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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除去SECRET,矣恒还是“云之衣裳”的设计师,“云之衣裳”是矣恒和两个同学设计的人开的一间工作室,只卖自己设计的衣服。而矣恒一直只设计灰色的服装,照她的理论,世界上黑色白色的东西太少了,最多的还是灰色,就像人,完全的好人与坏人根本不存在,大多数都是中间人,只凭着自己的想法生活。矣恒将新设计的灰紫色露背长裙穿在模特的身上,一边穿一边看着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她,矣恒先是一惊,随后并无挣扎,因为这样的拥抱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姿势,熟悉的气味,他喜欢穿灰黑色棉麻质地衬衫,他喜欢从背后抱她,他说这样的拥抱是最符合人的生理需求的。

  “衣服很适合你,很漂亮。”他说。

  矣恒知道,他是想向她道歉,为他这几日的消失,但是他从不说对不起,只是从别的方面来夸赞她,这是他的习惯,或许这还是他的大男子主义作祟吧。事实上矣恒知道他最近的行踪,只是她并不赞同。现在他回来了,是不是代表事情结束了呢?

  “事情结束了?”矣恒转过身问。

  “事情很顺利,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矣恒明白,他们之间,从不需要说得很透彻,他知道矣恒是这个世界上最懂他的人,这样的默契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拥有的,他们在一起超过十年了。她给他最多的莫过于时间和自由。

  “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去你那里。”

  “今天晚上我要做事。”她拒绝了他。她并不常拒绝他,这一次,并不是因为生他的气,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看不开,气自己没有能力让他停止她不想让他做的事。

  “矣恒,你应该很了解我的。”

  “灏然,我了解你,所以不想你继续下去,这样会伤害别人,更会伤害自己,你懂吗?”

  “我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我有分寸。”他是个很有想法的人,这样的想法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改变,包括矣恒,虽然如此,却不妨碍他爱她,他握了握她的手,“矣恒,你是我这辈子的唯一。”

  矣恒知道现在是的,但不代表永远都是这样。这样的感觉不是源于自己的不自信或是没有安全感,只是灏然的一些处事方法。“你先走吧,我还要做事呢。”矣恒下逐客令,工作上,她是不允许自己在工作时间谈私人感情的。

  矣恒今天没有去SECRET,出了工作室,她直接回了家。她家并不很大,只是一间小小的一室一厅,和SECRET一样,布置得很温馨。灏然说过,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但是他们并不住在一起。今天有些不一样,家里有人,是灏然,他又钥匙。

  “回来了?”灏然从厨房端出一个蛋糕,“你一定不记得今天是你的生日了吧?”

  矣恒有些意外,是啊,今天是她的生日,灏然记得。

  “送给你的。”灏然拿出买好的一支白玫瑰,矣恒喜欢白玫瑰,从小就喜欢,在灏然眼中,她是那种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很多年前,灏然就问过矣恒为什么喜欢的是白玫瑰,而且只有一支,因为绝大多数女孩子喜欢的不是红玫瑰就是百合。矣恒说过,喜欢白色干净纯洁的那种样子,喜欢玫瑰半开的状态,现实生活中白色太少,这样纯洁的花就应该被人好好疼爱,送一支,就表示她是唯一。

  “谢谢。”矣恒笑了笑,眼神中有的只是孩童的纯真,过生日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不会让你不高兴。”

  “吃蛋糕吧。”矣恒看了看蛋糕,一点也不好看,反而很粗糙,“你永远也成不了蛋糕师傅,看这个就知道了。”

  “喂,要求不要太高。”灏然扶了扶眼镜,“我这可不是做蛋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