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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江湖上这几日纷纷扰扰,人们议论的话题都是“十大杀手”之六的黑罗刹被杀死了。天煞盟在江湖中可谓是举足轻重,若是有什么办不了的人和事,只要花得起大笔的银子,请得动天煞盟,都能办的妥妥贴贴的。天煞盟的手段毒辣,只要接下了委托,不管死几个杀手定然会把事情完成。天煞盟却不是寻常人惹得起的,若是有人敢拖欠银款,天煞盟定然会将其灭门。十年前江南吴家被灭门的事情,众人仍是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吴家被杀得鸡犬不留的惨状,真是闻之色变。 总之一句话,天煞盟是惹不得的。官府都不管,谁还敢没事找事去自寻晦气呢?人都是盲从的,不会强出头,不会硬碰硬。人们讲的是圆滑世故,遵循是中庸之道,求的是左右逢源。况且谁没有些不能言说的秘密或者办不了的事情呢,所以,天煞盟的强盛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杏花村酒楼上,两个年约二十的男子,临窗而坐浅斟慢酌的品着酒。一个身着白色锦袍长得颇为清俊举止优雅,一个着湛蓝锦袍却是衣服松松垮垮满脸玩世不恭的样子,任谁看到都觉得这两个人是走不到一处的。 “凌霄,江湖上的传闻你都听到了吧?”蓝袍男子懒懒的伸个腰,趴在桌子上喝了一口酒道。 “恩,尽管很多人说那可能不是黑罗刹,我倒觉得并非如此。”白袍男子浅酌一口,放下酒杯淡淡的说道。 “是么?有何高见说来听听!”因为是雅间,地方倒也宽敞,蓝袍男子挑了挑眉,倚在窗户上,斜斜的躺在并排的凳子问道。 白袍男子倒也不介意,笑了笑说道“首先,他的冰玉戒指还戴在手上,而且由上面的压痕可以看出,是戴了很久的,天煞盟十大杀手的冰玉戒指都是独一无二的,旁人是模仿不来的。其次,他的残剑在尸首旁边,虽然这只是佐证,然而以黑罗刹那么高傲的性格来说,是不可能舍了兵器逃命的……” “然后呢?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吧?”蓝袍男子托着腮,翘起了二郎腿。 “定然是天煞盟的人要除他的,否则何以过了几日却再无风浪。而且那被割去的头颅,定然是拿去覆命了。至于黑罗刹是何原因被杀,你我怕是无从得知了……” 蓝袍男子拍了拍手道:“妙极妙极!滴水不漏,确是如此,”说着拿着酒壶猛灌了两口酒,再喝却发现没酒了,大声叫嚷道:“店家,店家!快给爷拿酒来!莫扫了你爷爷的兴致。” 店伙计赶紧把酒端上来,生怕惹恼了客人,一上来却见这位爷如此放浪形骸,却和这么清雅俊秀的公子一起,古怪的瞅了他一眼,摇摇头走了下去。 伙计的行径都瞧在两人眼里,凌霄轻笑了两声,揶揄道:“萧遥啊,你怎么到哪儿,都跟呆自在山庄那般安逸自在的躺着那,也不怕把人家的凳子睡坏了?” 萧遥嬉皮笑脸的说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光阴难再,何须介怀那许多,若是计较那些,我怕是早就满头华发了。” 凌霄爽朗的笑道:“哈哈,倒是我拘谨了,”顿了顿又说道:“只是杀死黑罗刹的却不知是何许人了,只一剑便结果了他,倒也是厉害的。据说尸身上还落有桃花瓣,却不知这东西是作何用处的……” “莫不是花瓣中藏了迷药,将他弄昏再杀的?”萧遥漫无边际的猜度。 “大略如此吧,地面上倒是有发现些迷药和一些带血的红色布巾。”凌霄清浅的笑着说道。 萧遥兴奋得坐立了起来,拍着大腿道“杀他的莫不是个女子?好极好极!不知道是不是个美人儿呢?真真是个桃花杀手那。哈哈,有趣有趣!不知道是不是个有趣的人呢?”不待凌霄回答,他应经在一旁自说自话想入非非了。 对于萧遥的忘形,凌霄是懒得理会了,只能无奈的笑笑,真是赤子心性,洒脱自在的人物。他是不可能像萧遥那般毫无顾忌的玩耍、享乐,他此番便是为天煞盟的事而来的。天煞盟的浑水,不知是深是浅呢?他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一双清若潭水的眼眸甚是闪亮,略有些清瘦的五官如雕刻的神祗般清雅高贵。 突然觉得有人推了他一下:“凌霄,凌霄!醒醒啊,别呆了,楼下有热闹看……”,原来是萧遥,不知是何事竟教他兴奋得手舞足蹈。 