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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王母
真君神殿,烛光幽暗,忽明忽暗的烛火在大厅的地板上摇曳,仿似舞动的精灵在示威。 “徒儿,你别这么担心,你现在功力更加精进,何惧那通天教主!”虽是如此说,其实玉鼎一提到这位师叔总有些心惊胆颤。 “本来光明正大的比度或者我并不惧怕他,只是他现在失去踪影,不知他又有何阴谋。”杨戬随手搁下办案的卷宗,一双深隧的眼珠凝望着桌上的烛火发呆。 玉鼎叹了口气,听说了寸心的事情后他心里也挺难受的,可他知道最难受的莫过于杨戬了,虽说他什么也不提,但他这个做师傅的明白徒弟心中的痛苦,更明白徒弟这几天郁郁寡欢的原因,通天教主莫过于是原因之一,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寸心的事情。 “舅舅……,”沉香边喊边和哪吒溜进殿内,声音响若洪钟,“你不是让我们关注王母吗?她……她快病死了。” “什么?”受惊的站起,杨戬的脸色阴晴不定,愈发看不出喜怒哀乐。 “真的,我们听见太医和宫女都在哭,说是她快病死了呢。” 杨戬掐指一算,沉声道,“她是受了阴灵滋扰,咱们这就下界去帮她!” “舅舅,干嘛不让她回天庭呢,那我们就不用再保护她了嘛。” 杨戬并不理会沉香的话,衣袖挥洒间人已翩翩出殿。 沉香吐了吐舌头,只好和哪吒尾随而去,留下玉鼎睁大眼睛喊,“喂,你们就这么走了,也没人问问我去不去。” 回答他的除了空荡的真君神殿外别无它物。 皇宫 武媚娘的确病得很重,几乎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急得李治大发雷霆,正对着一班太医狂轰乱炸,声称若是皇后有事,他们全都脑袋不保。 一名禁军侍卫匆匆来报,“皇上,门外有外游方郎中说是能治皇后的病。” “快传!”李治喜出望外,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殿外。 一柱香工夫,杨戬化身的江湖郎中已行至殿外,遥遥拜道,“草民叩见皇上。”其实他的膝盖并未沾地,否则这一跪李治是万万受不起的。 “免礼免礼,快去给皇后娘娘看病去。” “遵旨!”见李治心急如焚,杨戬不得不佩服王母的手段,竟将这一国之君治理得服服贴贴。 一路直奔皇后的寝宫,杨戬见到武媚娘苍白的脸色时竟也吃了一惊,那倾国倾城的姿色如此却显得如此憔悴,几乎是奄奄一息。 “皇上,草民治病不能让外人看到,所以……。” “你们全都给朕退下!” 一声令下,满屋的宫女太监呼啦啦全部撤退,偏头看向挺得笔直的李治,杨戬轻轻咳嗽两声。 “连朕也要退下?”虽是满脸的惊奇,李治却仍然是退下了,临走还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武媚娘。 待得李治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后,沉香与哪吒方才现身。 “替我护法!”杨戬说着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时元神已崩然出窍,直探武媚娘的梦里。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武媚娘独自奔跑着,仓惶与恐惧令她面如土色,身后紧追的女鬼双目含血,披头散发,不停的喊,“武媚娘,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没命的奔跑,除了奔跑武媚娘已经不知道还能怎样,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她心里无法消散。 咻的一声,一道白光落地,只见杨戬一袭白衣,悠然而立,折扇轻摇中,那女鬼被他身遭的仙气逼得倒退几十米远。 重新逼过来,女鬼咬牙切齿的喊,“你是什么人?给我让开,我和武媚娘的恩怨让我们自己解决!” 依然不答,杨戬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直看得她心里一阵阵发毛。 “你再不让开,我……我不客气了!”说势欲扑,却被杨戬衣袖一挥,一道光圈将她缚住,无论怎么挣扎也无法摆脱出来,急得她狂喊乱叫,直至声嘶力竭。 武媚娘的恐惧渐渐消失,痴痴的望着杨戬,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受到她异样的目光,杨戬偏脸看她,虽是投胎转世,与天庭的颜面大不相同,却总是一看到她,心里便有个疙瘩似的,急忙转过脸道,“娘娘,我奉皇上之命来救你性命的,这女鬼容我带至地府。” 手掌一握,白光收紧,化作一颗夜明珠般大小飞到杨戬手中。 