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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绮梦说我想的到。 四惠说我给你说说详细情况?绮梦说,两个不相干的人,提他干嘛? 四惠说,你不让我提我也要提,和你离婚后志强就开始酗酒抽烟,后来脾气越来越暴躁,开始打老婆------ 绮梦说等等,不对吧?苗珂那个人我见过,这大声说话都怕惊吓着她,志强舍得打? 四惠说打,真打,而且很凶。后来志强他们单位调整,志强没提上职务,说都是苗珂整天闹的,让他名誉扫地,回家又打。后来,又和到他们单位办事的一个人打起来了,人家说你国家公务员,怎么这么粗暴,盯着告。志强一气之下,就辞了职,后来就飘着,天南地北的,也不知道去哪儿,说回来就回来,说走就走。苗珂呢,三天两头搞自杀,志强他妈气的又发作了几次心梗,差点没命,做了介入手术,整天泡医院,志强他爸只好提前退休,每天做饭侍候她。 绮梦神色黯然地看了窗外半天,然后才回过头来,凄然地问,丽妍怎么样了?四惠说,丽妍结婚后就住在家里,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就是她了。 绮梦说那寄回来的钱志强干嘛不要? 四惠说,志强说,你手里有他的钱,大概还会记得他。 绮梦心里一酸,又是泪眼汪汪。 四惠说好了,都是我不对,我不该提他的,我就是觉得他本来一个很优秀的人,沦落到这个地步可惜。我们同学里还有一个人,快成了半个名人了,你知道吧? 绮梦说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知道? 四惠说是刘云鹏。刘云鹏的妻子生下儿子不到一年,刘云鹏就放着好好的银行副行长不当,停薪留职,去西部当自愿者去了,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大山里教书,还用自己的钱给孩子买书办图书馆,我们这里的报纸上好一阵报道呢。 绮梦笑笑说真的出乎意料,当初高中时他是那么娇生惯养的一个人呢。 后来四惠又说,你记得玉玲吧?就是最不合群的那个。绮梦说当然记得,不是当了教师吗?四惠说是啊,夫妻俩都是教师,去年被双开了,就是俩个都开除公职,因为超生,为了生一个儿子,结果一连生了三个女儿。 绮梦不由再一次感叹命运的大手。当初最愤世嫉俗的一个女子,却自愿套上了世俗的枷锁。 聊到十一点多,李刚来接四惠,两人就分手了。分手时绮梦嘱咐四惠说,别说我已经回国的事儿,我想清静一段时间。 在家住了两天,中间的时候绮梦由爸妈陪着去看了一趟叔叔婶婶外婆舅舅舅妈,离开家回省城的时候,绮梦妈妈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说,孩子啊,你什么时候成个家啊?这一个人,日子不好过啊! 绮梦含泪点点头。 绮梦回去对院长说我开始上班吧。院长说你不休息几天了?绮梦说闲着无聊,还是上班的好。 院长就亲自把绮梦送到她的科室,科里呢,就聚在一起,开了个简单的欢迎茶话会。 院长介绍完绮梦,说绮梦学术水平高,在世界著名的杂志上发表过文章,现在国内能达到这个水平的不多,希望大家和绮梦多配合,多出学术成果。 院长讲完话,吴主任开始讲欢迎致辞,讲了没几句欢迎的话,话题就讲到了自己。说自己也发表了多少多少文章,在接任科主任以来做了多少多少工作,出了多少多少成绩等等。 绮梦听出来,他接任科主任没多长时间。 接下来老主任讲话。老主任是个女的,也是由欢迎词转到自我介绍上,开始说以前科室出了多少成绩,后来就说这都是与院领导的支持分不开的,比如什么-----什么------这功劳,归功于院长领导有方。 绮梦想,这姜还真是老的辣,这么露骨直接的奉承话,她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自然圆滑地说出去了,而且也不显太突兀。 大家说了一圈,绮梦对每个人的性格大致也就有了个了解,具体的,要等到以后相处了。 最后院长说绮梦,你是主角,说几句吧。 绮梦说我没什么好说的,我刚从外面来,对家里的情况不熟悉,人也年轻,需要各位老师同事多指导,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不是我故意的,是我不懂,请您们一定要当面告诉我。 大家纷纷点头说那是自然自然,就觉得这个留美的女博士还算是谦虚,没摆什么架子。 第二天绮梦上班,吴主任说李教授,这省里开政协会,要我们抽人去做领导的保健工作,可这科里的人,手里都有放不下的工作,我看,要不你--------? 绮梦说没问题,我去就行,这科里的工作,接手也不在乎三五天。 绮梦知道,科里的人对她的到来有压力,让她晚几天上班是几天。她不由想起了高振宇的话,这手里没权,工作开展还真不容易。 吴主任听绮梦答应的痛快,说其实这给领导保健是好事,可以结识上面的人,以后好办事。 绮梦笑着说要是这样,你这样给我这个机会,同事们不说你偏心?还是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吧? 吴主任急忙说不用不用,他们工作要紧。 其实这种保健工作,说白了就是玩,因为没几个人得病的。 所以绮梦无所事事,又懒得说话应酬,就在保健室里看书。 保健室设在会议大厅旁边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刘淇从门口经过,偶一回头,就看见保健室半开着门,里面靠着窗户的地方,坐着一个看上去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女孩,慵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坐在那儿看的专注。 刘淇一下子就愣住了神。 微卷的长发在脑后随手扎了一个马尾,露出毛茸茸的细长的脖子,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反射出珍珠般的晶莹光泽,身穿白大褂,白大褂一角有些下垂,露出浅灰色短裙。细长的小腿交叠着,放在前面的一个椅子柽上。 这个女孩是如此沉静,沉静的像是周围都跟着沉静下来,连时间都被固定了。 这个女孩是如此优雅,那份优雅不是摆出来的,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从骨头里一点一点渗透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