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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轻拂着河边的柳枝,枝头的叶子沙沙的作响……。 放眼望去,碧绿的麦小已经丰收在望,一头头耕牛在农民的吆喝声中耕着土地……。 虽然夏日风有些热,但林枫的心里却又一股清凉。还有一个月,他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姑娘定亲了。想着这让他快乐的事情,他心情非常不错,嘴里还哼起了流行歌曲……。 林枫是家里的独生子,尽管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可干活都舍得卖力,除了种粮食之外,还盖了塑料大棚中蔬菜。没几年,这日子就红火起来。不仅将家里的房子给翻新了,而且还让林枫学了驾驶技术,给他买了农用三轮车跑运输。 林枫不在乎起早贪黑。他身上秉承了父母的性格,农村艰苦的生活,磨练了他吃苦耐劳的个性。 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林枫驾车技术还是很熟练的。今天早上,他到城里送蔬菜,气得早了点儿,感觉有些累。 “回家好好睡一觉!”他心里想。 村西边的小树林映入了眼帘,村里的房屋清晰可见。车开到了小树林的边上,林枫打着方向盘,准备往村里走。 就在这时,不可以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在转弯的一刹那,林枫发现路中央突然站着一个女人!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他慌乱的打着方向盘,用力的踩着刹车。可是,已经晚了,这一切从发生到车停下来,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林枫慌忙跳下车,一个年轻的姑娘躺在路中央。头上满是鲜血……。 “快来人啊!”林枫冲着在附近干活儿的村民喊着。 “哇……。”的一声啼哭! 处于恐惧中的林枫又被吓了一跳! 他回头看了一下,在路边的玉米秸秆旁边,发现有一个被棉被包着的小孩子!可能是林枫大声喊叫,把孩子给吓哭了! “出什么事儿了?”村民们陆续赶了过来。 “我也不清楚!刚才在转弯的时候,我还看了看,没有人啊!”林枫很慌张。 “还有气儿!赶快送医院!”一个年长的村民在躺在地上的姑娘鼻子边试了试。 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抬上了车。 “还有个小孩子!“林枫指了指路边。 “孩子?是她的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这里没有其他的人啊!” “那抱上!快走吧!路上开车慢点儿,别慌!” “哎!” 林枫发动起车,和几个村民一起往医院疾驶……。 “别开这么快!你慢点儿!”坐在旁边的林伟提醒着。 林伟是林枫最好的朋友。俩人从小一块儿长大,刚才林伟也是在地里帮父母干活,听到林枫喊叫就跑了过来。他是当兵刚转业回来。 “我刚才确实发现没有人啊!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呢!”林枫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有些抖动,可能是刚才的一幕让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先别想这些,救人要紧!”林伟安慰着他。 到了医院,大伙儿把被撞的女人送到了急救科。 “病人家属!”一位医生走了过来。 “大夫!”林枫走上前。 “你是病人家属?” “是!不是!” “什么是又不是的!到底是不是?”医生被林枫弄糊涂了。 “是!”林枫只想尽快知道病人的情况,他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大夫,她怎么样?没事儿吧?” “需要马上手术!你签字吧!” “我不是他的家属。” “那你刚才不是说是吗?” “我和她不认识,是我开车把她撞了!” “没有病人家属签字,我们是不能手术的!” 林枫看了看林伟,拿起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还在进行着,林枫此时是心急如焚。他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抓自己的头发。在疫源地走廊里来回走动着。 “哇!”颠簸了一路的小家伙刚才睡着了,现在又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抱着孩子的林伟哄着他。可一个大小伙子,哪里会哄小孩子。小家伙嗓门儿很大,苦的很起劲儿!“你别来来回转,过来看看,他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啊!”林枫走过来。 “连个孩子都哄不好!当的什么爹啊!是不是饿了?”一位护士走过来,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孩子的嘴边,小家伙的哭声马上停止了!小嘴在动着,好像想吮吸什么。等护士的手拿开以后,他又哭开了! “孩子饿了都不知道!