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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章三十七
之后栀妮子告诉我们,她说我们会为了一个虔诚的目的生活下去。于是我来到了你的世界。当我第一天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内心激动万分,我在憧憬着,这是个怎样的国度呢,这里应该有大片大片的欢愉与四处弥漫的笑颜。可是之后我发现,这里的人们互相的漠视,这里的空气里到处都是惨淡的烟雾。在心里我为你难过起来,水涧,你是在怎样的一个环境下成长起来,过着怎样的生活呢?然后有多少次蒙在被子里哭泣,没有人理睬;有多少次遭人打击、漠然依旧就对这个世界不离不弃。 一间废弃的教堂,我带着倔强的眼神望着你,我看到你抹着鼻涕对着我微笑,那个笑容里满是忧伤。我在想水涧,你要是真的难过,请不要对我们微笑,你总是欲盖弥彰的让我们更加的悲伤,你知道吗?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下定了决心,水涧你为了玄梦的利益,不惜牺牲自己生命,那么我也要用我的生命起誓,让你的生活,不再痛苦下去。 几十年来,我不断的努力,我知道在现世的生活里,事业是极其重要的。我希望在这个城市里,为水涧你铺好所有的道路。我听到你来我所在的杂志社工作,于是尽着自己的力量帮助你,我对你说过,不要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影响到你的心情,你本就是个懂得微笑的男孩子!然后我就会看到你的笑容自在的舒展开去。 我一直对自己说,能为你做的,恐怕只有这些了。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不能用我拙劣的言词让你感到开心。我尝试着让自己在别人的眼里更加的和蔼,或者说更加的让人亲近,可是我每每说话,都会让在场所有的人,一下子沉默下来,可是也每每这时,我就会看到水涧的笑容弥散开来。所以我告诉自己,哪怕所有的人都排斥我,只要水涧你能真心真意的快乐,一切就都不重要。 我不知道我做的好不好,看到仓晴陪在你身边时,你会笑得格外欢畅。看来我们都忘记了来时的目的,我们只顾着让水涧你好好的生活,栀妮子所说的使命是什么,我们谁也没去理会。 当我听到杂志社的人告诉我,仓晴乘坐的飞往武汉的班机,撞向了跑道的指挥台。我的脑袋一下子失去了知觉。我疲惫的来到水涧办公室的门口,在窗户里我看到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枚铂金边框钻戒,我看到他的笑容犹如云霞。推开门,水涧在对我说话,可是我却像是什么也没听见。望着他,一字一句的对他说仓晴出事了。然后我看到水涧手中的稿件落满一地,他匆忙的蹲下身子去拾起地上的纸屑,我分明看到他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落在白色的纸屑上,浸透开来。我接着对她说仓晴现在正在医院里。然后看到他匆忙的朝我的身后跑去,重重地撞到我的肩膀,手中的稿件飞散开去。望着他的背影,我突然的难过起来。老编在一旁叫骂开去,我拦住他对他说,水涧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吧。 之后老编意味深长的把我叫进办公室,对我说,夕泽,你知道吗,水涧他上次筹划的项目一经出版后,****的反响很大,他叫我做出合理的处理。我疲惫的望着老编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告诉我,可能会让水涧离职!我愤然的站起身子,对他说,您不能这样做!老编摘下眼睛,叹了口气对我说,我知道,水涧是你一手带起来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对他这么照顾,他又不是你的兄弟?我低着头,短暂的沉默,我对他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我一个人扛下来,要是真的对上面有所交代,我自愿辞职!说完,我便离开了老编的办公室。 当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坍塌下来的时候,我发觉,水涧的生活开始变得不再和谐起来。身体里坠石的力量渐渐的苏醒过来。这时我才突然明白,栀妮子交代给我的使命,恰恰是我一直想要追求的使命,我就是为了水涧更好的生活下去而存在着,只不过,这一切在仓晴出事以后,就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走进病房的瞬间,我看到水涧在我的面前倒下去,我仿佛看到整个玄梦在我的面前轰然倒下。棂苜站在一旁难过起来。 之后,我们坐在走廊的长凳上,彼此不发一言,我听到棂苜对我说话,他说五圣石已经开始有所反应。我望见棂苜的表情难过绵长,我说,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会耗尽毕生的能力让他好好的生活下去。四周安静下来,偶尔护士推着医药车从我俩的身旁经过,接着重归静谧。 兰昕,我一直都错怪了的女孩子!我真的不愿从我的嘴里说出对她的歉意,因为我觉得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述说这份迟来的歉责。我三番四次的在她的面前重重的警告她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忘记了她还只是个孩子,比我们小上好几十岁的孩子。 我站在教堂的正****,直视着水涧与仓晴从教堂的门口缓缓的走进来。我看到你们的笑颜好看极了,我在想象要是这一切不要这么快结束该有多好,我会一直站在这里注视着属于你的幸福。 回到玄幻圣盘里的时候,我的思想仍旧停留在对过往的纪念里,我在想,要是我就马上就要死去,那么最后的记忆一定要是快乐的。 我在玄梦里幻想这现世的生活,却在濒临离开现世时,怀念起玄梦的日子。我不知道我是否是更在乎玄梦的世态沧桑,还是为着现世里,水涧的命运一直充满着无限的担忧。 水涧,你知道吗,要是没有你,也许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的死去;要是不是你,也许我会荒诞的死在神基巉岩下。所以我庆幸自己是五圣石的拥有者之一,生门坠。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了,我本想让自己剩下的生命去感受我差点放弃的爱意。只是,太晚了,我还清楚的记得海棠圣域里灿烂绽放的海棠花;菊林泊七彩斑斓的盛菊;寒雪门仓皇凋零的白雪、现世里我为你而讲的每一个笑话。那些都是如此的美好、如此美好……还有呢…… 还有水涧你自信坚韧的面孔……骄傲的目光与和煦的微笑……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