原来楼下有个女子被父亲卖去了青楼,半道上却突然挣脱了青楼打手的钳制狂奔出去,不料却撞到了一个白衣公子身上,许是惊吓过度,当时便手脚瘫软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爬不起来,只得抓住白衣公子的锦袍,哭着哀求道:“公子救救我,救救我!奴家不愿被卖到青楼,我……我是宁死也不愿去的……” 见白衣公子沉思半晌也不回话,她以为没救了,就想撞向墙寻死,却一把被他制住穴道,立在当场。白衣公子子对她笑了笑,他这笑却是比花来得美那,在场的人无不觉得这冰肌雪肤般的公子一笑之间,真是风华绝世,真是俊美不涛,气韵不凡,许多人惊艳得看呆了,可惜是个男子,真是美得象花妖一般绝世难求。 “好个风采翩翩的美少年!我喜欢!”萧遥高声赞道。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他,人群里嘀嘀咕咕的说起来:“这人莫不是有怪癖……” 毫不顾及众人飘过来的异样眼光,他回瞪了众人一样:“你们不也喜欢得紧,装什么装?!”说着他又使劲拍着凌霄的肩膀:“快看!好俊的少年……” 凌霄只是把他兴奋的大掌从肩膀上摘了下来,咳了两声道“看到了,看到了,萧遥冷静些,冷静些……”哎,有这家伙在果然是引入注目啊!凌霄心中一声哀叹。 少年听得赞美,脸上毫无得意之色,只是望向楼上淡淡的一笑。凌霄和萧遥只觉得他眸光流转间风情无限,煞是动人,像是有追魂摄魄般的魔力,不自觉便已沉醉于他的微笑中。 萧遥甩开大掌又在凌霄肩上拍起来:“看到没?看到没?他朝我笑那!”凌霄避开他的魔掌,无奈的笑了笑。这家伙,不知道该说他是玩世不恭,还是该说他童心未泯的呆子性情,让人想生气,却又气不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打手不知那少年的来历,心中虽是有些忌惮,却仗着人多势众,大声叫嚣道:“小子,把那女子交出来!” 白衣公子并不搭理,仍是微笑着站定,白衣翩翩。 那些打手按耐不住叫骂开来:“小子,别给脸不要脸!到时爷爷割破你的嫩脸,你就是哭着求饶也是不会有用处了……”说着几个壮汉,便挥着大刀朝他砍去。 少年手法凌落的拿手中的玉箫把大汉的刀隔开,趁此空档迅速点住了离他最近的人的穴道。再一转眼,他已如鬼魅般从那些人的身旁穿过,众人只看到他白色的影子飘过,还没看得真切,他已经把几个打手的穴道点住,飘然的立于那女子身侧。 那些没有冲出去的打手,顿时吓得呆立当场,不敢再有动作。 “姑娘如何打算的?回家么?”少年负手而立低声问道,却并不看她一眼。 “今日父亲做出这般禽兽之事,奴家孤苦无依,已是没有去处了。公子若是不弃,奴家愿……愿侍候公子左右。”女子赧着羞红的脸道。 “孤苦无依么?这世间能遇上人救你一次已是幸运,难道你还想次次都靠别人救助么?”白衣少年大笑两声说道。 女子甚是诧异,这公子何以这般:“公子你……你是何意?” 少年丢给她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既然活着,就该好好看顾自己,何必指望别人?你的命是你的,我不要!这些银两你拿去自己打算吧。若是再有下次,我是不会救的了……” 说着这些话,少年来到那些打手面前,将女子的卖身契赎了过来,交给女子便自顾自的走了,看热闹的人一时觉得无趣了,便如潮水慢慢散去。白衣少年与那女子说话的时候,萧遥和凌霄已经从楼上飞身下来,方才的话是听得一清二楚,从没见过这样救人的,心中诧异得紧。他们二人拦住他,抱拳行了个礼道:“我二人甚是仰慕兄台风采,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少年扫了他二人一眼,轻笑着道:“无名小辈,何须二位挂念?你们又是何人?” 萧遥挤到少年面前兴奋的说道:“在下萧遥,这位是南宫凌霄。” “原来是自在山庄和断虹山庄的二位啊,失敬失敬,在下慕容澈。”少年淡淡笑着说道,脸上却无半分欣羡的神色。萧遥听他说出自己的出处,觉得能被这样的人记住真是件高兴的事,急忙抢着答道“正是,正是!”。 凌霄上前道:“我二人甚是仰慕公子的风采,不知尊驾……” 未等凌霄问完,慕容澈便施了一礼道:“敝人今日还有些事要办,改日再在这杏花村与二位相聚吧,在下先告辞了。”说完不待二人回话,,匆匆的走了。望着他衣衫翩飞的背影,萧遥和凌霄有些惋惜,都觉得若再能遇到这有些孤傲的少年就好了。反正还得在此逗留,应该是能再见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