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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新年来临前,吕凤从大连回来,这给了陈香儿太多的欢喜。 吕凤眉飞色舞地谈论着外面精彩,让陈香儿好生羡慕,她想有朝一日也要出去闯一闯。 当吕凤听说陈香儿要和林方军结婚的事,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陈香儿见吕凤对自己的事什么也没有说,好生奇怪,便忍不住地问道: “我和林方军结婚,你怎么不说点什么呢?” 吕凤不假思索地说:“这太正常了,喜欢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贫穷的喜欢代替不了富裕的婚姻!”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很明白,李强穷,带不给你幸福的日子,林方军富,让你能脱贫!” 见吕凤没有一丝的同情,反而说出这么多话,她觉得吕凤变了,吕凤对她的感觉似乎没有从前那样好了。 吕凤似乎看出了陈香儿的心思,郑重地说道:“其实我还是原来的我,只是想说的是人活着得有自己的主见,既然你已经决定嫁给林方军,而且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就应该负责地走下去。” “那我李强怎么办?他对我仍不死心?” “你那他死了心吗?” 陈香儿没有说什么,沉默着。 陈香儿的沉默表明她对李强仍是怀在内心,况且自己已经怀上了李强的骨肉,得给孩子一个恰好其分家庭。 吕凤望着日渐发福的陈香儿,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有小宝贝了?” 一句话让陈香儿的脸腾地红了。 陈香儿什么也没有说,但是吕凤明白了。吕凤猜想孩子是谁的,便在那里仔细地看着陈香儿。 陈香儿看吕凤不住眼地看自己,也打量自己的肚子,看有没有显露出来。小声地说:“是林方军的”。 吕凤哈哈笑起来,说道:“是李强的又关我什么事啊!这太正常了,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假爹呢!” 吕凤说完感觉自己说错了,便想把话拉回来,因为陈老贵就不是陈香儿的亲爹。 陈香儿也似乎听出了这层意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心想:“这将来,孩子长大了,人家问你爹是谁啊,这孩子该怎么回答啊?” 陈香儿的举动让吕凤感觉到了自己话语的唐突。便将话锋一转说:“我可不会为了钱而把自己建立在牺牲自己的幸福上的,我也不会什么都听父母的,我的婚姻我作主!” 吕凤的话,深深地触动了陈香儿。可是现在是射出的箭,已经无法再收回来了,如果说错,错就错在不该听从父母的话,更不该没有主意似的一步又一步地跟林方军又买东西又上街的,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自己要和林方军结婚了,要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陈香儿痛若地低下头,她太羡慕吕凤的性格了,敢作敢为敢闯。 李强知道吕凤回来,也来看看。 一进院吕凤家的狗没命似的往上扑,看架势要把它撕掉。 吕凤开门叫住狗,然后往里面让李强,边让边逗他:“这家伙儿,几个月没见,你可把我家的狗得罪坏了,见住你往死里咬,是不是偷吃狗食了,这么讨狗人嫌!” 李强没有生气吕凤的指桑骂槐,而是接过话来说道:“谁知道了,这狗眼就是看人低,看我没有钱呗!” 话顺着门缝传了进去,让陈香儿听的十分真切。这分明是在说自己呢! 陈香儿想接过话说点什么,可是毕竟自己理亏,眼看着自己就要和林方军结婚了,说什么都不占理,还是不说了。 想到这,陈香儿竟流下泪来。 李强推门进去,明知道陈香儿在里面,故意地冲吕凤说道:“想我吗,吕凤,走了这么久!” 吕凤反骂道:“看你那德行,谁会想你啊,我可不会想一只鸭子,哈哈”。 两个人的亲密地笑骂,让在里面的陈香儿好不舒服,想站起身来,出去,可李强已经站在门口里,只好呆坐在那里。 李强进了屋,往吕凤的床上一坐,然后冲陈香儿说话。 “呦,这不是林方军的媳妇吗?怎么在这呢?” 李强的话里充满了敌意,不满的情绪在句里行间表露无疑。 陈香儿越听越别扭,便站起身来指着李强的鼻子说道:“李强,你不是人!” 说完便跑了出去,泪水夺目而出。她太受不了这份委屈了,李强怎么这么不理解人啊? 吕凤见状,指着李强说道:“你真他妈的不是爷们,就是陈香儿不嫁给你,你也不应该这样!” “那我应该怎么样啊?我见到她应该好话好说,先鞠个躬然后打个立正。”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你啊,陈香儿不嫁给你就对了!” 吕凤好一顿数落李强,埋怨李强不应该这样对陈香儿,毕竟陈香儿心里还有他,嫁给林方军实在是她父母的意志,她也难,更需要李强的理解。 李强被吕凤这一痛教训,平和了不少,当吕凤问起他一件事时,他才恍然大悟。 吕凤问:“香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李强以为陈香儿先前和他说的这件事是假的,没有当回事,现在听吕凤这么说,心中才确信,便问道:“你听她说的啊,即使有孩子了,说不准是谁的呢,反正不是我的!我们也没有-------” 吕凤见李强否认,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了。 吕凤说了很多好话,见李强不再说什么了,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于是开始描 绘起自己在外面的见闻。 再说陈香儿一气跑回家,累的气喘吁吁的,进了屋,扑到炕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香儿母亲见状,急忙上前来问怎么了,陈香儿也不理她,自己呜呜地哭着。 陈老贵刚从街里回来,手里拎着刚买的冻鱼,正高兴地炫耀自己买的便宜时,见香儿在那哭着,把鱼往屋外的稻屯子上一扔,掏出烟袋锅,巴答巴答地抽起来。 这大过年的,怎么老哭啊,这对一年不吉利。 香儿母亲见陈老贵不高兴了,也生气地劝陈香儿:“别哭了,大过年的,不好,说说怎么了,是不是林方军欺侮你了,我去找他去!” 说完就要出门。 香儿急忙从炕上爬起来,然后站在那没有好声气地说:“这还没有过呢,讲究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看出咱家的日子有什么起色,迷信什么啊!” 香儿母亲没有想到香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愣住了,一向内向不善言语的陈香儿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怎么这么冲! 陈老贵冲香儿母亲摆了摆手,香儿母亲才不再说什么了。 香儿哭了一会儿,然后抹着泪水说:“妈,爸,我要出嫁了,有点舍不得你们啊!” 陈香儿本想说:“我要嫁给林方军了,这都是你们的造成的!”,可是这个时候说这些已经晚了。 香儿母亲听女儿这么一说,竟然高兴地笑了起来。 “傻姑娘啊,女人这辈子都要找婆家的,总要嫁男人的,女大不中留啊!” 香儿听母亲这么说,哭的更厉害了,扑到母亲怀里。 香儿母亲手拍着女儿的肩膀安慰着。 陈老贵也不生气了,见不得女人哭,便走出去,来到了外面把刚才买回的鱼用雪埋上,然后用盆子盖上,怕猫叨去。 哭了一阵,陈香儿不哭了,哭也无用。 这时,手机响起了动听的音乐。陈香儿一听就是李强。 陈香儿没有接,按住拒听键。 李强又打来,陈香儿仍拒听。 李强没有办法,发来信息,表示道歉。 陈香儿只回了三个字:“去死吧!” 李强看后,知道陈香儿没有再生自己的气,便开心地玩去了,说心里话,气了陈香儿一痛,他心里反而感觉痛快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