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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章三十二
之后,仓晴被老妈拉着在沙发上问长问短,她被问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坐在一旁暗地里笑,我在想仓晴你居然会栽在我妈手上,真是始料未及!我笑出声来,然后突然感到腿和脑袋同时遭到攻击,仓晴收回她的脚掩着嘴笑。 我妈把我拉到一旁,对我说,臭小子,你在那儿傻笑什么呢! 我说,没什么,我就觉得您和仓晴聊得挺投缘的,开心来着! 老妈露出一脸的怀疑,她对我说,人家这么漂亮的一大姑娘,怎么就被你小子给骗到了!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没当场晕过去,我说,老妈你说的什么话!您的儿子有那么不堪吗?老妈严肃的望着我说,有! 我一脸疲惫的望向她,我说,看来跟您之间,这种跨越式的隔阂一时间我看是不能解决了! 老妈对我说,别跟你妈在这儿拽文!不过你听清楚了,这样一个好女孩子,你可别让人家受委屈! 我笑着对她说知道了! 我侧过头望向仓晴的方向对她微笑,然后我看到她的笑容弥散开来。 吃饭的时候,老妈一个劲儿的给仓晴夹菜,嘴边还念叨着,多吃点,瞧你一女孩子家,身子杆儿多瘦呢!我告诉老妈,仓晴她来之前出了点交通事故,她搭乘的飞机,撞指挥台上去了,甭提多危险呢!我一边吃饭一边说着。老妈一脸惊讶的望了望我,然后望向一旁的仓晴。仓晴的表情短暂的不知所措,紧接着面带笑容的对老妈说,已经没事儿了,您不用担心! 我在一旁吃得有滋有味儿的,突然老妈一拍桌角冲我吼道,我说你小子就顾着自己吃,也不关心关心身边的女朋友! 我吓了一跳,我说,我可是连话都插不上来两句呢,到头来您还怪我来着! 老妈望着我说,人家伤病初愈,你总得照顾照顾人家才是嘛,你这样我哪敢放心的让仓晴一辈子跟着你呢! 仓晴听到老妈说这话,马上替我打圆场,她说,伯母,您就不用担心了,水涧他对我挺好的! 老妈一脸关爱的望向仓晴,对她说,水涧这小子,什么都不懂,要是你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来找我,我帮你教训他! 仓晴一脸微笑的对老妈说,您放心吧,有您这句话,我就已经很开心了!我在一旁纳闷起来,我在想到底我是您的儿子,还是仓晴是你女儿来着,为什么您对我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针对我一样!真是!摊上这样的母亲,何愁不被赶出家门。 沐川的春天很是欢畅,四处都是伶仃的花草。我拉着仓晴在沐川的街道上行进。期间仓晴跟我说好久没有回来这儿了,十几年这里的变化太大了!我笑着问她,为什么当初你会出现在沐川呢?她沉默了会儿,笑着对我说,可能就是为了与你相遇。我说,你可是第一次告诉我这么暧昧的理由。她笑了起来,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丝忧伤,她说,这里埋藏着我的一个梦,或许什么时候,这个梦破灭了,一切又会恢复原状!我俩彼此短暂的沉默。 我牵着她逛过一片又一片的草地,她跟我说,要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我在一旁笑着说,瞧你这话说的,好像就快世界末日一样!仓晴站在一旁停了下来,我的手掌,短暂的失去了她手心的温度。我回过头望着她,问她怎么了。仓晴的容颜又一次让我觉得不安起来。她拉起我的手,对我说,水涧,我解除了对你母亲的顾虑。我们结婚吧,我愿意嫁给你! 落霞的余晖打在仓晴的脸上,我望见世间最迷离的笑容摇曳在我面前。四周有短暂的虫豸间歇的鸣叫。我走向前,翻折着仓晴颈边的衣领,我望着她的眼睛,我恍惚的看到无数的精灵飞散在一片柔美的星光里,它们在吟唱着一首凄美的民谣,歌声动人。我笑着对她说话,我说谢谢你,仓晴!凑向前,亲吻她的发端,亲吻她的唇角。我遥远的听到有人唱起一段悲凉的音调,我听到兰昕华丽的声带响彻在无尽的天际里,还有夕泽苍茫的声音在四野里弥漫起来……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家里的时钟频频作响。老妈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你小子,要么就不带女朋友回来,一带回来就马上结婚!我看到她的眼眶里滚动着泪水,晶莹剔透。我拍着老妈的手对她说,我知道您一直很关心您的儿子!老爸死的早,也没能多陪陪您过日子!老妈的泪水一下子掉了下来了。 我说您别这样! 我是开心!她抹了抹眼泪接着说,至从你爸死了以后,我就一直看见你整天愁眉苦脸的过日子,一晃就是好几年。可直到有一次,你满脸笑容的对我说,你交了女友,她的名字叫仓晴!还有两个知心的朋友,夕泽与棂苜。然后看着你一天一天开朗起来,我的心里觉得特高兴。我一直期盼着看到仓晴,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我对她充满着感激!……水涧,妈真的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我一把抱住她,我对她说,您没有对不起我,您已经做的很多了!老妈在我的怀里哭出声来。我在想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仓晴、夕泽与棂苜会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不敢想象哪一天我唐突的失去他们的时候,我该如何继续下去。 那一天晚上,我才突然发现老妈其实一直压抑着自己生活。我每每望见她的笑容,里面总会浮沉着一些零星的情感。我喜欢肆无忌惮的在老妈面前侃侃而谈,然后看到她一脸气愤的望着我,朝我大声的叫喊。我会在望见她的容颜淡定在记忆的漩涡里,听见她的声音飘散在慌乱的思绪里,触碰到她渐渐苍老的手指忙碌在形形色色的岁月里,然后为着这一些仿似烙印一般的年轮,默默地在心里哀伤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