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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西海
一望无际的西海波澜壮阔,汹涌澎湃的海水令沉香的心一阵阵激荡,偏脸看了看哪吒问,“怎么下水?会不会死啊?” “怎么会,跟我来!”哪吒说着将他胳膊拉住窜入海中,身遭蔚蓝的海水不断起伏,胸口仿佛也郁闷的不能呼吸。 好不容易看见水晶宫,沉香松了口气,身后紧追而来的敖心颖娇叱道,“干嘛不等我,没有我你们进不去的。” 果然,几名持枪的虾兵蟹将上前拦住喝问,“什么人?竟敢擅闯西海水晶宫?” “是我的朋友,找父王有事,你们让开!”敖心颖一挥手,虾兵蟹将立刻让路,三人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宫内。 西海龙王敖光陡见哪吒脸色一寒道,“你来此作甚,我们西海不欢迎你!” “我是陪朋友来的,你别误会,我不闹事!”讪笑两声,哪吒自知当年与东海结仇引至四海对他均无好感,所以也自觉没趣。 冷哼一声,敖光的目光落在沉香身上,“阁下可是修改天条,华山救母的刘沉香啊?” “正是晚辈,龙王,我今日来是想请你帮忙的!”抱拳一揖,沉香的客气令敖光心里舒服许多,却仍眯起眼睛问,“何事需要老龙帮忙啊?” “听闻家母的宝莲灯辗转到了龙王手中,不知可否将他还我?” 面色一沉,敖光眼珠微转,干笑道,“不知小侠从何听说宝莲灯在这儿啊,老龙并不知情!” “什么?”沉香脸色沉下去,不悦的看向敖心颖。 急忙奔向爷爷,敖心颖急道,“怎么会呢,我早上明明看见龙伯将宝莲灯交给你,你怎么不知情!” 敖光瞪了孙女一眼道,“胡说八道,哪是什么宝莲灯,你分明看错了,龙伯献给我的不过是盏普通的油灯而已!” “哦,我知道了,有人想据为己有吧!”哪吒的话提醒了沉香,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笑道,“小公主,既然你看错了,那便恕我们打扰之罪。”说着便要离开,哪吒急道,“宝莲灯分明在这,咱们去哪儿!” 沉香冲他眨了眨眼睛,二人会意的快步走出水晶宫,一个纵跃浮上宫殿房梁上。 “你有办法把宝莲灯弄出来?” “当然!”沉香说着念念有词,不到一会儿工夫,宝莲灯便大放异彩直飞出水晶宫,落在沉香手中。 “看,它有灵性的,其他人拿着他不过是废灯一盏!”沉香得意非凡的将其收进怀里,刚要踏水而去,忽听水晶宫内传来一声女人的哭声,二人同时一愣,翻身下地。 哭泣的女人是敖光的夫人,只见她扑在龙床上,不停的摇着塌上熟睡的女子,一边大喊,“寸心,你别吓娘啊,你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为什么还不醒来?你就舍得抛弃爹娘而去吗?” 闻声而来的敖光和敖心颖一时呆愣当场,倒是沉香先冲上前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姑姑!”见此情景的敖心颖也哭起来,直奔床边,一边喊,“姑姑,你已经受尽了折磨,一定要坚强啊,你万万不能死,不能啊!” 哪吒一见那女子憔悴的面庞便怔住了,这不是杨戬的前妻寸心公主吗?她怎么成这样了? 沉香一个箭步跨上前,冲敖心颖追问,“喂,这人是谁?她到底怎么了?” “她是谁?她是你舅舅的前妻!也是我姑姑敖寸心!”抬起泪水满布的脸,敖心颖悲哀欲绝。 前妻? 沉香忽然想起母亲讲过舅舅以前的事,难道这个女人就是西海的三公主寸心?探头见她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他忽然想起宝莲灯来,于是将敖心颖拉到一旁说,“宝莲灯有奇异功效,可令死人复活,你们先让开,我试试看能不能救她?” “真的?”敖心颖闻言大喜,将龙夫人拉向一旁说,“让宝莲灯试试能不能救姑姑。” 