她母亲呢?”护士问。 “在抢救室!”林枫道。 “孩子出生还没有几天吧?在医院的小卖部里有奶瓶。去买一个,再买一点儿鲜奶,给孩子喝吧!”护士听林枫说孩子的母亲出了事故,声音缓和了些。“快去吧!” “哎!谢谢你啊!”林枫谢了护士,拉着林伟就外小卖部走。 俩人来到小卖部,买了奶瓶和鲜奶。等林枫把奶瓶放在小家伙嘴里的时候,哭声停止了。小家伙闭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喝着奶……。 “呵呵!不哭了!不哭了!”林枫和林伟好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俩人擦着额头的汗水,相互对视着笑了。 “真可爱!”林伟道。 “你看!现在的年轻人多细心,孩子稍微哭闹就紧张的不得了!你看孩子爹那一头汗水!”一对中年夫妇从两人身边走过,指着他们说。 这时,林枫和林伟才意识到,汗水全身都是。而中年夫妇的话,让给他俩的脸同时红了! “小枫!”听说林枫开车撞了人,林枫的爹林建武两口子也吓坏了!他们家里的现金都带上,打车来了医院。 “爹!娘!”林枫看到爹娘差点掉下眼泪! “你是怎么开车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林建武数落着。 “谁知道呢!真他妈的倒霉!大白天我遇上鬼了我!明明没有人啊!等我转过来的时候……。嗨!”林枫非常懊恼。 “叔,你别责怪他了。事儿都出了,埋怨也没有用。”林伟帮林枫说着情。 “这就是那个孩子?”林建武指着林伟抱着的孩子。 “嗯。” “来!给我吧!”林枫妈把孩子接了过去。 “哎呦!”林伟喊了一声。 “怎么了?”林枫问。 “胳膊都酸了!” “你一惊一乍的!有那么夸张吗?” “不信你试试!” “你们哪里抱过孩子,像你们这样抱,一会儿就累!”林枫妈道。 手术还在继续进行着……。 林枫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越来越焦躁不安。他脑子里一直在发挥着今天事情发生的经过。 小树林尽管很茂密,但在拐弯的时候,林枫故意放慢了速度,看了看没有之后,在加速的。 “难道?她是在那堆玉米秸秆的后面?” 林枫此时才想起,在拐弯处稍微往西的方向,有村民堆放着的一堆玉米秸秆! 这些年,农村的生活越来越好,烧柴火的少了。许多人在秋后,将一些柴草对方在田间地头。需要的就往家里运一些,不需要的就送给别人,或者干脆在地里用火烧了。 正当林枫还在思索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 “大夫!怎么样?”林枫赶紧走上前问。 “手术还算成功!由于头部受到撞击很重,里面的淤血还要看后期的治疗,目前,病人还处在昏迷中。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需要进一步观察。” “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这个很难说。你们家属要有个心里准备。” “什么心里准备?” “一个是病人能不能挺过这关,要看她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有可能醒过来,也可能一辈子都这样。二是病人治疗的费用也不是个小数目。” “大约需要多少钱?”林建武问。 “如果病人能醒过来,加上后期的康复治疗,大约要几万吧!” “能不能具体一些?” “我看要十万左右。” “十万?”林枫愣住了。 “真是倒霉透顶!不管了!大不了进去呆几年!”林枫等医生走远了之后,恼怒的说。 “瞎说什么!天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这也算是你做人一辈子中的一道坎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咱做人要厚道,这昧良心的事儿,咱不能做。再说了,大人救不活,这孩子怎么办?”林枫娘看着怀里的孩子说道。 “就是啊,我和你娘这辈子,没做一点儿亏心事儿。遇上这事儿,咱就认命吧!钱可以一点一点的赚,这命没有了就什么也没了!”林建武也同意老伴儿的意见。 “那现在怎么办啊?”林枫拿不出一点注意来,现在,他心里除了感到沮丧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想法。 “我看这样吧!我回去和你娘再想办法借点钱。还有,这大人一时半会儿的也好不了,根本不能照顾这孩子。我和你娘先把孩子抱回去,让你娘给好好喂养着,到时候,咱也好给人家有个交待。你在这前后照应着,有事儿就跟我和你娘说。” “孩子,想开点儿!别小心眼儿!长这么大,你还没有遇上大事儿呢,这也是对你的一个锻炼。凡事儿不能自己先乱了方寸,咱要做好分内的事儿,摸摸自己的良心,感觉问心无愧就行了。” “我知道了,娘!”林枫听了爹娘的话,心里稍微稳当了些。 “给,把这钱拿着。自己照顾好自己。我和你娘先回去了!”林建武将带来的钱给了林枫。“小伟,你也一块儿回去吧!看你刚回来,让你跟着担心。” “我没事儿,叔。”林伟拍了拍林枫的肩膀。“叔和婶儿说的很在理儿,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 “嗯。”林枫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