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刚才的语气不是很好。”矣恒重新坐回她的位子上闭目养神。

　　“是有什么事吗？”楚涵镔看到矣恒的脸色不太好。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老实地回答我吗？”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谢谢。如果有一天，你曾经女友来找你，你已经结婚了，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说老实话，我不排斥，其实很多男人都是很念旧的，如果是曾经的女朋友主动找我，我还忘不了她的话，我会尊重她，毕竟这种事情是双方的，我们都是成年人，但是我会弄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不会让两个女人同时等我。”

　　“你就不怕伤害你的老婆吗？”

　　楚涵镔笑了笑：“这就是我不结婚的原因，我不见得是个管得住自己的人，何必要因此拴住另一个人呢？婚姻不是恋爱，不能因为不开心了就分手。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会不会因此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没事，谢谢。”

　　“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矣恒闭上了双眼，她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礼服我还要过段时间才能给你妹妹做好。”

　　“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他并不担心礼服，礼服哪里都有，他只是关心矣恒，她看上去很不对劲。

　　“没事。”

　　“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说了我没事，你走啊。”矣恒将楚涵镔推出了云之衣裳，把门锁好，自己则躲在里面哭。

　　“矣恒，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啊，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走啊，我没事！”矣恒就这样一直坐在储物间的角落，天慢慢暗下来，她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也许是楚涵镔，也许是灏然，但是她都没有接，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终于，她感觉到有人抱着她，是灏然，这个拥抱她再熟悉不过。“为什么要这样？”她终于开口问了，她曾经很强烈地反对他这样做，但是她还是同意了，她以为他能够应付，她以为他可以相信，所以她什么都不问，你们之间怎么样？进展如何？

　　“对不起，我无能为力。”他终于说对不起了，这一句“对不起”将他们的关系拉远了多少，矣恒不知道。

　　“那么你走吧，我们分手。”

　　“我不同意，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不可以反悔的。”灏然抱着矣恒不肯松手，他很怕这种感觉，矣恒离开他，他会觉得什么都没有了。

　　“那你想怎么办？怎么收拾这一切？你不是也答应娶她了吗？尉迟先生！”矣恒松开他的手，瞪着他。她不是要逼他，她只是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死角无法喘息了。

　　“你知道我的……”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灏然已经死了，尉迟先生，你不过是我客户的未婚夫，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和未婚妻好好甜蜜的时候吗？”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是你是相信我的，对吗？事情结束，我们会离开的，走得远远的，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可以相信吗？矣恒看着灏然，她的眼睛由于哭了很久，已经红了。“据说总是这样的，当事人永远相信他是全人类最潇洒的一个，事发后可以轻松地拍拍手离开现场，一点儿蛛丝马迹都不予留下。但不，结局永无如此理想，结果往往凌乱一片，脱不了身，当场受捕。”这是亦舒一本书中的一段话，当时矣恒和灏然读的时候总笑他们不够洒脱，现在才发现原来只是未身临其境。

　　听到这句话，灏然很本能地向后退了退。他开始后悔，他做了什么？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矣恒，可是他却伤害了她。“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我给你最多的就是时间，你觉得我还能给你多少时间？”

　　“一个月，我保证在一个月内结束所有的事情。”

　　“这是你的事情，等你解决了再来找我吧。”矣恒丢下灏然一人自己离开了，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相信灏然，从小，灏然说，我背着你走，矣恒说好，灏然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欺负，矣恒说我相信你，她从小就和灏然一起，他们什么都在一起，矣恒相信他，认为他才是唯一的那个人，可以让她快乐的人，但是矣恒错了，要从一个人身上得到快乐，必定也会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痛苦，因为她爱他。

　　灏然看着矣恒的背影，第一次不能就这样追上去，他不能就这样放弃的，所以没有办法，他要告诉矣恒，他一直是那个背着她的灏然。突然，他的手机响了：“喂？”

　　“尉迟，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突然之间不见了？”

　　“咏聆啊，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事情，不能陪你吃饭了。”

　　“没关系。”