沉香见敖光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也不想搭理他,伸手掏出宝莲灯,默念口诀后将宝莲灯缓缓推向寸心额头。只见宝莲灯放出七彩光芒,并渐渐笼罩了寸心全身。 七彩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待得宝莲灯发出刺眼的光芒时,寸心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却立即又昏死过去,脸上还现出一种古怪的笑容。 光芒顿失,宝莲灯落在沉香手中,望着宝莲灯,沉香不明所以。 “我看她是在做梦呢,待我进她梦里看看!”哪吒沉思半晌说,一边元神出窍窜入寸心体内。 长廊、凉亭、莲花池,果然是在梦里,只是那与她携手同游的却是杨戬,难怪她不肯醒来,难怪她脸上还带着笑容呢。 哪吒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于是冲杨戬喊,“二哥,你们别亲亲我我了,三公主都快死了!” 杨戬受惊的抬头,一眼看见哪吒喜出望外道,“哪吒兄弟,你来得正好,我和寸心被困在了梦里无法出去,你快将宝莲灯带进来,只有借助它的力量我们才能解脱!” 哪吒虽然惊讶,却还是依言出梦,将梦中的情形告知了沉香,闻听舅舅行踪的沉香大喜,忙将宝莲灯递与哪吒道,“快,你带进去给舅舅!” 点点头,正欲元神出窍,忽然瞟见敖光神色不对,再仔细一看他身子竟已僵硬,难道…… 急忙剥离元神入梦,果然见敖光正与杨戬大战,打得不亦乐乎。 “龙王,你这是何意?”护住寸心,杨戬喝问。 “哼,当年你从西海将我女儿寸心抢走便罢,只要你一心待她都没什么要紧,结果你不但休了她,还害得她丧失了东海公主的身份,如今我女儿为了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笔仇我今天一定要报!”说着又是一股排山倒海,莲花池水形成水幕直逼杨戬。 哪吒见势不妙,将宝莲灯掷于杨戬道,“二哥接住!” 身跃半空的杨戬接住宝莲灯一阵口诀默念,七彩光瞬间逼退水幕,反溅了敖光一身。 恼羞成怒的敖光转眼瞟见痴痴的寸心,怒气一涌,竟飞身扣住她的喉咙喊,“杨戬,你再不住手我杀了她,这丫头丢尽了我西海的颜面,倒不如死了好!” 杨戬剑眉蹙起,却又恐怕龙王真的伤害寸心,只好翻掌收起宝莲灯和三叉两刃戬,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龙王问,“你到底想怎样?” “哟,真丢人,为了保命拉自己的女儿作垫背!”哪吒讽刺的声音响起,羞得敖光脸色阵青阵白。 “我西海自从出了这丫头一心向着你,便什么颜面都丢尽了,这会居然做梦和你在一起连命都不要,如此忤逆不如死了倒好!”气急败坏的敖光说着便欲收紧五指,直呛得寸心不住咳嗽。 杨戬心如刀绞,喝道,“住手,让西海颜面尽失的并非寸心,而是我杨戬,你放了她我杨戬任凭你处置!” “二哥,不能上他的当!”哪吒惊呼。 “哪吒兄弟,你也知道,我杨戬今生今世欠寸心的太多了,无以为报!”说着双目一凛,人如轻鸿飘至敖光面前道,“你放开寸心,我凭你处置!” 虽是半信半疑,但见到杨戬斩钉截铁的神情,敖光眼珠一转,忽然推开寸心,以奇快的速度在杨戬周身大穴上一阵狂点。 闷哼一声,杨戬单膝跪地,脸色惨白。 “父王,不要,你不能伤害他!”回过神来的寸心见此情景心痛难抑,扑上来便挡在杨戬面前哭喊,“父王,是女儿不孝,这一切都不关杨戬的事,你放过他!” “走开!”猛地推开寸心,敖光冷笑道,“不杀他难泄我心头之恨!”说势扬掌劈下。 掌风飒飒,夹杂着一股凌厉的炫光压下,杨戬索性闭上眼睛,心里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 砰! 