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骨软筋麻的媚声中满是抱怨，但帝王的怒气不是任何人都能抵挡的，不得不穿着好衣物告退。

　　万分懊悔自己的冲动与莽撞，怎么就趟了这塘浑水了。战战兢兢，语无伦次地想要辩白，季扬已经穿戴好走向我。烦躁的神情流过我的手，目光一矩。

　　“怎么会事？”

　　“自己不小心碰在了张侍卫的剑上。”腿脚有点发软了。

　　“张飚，自己下去领二十板子。”季扬朝向门外加大音量。

　　“是。”天，什么人，领板子也领得干脆利落。

　　季扬斜坐在椅子上，浅饮了口茶，待平静了片刻“你为册封的事而来？圣旨都下了，朕的话岂是儿戏。”

　　“皇上，你可不能这样呀，这并非我所想的。很感谢你从狼国将我们救回来，晗蝶也很感谢你让我继续住在月华殿，晗蝶也仅仅是想在那里了度余生罢了。”是的，在平静中忘却忧伤等待中度过余生。

　　“是么，还有其他原因呢？”

　　“是的，还有其他原因，因为我早以不是处子之身是不够条件纳入后宫的。”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死也死干脆点：“皇上，在狼国羁押期间我已经被狼王染指了。然而我是心甘情愿的，到现在我的心里也全是狼莫，容不得任何人的。皇上，这样的我是不能接受你的册封和宠幸的！”

　　季扬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竭力不让自己爆发：“那又怎样？朕依然坚持！”

　　“怎么样？你该马上撤掉你的圣旨，让我平静地生活，或是贬我为宫女做杂役都是可以的。”就算打断我的双腿什么的也不为过的，才是季扬的风格。

　　“这几年苦吗？”他的眼神变得好柔，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我是说后面的三年里，关在那个小院里，忍受着闷热与酷寒，你觉得苦吗？”

　　“你都知道！”

　　“其实，每个国家相互都是有探子的，你是朕关心的人，你们情况朕都是很清楚的。”季扬轻叹口气，言语中有难言的愧疚：“所以，朕登基以来一直在努力与狼国交涉想换取你们的自由。可是，可是皇太后一直从中阻挠！还记得四年前送你时对你的诺言吗？朕说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朕是要定了。”

　　“季扬，我不值五岭那三个城池的！”内心涌动、翻腾，嗓子被灼热的东西哽住了，一时也故不得那么多的君臣之礼，直呼出他的名字。

　　“笨女人，你比那三个城池重要得多的！”季扬激动起来：“好久没有人叫我的名字了，我都快忘了我叫燕季扬了。笨女人，有你，真好。”

　　“皇上，不要这样，晗蝶受不起的。”这霸道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坚持。心里百感万分，造成这个局面的就是他的母亲，也是她间接害死了季闵，可如果没有她我又怎会遇见狼莫。如果，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我应该有我自己的孩子了，我应该很快乐地生活，有我所爱的人完美的呵护。

　　“蝶，这样，你接受册封，在你没有接受我之前我不碰你可好！”季扬的声音有丝无力“你下去吧，就这样办了，再推迟朕就杀了月华宫的所有宫女太监！”

　　吁了口气，也好，以后等他有了所爱的女子再慢慢说服他。

　　碰地一声，季扬将一个磁砚水壶打了个粉碎，溅了一桌黑水，重重地倒在床上。

　　母后，儿臣是该敬你还是该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