “我是疯了!所以更不能放掉你了!” 凝着她清亮的眸子,他慢慢的说着,邪气的眸子有着不容拒绝的自信和狂傲,“我——要你陪我一起疯!” 说完他便敛起所有的情绪,如平日一般,邪魅难敌笑吟吟的的走进了静苑。 风灌进他的衣衫,紫色的衣衫恣意狂舞,衣玦翩翩,似是随风而降般。 倾城看着他渐渐远去,所有的情绪都没有了,身心俱疲,再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没有力气去应对,她只能苦笑。。。。。。 这几日京城中出了一件大事,说是司徒老爷不知道被什么人杀死在了家中,整个司徒府中的家丁护院都被杀得干干净净的,整个司徒府内一片凌乱,似是被什么人洗劫一样。 那夜司徒府附近的人只是夜深时听到几声犬吠,再后来就没有了声息。一大早的时候见司徒府内大门紧闭,传递公文的差人在门外等候半天也没有人应门。因为司徒家太过显赫轻易也不敢得罪了,连着在门口候了两天也没有见人在门口出入,这才急急的报了官。 官府的人撞开大门的时候只看到司徒府内已经是空无一人。查看房间之后才发现,那些主子们都已经被杀死在了卧房,那些人看样子似乎都没来得及逃跑,就已经被杀死在了床上,一双眼睛圆睁着,死时的恨意还残留在眼中,一点没有消褪。 在司徒府内细细查看了一番,官兵们发现司徒府内的尸首都是司徒老爷的家眷,仆人婢女的尸体却是一个也没有见着。 后来翻遍了司徒府才在一口地窖之中找到了那些惊慌失措的下人。一个个盘问都说是不知道,只知道那晚还是和平日一样伺候各房的主子,伺候主子睡下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被关在了一个黑黢黢的地方,手脚都被绑住,连嘴也给捂上了,至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却是一概不知的。 听到茶寮酒肆的人都在议论这些事情,倾城心里本来就有些烦躁的心情,更是难以平静下来,莫非无伤此番被司徒老爷带到京城中也出了事么。 她走向那桌正在谈论的客人,将手中的酒坛放下,一碗碗的给那三人斟满酒“各位想必是从京城来的吧。家父原是京城人氏,受过司徒家的一些恩泽,听到这事情一直心如火燎,诸位从京城而来,不知道这司徒府是否还有幸存之人?” 那人看着她说话倒是伶俐,态度还算恭谨,也没有怀疑她,让她坐在了一桌。 小心翼翼的接过酒杯道声谢后,便迫不及待的灌了一杯,“小兄弟,你就不知道了,真的是惨不忍睹啊。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得,这司徒府上哪能还有活口?不过也真是有些怪异,那些下人一个都没有死,看来这司徒府不知道惹上什么样的人了,做的真是狠绝!” 倾城的心中顿时一沉,她一直认为无伤在司徒府对他是件好事,再不用过颠沛流离的日子,可以安心的过日子,谁知道前段时日司徒赋被皇帝召回京城,无伤也被带回去了,过了不到半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脑中一团混乱,一时之间她也没有了主意,手中的酒壶一不留神倾倒的角度太大,酒水差点就洒了出来。 坐在倾城对面的一个男子有些不以为然的摇摇头,“错了,据说那个司徒无伤还有一口气的,不过能不能活下来就不一定了。我家兄弟就是个衙役那日他也在,他说那个司徒无伤还活着,只是浑身都是剑伤,估计也捱不了多久了。” “是么?真是够惨的,也不知道这司徒大人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惹上如此厉害的人。官府查出来了么?”她有些唏嘘不已,丰都郡离着京城还有一段的距离,许多的事情她都只是知道大概的情形,所以只有先打听清楚才行。 “谁说不是那!你看这司徒家在朝廷本就是大红大紫的,谁知道在这当口就出了惨案。官府还不就是那样么,现在也只是团团围住了司徒府,保护那位司徒公子的性命。恐怕是担心那嫌犯知道有人活着,还会去斩草除根吧。”那个男子事不关己的说着。 那个许久没说话的人又添上一句,“听说皇帝怜他失了家人,孤苦可怜,还下旨让他袭了司徒赋的爵位,可惜啊!人都要死了,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倾城他们的声音渐渐的混杂在一起,在倾城的脑中嗡嗡的响着,看着他们的嘴不停的一张一合,她摇了摇头,让神思慢慢清静下来。 “这司徒府的案子哪一日出的,没有查过与司徒家有嫌隙的人么?” 她对面的男子嗤了一声笑道,“小兄弟,你真是天真那!这朝堂上谁能说的清谁是谁的仇家啊?查?怎么去查!案子已经发了四五天了,如今是半点线索都没有!” 无言以对,她只能沉默。 黑狼本就交给了她追查那伙人的任务,借着这个名号她得了些时日能离开天煞盟。 虽是用这个借口可以畅通无阻,只是回去时没有任何收获又要如何交差。她只怪自己一时太过担心无伤的事情,没有考虑周全就这么做了。 浑身漆黑的骏马似是一阵风般在道上奔驰,那马的蹄子似乎都没有落在地上,如踏着飞燕般鸡翅而过。卷起的滚滚黄沙迷了两旁行人的眼,他们只能用衣袖挡住了这些灰尘,再抬眼,那抹红色的影子和那匹骏马已经消失在他们的面前,只剩下黄沙漫天,久久不散。 马儿已经跑得很快了,可是她还是勒紧了手中的缰绳,只想快些早些赶过去。平日里她最心疼马的,她一时情急鞭子狠狠的打在了马儿的身上。 骏马被打得有些疼嘶鸣一声,高高的扬起了前蹄,她抓紧了缰绳才没有被摔下来, 她俯下身姿抱紧了马的脖子,焦急的抚慰它,“追风啊,追风,你快些跑!再迟就来不及了!” 昼夜兼程的赶着路,她不敢停歇,以往她出去刺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张过。浅薄的夜色将她罩住,倾城身上划过许多斑驳的树影,一道道的印在她身上。风刮过疾行的她,吹散了她的发,让她尘土满面,可是这些她都不曾留意。她现在只想快些见到无伤,确定他是安然无恙的。 那人说无伤活着也不见得是真的,或许只是为了引诱凶手而去所设的陷阱,她放心不下。 在夜色中她小心翼翼的潜了进去,若说做杀手得到的好处,可能只有她的跟踪术和轻功是越来越好了。 司徒府的大门有四个侍卫,可能在附近别的什么地方还埋伏着人吧,无伤给了她令牌,说过她若有事可以去找他,只是想不到却是他出了事。 如今这司徒府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使有令牌也是进不去的吧。 查看了几间屋子之后,她落到了无伤的房间里,这里果然还是按照他的嗜好布置的。只是这府中的侍卫也太过松懈,如此不济怎么能护得住他。 她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胳膊上,身上,脑袋上都缠满了棉布。屋中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着,倾城皱起了眉,听他的心脏还是强有力的跳着,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倾城轻轻用手把他紧皱的眉抚平了,看着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碗有些药渍的碗,她嗅了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他的手胡乱的抓着,抓到倾城的手之后就紧紧的握住了,再也不放开。 本是想多陪他一会儿,可是外面突然之间敲起了锣,还听着许多人的鼓噪之声,似乎有越来越多的人源源不断的涌到这个院子中,还听到有人大声的喊着,“不要让贼人跑了,皇上有旨,捉住犯人者赏黄金一百两!”外面的院子一时间被照的灯火通明。 她急急的挣脱了无伤的手,将那块令牌放入了他的手心。。。。。。 ———————————————————————————————————— 2008-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