耳畔劲风拂过,沉重的身子摔向荷花池,惊起池水飞溅,杨戬霍然睁眼,见寸心摔进池中,满身鲜血,大惊之下,纵身跃入池中。 托起寸心的身子飞上长廊,泪水喷腔而出,杨戬哽咽道,“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不值得啊!” 虚弱的咳了两声,寸心凄然笑道,“当年全是我一念之差,错失良缘,失去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只要能死在你怀里,我今生无憾!” 眼见女儿奄奄一息,敖光竟也目瞪口呆,一旁的哪吒怒火中烧,一扬红樱枪道,“老龙王,虎毒尚不食子,你居然杀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实在可恨,拿命来!” 敖光惊慌失措,急忙逃离梦中,哪吒自不放过他,尾随而去。 院里倾刻寂静如尘,唯有寸心的微弱呼吸和杨戬的热泪盈眶感染着天地之间。 玄光流过,玄姬贮足亭边,痴痴的看着二人,念道,“你们居然为了爱放弃生命,我明白了,原来爱就是付出,而不是索取和占有,杨戬,你赢了,你们能够看透情关,我的玄梦大法破了。”说着衣袖轻扬,房屋、长廊、凉亭、荷花池尽数消失,而杨戬仍是处于华山的山谷之中,一如进入梦前的景像。 四下一番打量,杨戬突然记起寸心,喝问,“三公主呢?她会不会死?” “是的,她死了,她的元神被龙王毁灭,不过毕竟是梦境,她的魂魄应该会到幽冥地府堕入轮回!” “轮回?”杨戬颓然跌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喃喃念道,“如此也好,让她忘了今生的事吧,一切重头开始!” “主人,玄姬说过,只要你能穿透玄梦大法,玄姬愿追随你左右。”说着盈盈拜倒,浑身戾气尽失。 怔然相望,杨戬挥手道,“不必了,只要你今后不再害人,杨戬心愿足矣!”起身欲走,却被玄姬迎面拦住,娇嗔道,“你是嫌弃我?想我玄姬拥有数万年的道行,难道不配听你指挥!” 杨戬苦笑,本想再次拒绝,转念一想能够让她改邪归正未尝不是功德一件,于是说,“好吧,不过我现在有要事待办,等我需要你的时候自会传唤!” 玄姬点头道,“好,我教你一句咒语,只要你一念咒语,玄姬立刻现身相见。”说着将咒语教于杨戬。 默记咒语,杨戬一心只想赶往西海,所以迫不及待想要离去。谁知刚刚抬步,便觉丹田一股热浪翻涌,并随着气血流遍全身,登时浑身躁热,如被火烤。 痛苦的厉吼一声,杨戬盘膝坐下,努力压抑着这股热浪。 耳边传来玄姬的声音,“主人,玄姬说过,凡能破我玄梦大法之人便吸取了我一半的真气,如能将这股真气融会贯通,你的法力便翻了一倍,只是我的功力乃玄阴之气,你若不好生调节,反会弄巧成拙!” 杨戬闻言静下心来,闭上双目将自身真气扩散全身,与那股热浪相抗。 瞬间那股热浪消失,却渐渐转为寒凉之气,仿佛一注冰泉渗进气血之中,并随着血液循环不断流窜。 冷汗自额头渗出,杨戬脑海里开始不断浮起寸心和嫦娥的影子。 “主人,不能胡思乱想,快全神贯注将真气吸收。” 玄姬的话提醒了杨戬,一甩头摒弃所有的思想,运用丹田的真气将这股寒流逼至任督二脉,哗的一响,仿佛水流相击,全身一股剧痛传来,皱眉拧目,双手仰天伸展,狂叫一声。只听天地轰鸣,山摇地动,树叶纷飞,天宇也似在微微震动。 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背,杨戬只觉全身骨骼被重新洗礼过,一股难得的轻松感令他倍感舒畅。 长身而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恭喜你,主人,有了我一半的法力,你当之无愧为三界战神!”玄姬的话提醒了杨戬,快速将全身真气运行丹田一周,确定没有异常后,杨戬飞身掠起,空中留下话语,“我有要事待办,需要你时自会传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