武媚娘看得目瞪口呆,见他起步欲走,忙喊,“侠士站住,我怎么才能回去?” 头也不回,杨戬只是折扇轻挥,一道轻风便托着武媚娘飞向天宇,直至云端。 俯首看向天地,武媚娘见自己竟站在半空,吓得大叫一声,于是脚下一个不稳便摔下地去,大喊大叫中,竟翻身而起,回到身体之内。 躲在暗处的沉香和哪吒会心一笑,一个旋身消失不见。 元神归窍的杨戬起身冲武媚娘拱手道,“恭喜娘娘苏醒过来,草民告退。” “等等,”抚了抚苍白的脸颊,武媚娘竟下床走向他,目光里含情脉脉,语声清脆悦耳,“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救了我的命,我得报答你!” “不必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杨戬忽然想起当日王母下凡请他做司法天神的一幕,那时的王母何其聪明,善用手段,不知这下凡后的武媚娘是否一样的攻于心计。 “那我岂不是要终生抱憾!”见他始终不正眼看自己,武媚娘竟有些恼了,愈发贴近他问,“你说,我算不算个美人?” 杨戬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但她身上散发的阵阵香味直呛得他连连咳嗽。 “怎么?我在你眼中竟如此不值一看?”神情似幽含怨,竟带着些娇嗔的味道。 杨戬无奈道,“娘娘的确算得是美人,只是草民已有娇妻,故……。” “是吗?”冷哼,袖纱飞扬中退回御床边坐下,淡淡道,“行了,你救了我的命,我自会对你重赏,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就是!” 见她喜怒如此无常,杨戬甚是替李治担忧,却只能苦笑说,“草民不想要任何赏赐,多谢娘娘好意!” “行了,那退下吧。”似是怒了,偏生神情冷淡,教人摸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杨戬躬身告退,身后似乎还有双幽怨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后背。 想起数日未见秦罗二人,杨戬径直赶到秦府,秦怀玉正在后院看书,陡见他来惊喜万分,迎上前道,“杨兄何以失踪数年,兄弟我十分挂念你呢。” “是吗?在下有要事待办,故而数年没有进京,请兄弟见谅!”露出个春风般的笑容,杨戬随着秦怀玉的招呼坐到院中石桌前。 “我去吩咐下人备茶!”秦怀玉说着人已往后院走去,杨戬本欲推辞,但想兄弟之间喝喝茶聊聊天也好,故而没有阻拦。 片刻工夫,便有下人沏了上好的龙井茶,秦怀玉一边招呼杨戬,一边笑道,“杨兄来去无踪,似不是寻常之人,当日你命兄弟我照顾武才人,如今她已贵为皇后,这其中是否另有玄机?” 端茶待饮的手臂停在半空,杨戬笑道,“秦兄抬举了,在下不过一介草民,喜欢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而已。” “杨兄既不愿说,兄弟我也不多问,来,数年未见,咱干一杯!” 二人以茶代酒一饮而尽,均觉痛快淋漓。 “秦兄,何以未见罗兄?” 秦怀玉脸色突变,眉间似有不快。 “怎么?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察颜观色,杨戬已猜知八九分。 “罗通他……,”秦怀玉长叹一声道,“我本不想提他,但既然杨兄问起我也只好告知与你。两年前,皇上为他赐了一门婚事,岂料他大婚之日逃之夭夭,害得那番邦公主上吊自尽,为了此事,公主的部落甚为恼火,大举进攻我大唐边境,伤害百姓无数,掳掠财帛数以万计,实在是惨不忍睹。” 杨戬只是唇角带笑,并不插言,手中折扇未停,不时吹起额前发丝,显得翩翩儒雅,不落凡尘。 “为此皇上派我带兵进攻,结果那罗通偷偷溜到我军营,要做什么前锋,我见他有意悔改便一时应允,谁知他竟趁夜带上兵马偷袭敌营,结果反遭敌人发觉,我军士兵死伤无数,为此我与他反目,从此他便不再与我往来。” 忍不住轻笑,杨戬早已料到以罗通的性格定会惹祸,只是没想到惹出如此大的乱子。 “杨兄,你说,像他这样对不起百姓,对不起兄弟的我,我应不应该原谅他?”秦怀玉怒气未消,端起一杯茶便一饮而尽。 杨戬道,“其实人各有志,罗通兄弟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只是桀傲不驯了些,他年少气盛,自会为他的莽撞性格付出沉重的代价,总有一天他会明白过来的。” “但愿如此!” 话语刚落,便见一家丁打扮的人直冲入府,一边大喊,“秦爷,快,我家少爷出事了,夫人请你快过去一趟!” 秦怀玉倏然站起,皱眉道,“真是没完没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是罗府的人?” 见他点头,杨戬眉锋一挑道,“走,我随你一道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